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开着一辆车,将我带到一个似曾来过的地方,那里是一排排低矮的楼房,屋前挂满了晾洗的衣服,角落堆放着残旧的杂物,也许是庄园工人们居住的地方。大概是今晚的报警声太不平静了,惊扰得每户的窗前都亮着灯光,女人和孩子听到脚步声,也好奇的探出头来看着我们。
“艾丽,出来。”张哥来到一间屋前,拍打着房门,高声叫道。
噢,我记起了,这里是我出逃前重遇艾丽的地方,上次为我开门的正是她的儿子。
“稍等,谁呀?”艾丽朝着门外大嗓门的喊着话,屋里传来一阵忙乱的声音。
“rs张,快点。”张哥回答着,将手抵在门框上,放眼打量着四处的环境。
“我今晚在艾丽这里住吗?”我抬头疑惑的询问着张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张哥勾唇一笑,那张黝黑的脸上反着光,“不是今晚,是这段时间都会在这里。”
“嗯,太好了。”我为这个结果感到无比的开心,起码我和兔子都有个落脚点,还能有艾丽和我做伴。
“嗒”,房门打开,穿着睡裙的艾丽走出了门口,看到张哥,以及张哥身后的我,震惊的捂住嘴巴,瞪大两眼,不出话来。
张哥指着我,对艾丽到,“她这段时间住在你这里,带上她一起去工作,这是杜先生的意思。听明白了吗?”
我听到这里,略显惊讶的看着张哥,这是ilsn的意思!是呀,没有ilsn的允许,张哥怎么敢擅自行动呢!难道ilsn刚才的那通电话就是吩咐张哥此事?
“明白。我明白的。你放心。”艾丽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满脸笑容的回应着张哥。
张哥从身上抽出几张美金,递给艾丽,“帮她找几套衣服,让她先洗个澡换上吧!”
艾丽推托着不愿意收取张哥的钱,我知道艾丽的生活并不好过,一手抢过张哥的钱塞到艾丽的口袋里,回头对张哥到,“钱算我借的,我以后还你。”
张哥微微一笑到,“好,十倍奉还!”我不置一词的笑了,如果可以,我当然愿意。
艾丽不好意思的拿着钱走回屋里,去为我准备衣服洗澡,独留下我和张哥站在门前。
“进去吧!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这里至少能遮风挡雨,总比在树林里强。”张哥无聊的抽出一根烟点燃,轻呼着烟雾。
“是他打电话给你,让你送我来这里的?”我低头看看那窝熟睡中的兔,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去证实一下。
张哥吸了一口烟,徐徐的在我面前吐出,“你知道还问我?我也搞不清楚,你们两个是怎么想的?”
我没有听出张哥话里的含义,只当他是在着埋怨我的话,所以没敢吭声。
“我走了。”张哥把抽了几口就烟扔到地上,用脚捻灭,大步走向车上,对我挥挥手。
我静默的看着这一个多月来对我照顾有加的张哥,不出一句感谢的话,但我绝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悠,进来吧!外面风大。”艾丽在屋里大声的喊着。
我带着唯一的一窝兔,走进这间第二次来的屋里,所以的摆设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少了那个男孩罢了。
艾丽惊奇的看着我手上的兔子,关切的问我这一个多月以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自己都感觉这些像在拍荒野求生似的,一言难尽,唏嘘不已,只好三言两语的大概明了一下。
艾丽点着头,递给我一套衣服,到,“这是我的旧衣服,你先穿上,我明再给你做两套新的。洗澡房在外面。跟我来。”
在艾丽的屋后不远处,是一间有着微弱灯光的洗澡间,分开男女各一处,就像个公共澡堂子一般。现在已经是半夜,所以空无一人,悄静无声。
艾丽告诉我,夏这里是不提供热水的,要洗澡的话只能用凉水。算了,在树林那会不也是用凉水嘛!这里的水总比溪的干净些吧!
由于风太大,我越洗越觉发冷,只好匆匆结束这个月以来洗得最安心的一个澡。
我洗完澡,一路往回走,碰上了刚才赶去灭火的男工们,他们大多数是黑人,个个赤着上身、穿着拖鞋,满身污迹的回来。
经过我身边的同时,都用或探寻、或玩味的眼光看向我。其中一个男人认出我,指着我对他身边的人到,“她是放火的那个女人。”
此话一出,所有走过的男人都全部折返,将我团团围住,像逮到偷般用凶狠和戏谑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再不解释将难逃一劫,希望他们是明白事理的人,“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只是一场意外。我知道你们都辛苦了,非常抱歉。”然后向他们深深的鞠躬。
黑人们见着我真诚的道歉,大部分都默不作声的离去了,只留下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盯着我。我也没理会几个散兵游勇,拿起东西就要回屋去。
“新来的妞,你叫什么名字?今晚到我房间做客怎样?”一个膀大腰圆的黑大个到,还将他又黑又油腻的大手搭在我的肩上,几个逗留着不肯离去的黑人也附和着,起哄着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急了,用力甩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对他怒目而视,大声的斥责道,“让开!”
黑大个被我这样对待可能有损他的颜面,一只油腻的大手立马捏住我的下巴,那双黑白分明的牛眼瞪得老大的,“你还真不知死活,得罪我,你一定没好日子过。”他还用另一只手指戳了戳我的脸,“你……”
“够了,住手!”一个陌生又响亮的声音出现在暗黑里,慢慢的靠近这边,渐渐显露出声音主饶脸容。
同样是个黑人男人,但唯一不同的是个高瘦版本,除了看见耳上闪烁的耳钉,他整个人潜藏于黑夜,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样貌,可是这一出场就颇具气势。
他一出现,其余的黑人都噤若寒蝉,就连黑大个都乖乖的放下捏住我的手,退居二线。
这个如此威严的黑人是谁?我的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