Wilson一路抱着我走进他房间的浴室,动作轻柔,话却难听“和David做交易了?闹翻了就喊救命?梁老师的计谋不错啊!”
我惊魂未定,哪里有心思和他辩驳,护住衣不蔽体的身躯,指着门口的方向说到“杜先生,你给我滚出去,我要洗澡。”
“杜先生?你确定?刚才是谁一直喊Wilson呢?”Wilson的眼光暗沉了下去,有期盼也有失望。
我刚才是受惊过度,哪里会管什么礼貌不礼貌,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吧。
我沉默了,“有吗?我说什么了?你不是杜先生吗?”
Wilson一副看我怒其不争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阔步离开了浴室。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满脸潮红,泪痕斑斑,眼中暮光涟漪,脖子以下遍布大小不一的牙印,长长短短的抓痕,犹如一只被饿狼袭击的小鹿。
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和着花洒流出水流,我嚎啕大哭起来,尽情的发泄着心中的委屈和怨恨,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但就是想哭。
酒精的作用渐渐战胜了我的尚余无几的力量,迷迷糊糊的我裹着浴袍,靠坐在马桶上,昏昏欲睡。
“咚咚咚”的敲门声,再次惊扰了我即将入睡的神经,想回应却又无能为力。
“梁悠,梁悠,醒醒,听见吗?”Wilson着急的呼喊着我,推搡着我。
我用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别吵,让我睡一会。”说完,又合上疲惫的眼皮。
隐约听见Wilson长长的叹息声,呼呼的海浪声,还真切的感受到它带着亚热带的温暖,穿梭于我的发间……
第二天,朦朦胧胧的醒来,窗外的阳光将室内照得格外的亮堂,我马上把头躲在温暖又柔软的被子里,贪恋着床上的清新味道,是薄荷吧!
意识到位,神经到位,知觉到位,大脑总指挥部全体运作基本正常,就是有些头晕、头痛。妈呀!我整个人弹坐起来,昨晚发生啥事了,好像有David,有Wilson,有打架,是我在做噩梦吗?
我想下床出去看看,才发现居然不在自己的房间,不是穿着昨晚的衣服,而是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更更严重的是我里面什么都没穿。我靠坐在床头上,托着头,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昨晚的经历。
浴室的门打开,Wilson也穿着一身浴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看着他和我如出一辙的浴袍,不知道该不该问,又或者说该怎么问才不会难堪。
“马上去洗漱,换好衣服就走了。”Wilson边从行李箱里找出衣服,边脱着浴袍说到。
“这么快就走了?去哪里?”我不明所以,但又隐约觉得有点不妥。
Wilson转身目光幽深的看向我,“怎么,还想再闹一出才罢休?”
“闹什么?”我更糊涂了。“我为什么在你这里?我什么时候来的?你别告诉我,是我梦游过来的呀!我可没这毛病。”
Wilson的衣服套在身上,还没有穿好,听见我的话,突然转身,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忘了?看来你的酒量真差。”
我低下头,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真糟,真的没有一星半点的印象。
“别打了,本来就不聪明,再打傻了,更没人要了。”Wilson嗤笑着,慢慢的扣着纽扣。
“你告诉我昨晚是不是有什么事呀?还有我衣服呢?你不会是乘人之危吧?”我将最感到可疑的事问出口。
Wilson冷冷的笑着,那脸上满带着不易察觉的算计,“梁老师,你还真会颠倒是非呀!”
他这幅表情,我更加不确定自己的猜疑,追问到“我干嘛了?”
“梁老师,昨晚是你敲我的门,进我的房间,上我的床,睡我的人,怎么现在就装失忆了?昨晚嚣张的气焰去哪里了?”Wilson步步逼近,犹如质问一个负心汉般的无辜。
我哑口无言,停留在“睡我的人”这个重点上。我睡了Wilson?真的吗?再次低头看看自己的睡袍,虽不确定他说的是真话,但也无法确定他说的就是假话呀!
“你说的是真的?”我眼睛紧盯着Wilson的脸,希望从中找出一丝说谎的证据。
Wilson指着自己脖子上、手臂上的红印,“看见没有,证据确凿,还记得你是怎么弄的吗?”
我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印子,就似被揍一样明显,不禁为自己疯狂得可怕的行为抹把汗。
真的吗?我怎么办呀?怎么和秦浩东交代呀?可是,在这里除了我,好像也没人会这么做呀!
我讪笑着,不管是不是我弄的,先态度良好的认个错吧“对不起呀,我大概没喝过这么烈的酒,所以才那个的,我真的是无心的。”
“无心?梁老师,你现在的认错态度是很好。可是你那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喔!”
“我怎么说的呀?”我顿时紧张无比,就怕自己酒后吐真言,把不该说的都说出来。
Wilson继续在我面前换上裤子,“你昨晚不是一边骂我,一边上我的嘛!又忘了?可带劲了。”
我脸上立马火烧彤云,脑子也突然死机五秒,我有这么厉害的潜质吗?
Wilson说得我尴尬无比,已经不敢再问下去了,一步一拐地走下床,想去翻找自己的衣服,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回你自己的房间换衣服,你昨晚的衣服都湿透了。”Wilson已经穿戴整齐,像个翩翩绅士般的优雅、斯文。
“湿透了”?多么让人浮想联翩呀!我如落荒而逃的犯人,一身狼狈,满带罪孽的逃离他的范围。
洗漱完毕,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深深浅浅的牙印,长长短短的划痕,青青紫紫的吻痕,想证明Wilson说谎都难。难道真的是我主动的吗?能有其他人证明吗?我可以问谁呢?David和白妮一个房间,肯定不知道吧!可是这种事去问张哥,能开口吗?
我都被自己脑子里的乱成麻团的想法搞蒙了。
登上甲板,便见到船只已经驶进了码头,一夜醒来,我仿佛错过了好多事情。Wilson、张哥、萌萌都已经在等候,唯独不见David和白妮。
“David他们呢?”我出奇的问着,四处张望。张哥不知为何,看我的眼神有种莫名的古怪。
Wilson语气中带着薄怒,急切的说到,“回去了。”
我偷眼看看Wilson的神情,好像说到啥事惹他不高兴似的,于是赶紧停止了八卦的心,随着他们离开了游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