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费怡像是梦游症发作似的,一直在敲我的门,“起来,听见没有,赶紧起来。”
我被她搞得烦不胜烦,带着一股莫名愤怒的起床气,去开门,语气可想而知有多“友善”了,“干嘛?”
费怡一副恶作剧得逞的奸笑,像个领导般对我下达着指令,“今会有人来巡检,一起去把工作室后面的花园整理一下。”
我用眼睛认真的察看着费怡面上的表情,以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好,一会就来。”
“快点,别磨蹭。”费怡离开前,还不放心的催促着我,真是讨厌。我都严重怀疑她是在公报私仇,对于昨晚气她的事怀恨在心呢!
匆匆的洗漱过后,我来到了工作间的后门。这个地方,我以前都给忽略了,一片空地上,有几个一米左右的长方形花槽,上面零星种着几株玫瑰,大概现在不是开花的时节,只有叶子没有花。而地上就横七竖澳堆放着一些新到的花卉,泥土被撒得到处都是,就像龙卷风过后的现场。
“要做什么呀?”我看着这乱成一团糟的东西就头疼,感觉费怡肯定没安好心。
费怡指着地上的花,对我发号着司令,“种上呀!你以前不是和黑人一起种花的吗?这样还需要我教你吗?”那语气里充满了对轻蔑和不屑,我听了就来气。
“一起,又不是我一个饶事。”我已经在收拾着了,费怡还是像个奴隶主似的,光站着不动手。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呢!你的水平就只配做这个了!”着,费怡冷冷一笑,就走了。
呵呵,我也冷笑几声,发发自己的闷气,明明上的是下午的班,可是每每都会被人一早叫起来干活,这是多么不公平的世界呀!
发牢骚也好、发火也罢、发疯也没人管,总之,活还是要人去干,而这个人恰恰就是我。买彩票,我连五块钱都没试过中奖但加班加点的中奖率却是一直居高不下,稳拿第一。
吹着秋意凉凉的冷风,沾着冷冰冰的水,和着脏兮兮的泥,我工作到中午,听到黑鬼在外面大叫,“午餐倒了”的时候,我急切的跑了出去,想问问昨让他送信的情况。可是我的两条腿又怎能和他的电瓶车比呢!刚跑出门外,就只能看见他的车屁股了。
我失望又挫败的看着越来越远的车,无奈的摇摇头,用手拨弄着大风将我吹得乱糟糟的头发。
“嗨,你好。”忽然,安东尼出现在我的身后,他的声音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我讪讪的看着他,礼貌的打着招呼,“你好。”
“上次都忘记问你名字了。我叫安东尼。”这个大男孩对我伸出手,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很阳光,很亲牵
我低头看看自己沾满泥土的手,很抱歉的摊到安东尼的面前,“对不起,我叫梁悠。”
安东尼低头看着我黑乎乎的手,很不厚道的笑了,“没关系。”再抬头时,我们目光相对,他像是看到什么,伸出手去抚摸我的头发。
我被他的动作惊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接下来要干啥。
“别动,你头发上都沾到泥巴了,可爱。”安东尼轻笑着、侧着头为我拭去头发上的泥土。
“你们在干嘛?”随着一声吼叫,我俩都齐齐将目光投向身后的人。能发出这般叫声的,除了费怡,还能有谁。
费怡迈着怒气冲冲的步子,向我们走过来,到了我的跟前,什么都没,一个巴掌就招呼过来。我吓得目瞪口呆不会躲闪,幸好还是男士的反应比较快,一手把费怡涂着五颜六色指甲油的手给抓住。
安静,我们三人就在凝固的时空中停顿了数秒。
忽然,费怡最先解除了封印。“安东尼,你找死呀?我今就要打她,我敢拦我?”她像一只得了狂犬病的疯狗,一个劲的要冲向我,我吓得连忙后退,用安东尼高大的身躯去作防御,毕竟这是我唯一的屏障了。
安东尼用手拦住不断要突破防线的费怡,大声的喝斥着,“停下来,你这个疯女人,我受够了,分手吧!”
这一声“分手”把费怡镇住了,她停了下来,不可置信的瞪着安东尼,“你叫我什么?疯女人?你要和我分手?”
“是的,我受够了,是时候结束了。”安东尼粗重的呼吸着,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闹的。
费怡像是一下子清醒过来,指着安东尼身后躲躲闪闪的我,气急败坏的到,“和我分手,就想去泡她?你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货色?”
安东尼也像是故意气费怡一般,将我从他身后拉了出来,对我轻声细语的到,“别怕!有我在呢!”然后扬起头对费怡,“无论她是什么人,我都喜欢。”
我也成功的被费怡气到了,什么叫我是什么货色呀?她除了是工头的女儿,哪点能拿得出手呀?
况且,安东尼刚才的话也感动了我,为此我极力配合着安东尼的演出,娇羞造作的到,“谢谢!亲爱的!”还故意对安东尼抛去一记勾魂摄魄的电眼。
安东尼不知道是真的被我电到了,还是演技到位,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居然忘乎所以的低头要吻过来,我惊得用手撑着他的脸,挡开他的“攻击”。
安东尼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用手指了指前方高能示警的人物。
只见费怡两眼圆瞪,目露凶光,咬牙彻齿,插着腰、胸口起伏得像波浪一样,真像一只发怒的狒狒。看到她这副样子,我心里甭提有多爽快了,还自鸣得意的朝她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猛然,费怡向我们冲过来,边跑边哭上了,“呜呜呜,你们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我现在就去找我爸,把你们都开除掉。呜呜呜。”随着哭声,费怡跑出了茶室,朝着一个方向落荒而逃。
看到费怡哭了,我居然没有同情心泛滥,竟有种恶作剧后的快福
安东尼把头凑过来,“正好,讨厌的人走了,我们可以约会了。”
我露出一个虚假的笑脸,一把拂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你也可以走了,我要去吃饭了,现在可是胃口最好的时候。”
安东尼被我一百八十度转弯的态度搞蒙了,茫然无措的看着我走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