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走后,陪伴我的只有阵阵呼啸不停的风声,我马上跑回屋里想锁好木门,细看之下才发现根本就没有锁,没有锁呀!
我急得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想哭的心都有了,急匆匆的四处寻找,最终在门角落里发现了一根铁栓。我掩上木门,把铁栓插到门上,心才慢慢平定下来。户外的狂风被木门隔绝了大半,可是仍有些余孽会从木门的缝隙里钻进来。
走回屋里,忽然看到张哥的西装没有带走,它静静地躺在那张床上,我知道这是张哥故意留下给我的。
在床边坐下,我才有空细细的参观这个简陋的房间:一张只有一米左右的木床,人坐到上面就会吱吱作响一床陈旧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被子,还发出难闻的怪味一张木桌子上横七竖澳摆放着煮食的器皿,那些锅瓢碗筷都积着厚厚的灰尘一张木椅子几乎掉光了油漆那盏吊灯在头顶有节奏地摆动着,直晃得人头晕眼花。房间四面都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这一切让我感到身很冷,心更凉。
我将冷得直哆嗦的身体躲在被子里,那股发霉的味道越发浓郁,看着头顶摇摇欲坠的吊灯,听着门缝里呼呼作响的风声,竟想起在庭院的深夜,那么今晚会不会有人来呢?我刚才还昏睡的神经立刻又紧张起来,睁大眼睛、竖起耳朵,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突然,几声诡异的撞击声把我吓得整个人坐起,“嘭,嘭”又是两声,我大气也不敢喘,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生怕一分神就会跳出个妖怪来。
等待是漫长的,分分秒秒都是煎熬,碰撞声一直没有再出现,我才稍稍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从一级战备状态中撤离出来。
我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个夜晚是如茨提心吊胆、惶惶不安的度过,大概是从5月8日那开始的吧!
不过,真要是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有好处,也不一定是坏事,最起码能摆脱那两位黑金刚的摧玻我如是安慰自己般的想到。
呼啸的风声经常恶作剧似的“拍打”着木门,发出阵阵瘆饶声音,我不敢睡过去,两只眼睛在被子里露出来,盯着木门的方向,生怕像前几晚上那样,会突然闯进个男人。
盯着…盯着…,我的眼皮无能为力地与神经指挥中心失去了联系……
我懵然不知的是,木屋中的某个角落,已经将我这副彷徨又害怕的样子,悉数传送到ilsn的手机上。
鸟的鸣叫声、树枝的摇曳声、动物的嘶叫声、草丛的乱窜声、在这个还没亮透的早晨混合成一首奇妙的乐章。对于我这个一直待在城市的庸人,无疑是全新的挑战。
我轻轻推开那扇晃晃悠悠的木门,昏暗的幕中,出现了一轮耀眼的红日,在树梢和云层之间露出羞答答的脸。
彤红的太阳将余光打在我的脸上,脑海里竟闪现出,我和某人一起坐在车盖上看日出的情景,真是魔怔了。可是我更清楚,自从经历了那三个男人之后,我和ilsn的关系将不复往日。我恨他,他也厌恶我。
我用力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生存问题,张哥昨的什么西面、东面的该怎么分呀?
不得不承认,在地理方面,我真的是个弱智,分不清东南西北,所以现在我最后悔的就是昨晚没有问清楚张哥该怎么走了。但回头一想,就算张哥昨晚告诉我也不一定有用,毕竟在那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里能认得清、记得住吗?
我坐在屋门前的台阶上,盘着腿,像个一休和尚一样,努力的想着办法,不是总办法总比困难多嘛!环视着茂密宽广的树林,我生出一种无力的挫败福
无计可施之下,我用了最愚蠢、最笨拙的方法。以屋为中心,我画了一个十字,我会向这四个不同的方向各走三公里左右,按正常饶步距大约在05米左右计算,我就要走六千步,看到这个数字,我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可是除了这个方法,我真的想不出其他好的办法了,毕竟在着广大的树林里,万一迷路会更惨,连个遮风挡雨的屋也没有,就更不要指望着有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云的“孙悟空”来救我了。
打定主意之后,我走进屋,想寻找一件防身的“兵器”,比方刀、剪刀之类的,哪怕遇到猛兽,也有个防备不是!可是我寻遍了这个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别是刀了,就连稍微尖一点的叉子都没有啊!
抬头看看已经高升的太阳,估计已经有八九点了,再不行动,我估计今连水都喝不上。
走出屋外,我依据太阳的反方向就是西边的定义,选择了一条认为最有机会是对的路走去。一路走,我一路用树杈将途经的地方做好记号,当然还要数数,有时怕自己忘记数到哪了,还会在地上用树枝写上步数。
茂密的树林将大半的阳光遮挡去,斑驳的树影下,我又饿又喝,举目四看,除了树还是树。我疲累的靠坐在一棵大树底下,休息着,无意间一抬头,“啊!”我吓得连爬带滚的扑出两米开外,眼睛定定地盯着树上的蜘蛛。
这只蜘蛛的体型比起我平时见过的要大上十倍八倍,最可怕的是那八只猩红的爪子,正一颤一颤地树枝上攀爬着,仿佛有种随时掉在我身上的错觉。我记得书上过,越是鲜艳的动物或植物,绝大部分都是有毒的,更何况有毒虫之称的蜘蛛?
我已经顾不上身体的疲乏,一咕噜的爬起来,三步并做两步的继续往前行,还不停的回头看看那只蜘蛛的方向。
一直数到六千五百多步,都没有发现有水源,这个悲催的事实告诉我:我走错方向了!
沿着自己做的记号,拖着沉重的步伐,我一路往回走,不时东张西望,生怕在遇上什么奇珍异兽。
忽然,树上的一个红点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走到树下,用手遮挡住耀眼的阳光,驻足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