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看待智障的眼神回敬他,“如果阿莘记恨我,不是应该一走了之吗?我死了,巴德归她,不是更好吗?”
张哥收敛起刚才的调笑,正色到,“我明白了,你是不会再对我真话了。”站了起来,转身准备往外走。
“张哥。”我喊住他,听了他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相信我!”
张哥回头看向我,灯火阑珊的映衬下,显得比以往都柔和,他略略点零头,忽而像想到什么,眼里又恢复了笑意,“听你刚交了一个男朋友?”完,在我还没回味过来,就推门走了。
谁交男朋友?我吗?难道是安东尼的事?不可能呀,那时候就只有我们三人在,是谁把这件事出去呢?费怡?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阿莘的事已经疲于应付,费怡这个惹祸精也不消停!心累!
整个晚上,我都在想着最近发生的人和事,就连做梦都梦见那些让人闹心的事情。早早起来,我有些放心不下,到隔壁房间看看费怡昨晚有没有回来。
敲了几下门,都没有回应,于是我又匆匆走往楼下,果然也是空无一人,费怡整晚都没有回来。我的心不由担忧起来,平常嚣张跋扈的费怡不至于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吧?她去她爸那里告我就算了,万一她想不开……
我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扔下手里的工作,不管不鼓奔出茶室,向着工头的办公室跑去。
匆匆忙忙的跑到办公室的门前,我尽量平复一下气息。冷风习习的秋,我竟然出了一身汗,不知道是惊的原因,还是跑的原因。
我举手敲响了门,里面传来了工头的声音,“进来。”
工头抬见是我的到来,有一点愕然,随之又恢复如常,“梁悠呀,有什么事吗?”
室内充满了浓浓的咖啡香气,我扬起一张笑脸,暗暗观察着工头的反应,好像挺正常的,试探的到,“工头,早上好。我想问问费怡她昨晚……,您见着她没有?”可能是紧张吧,好像表达的不够清楚。
工头见我紧张兮兮的样子,一脸坦然的到,“你是想费怡她昨晚没回去是吧?”
我的头点得像捣蒜似的,知女莫若父呀!一语中的。
“噢,她经常这样,你不用紧张,她昨是来找过我,不过晚上就走了,估计又和哪位男朋友约会去了吧。”工头喝着咖啡,毫不在意的到。
我讪讪的笑了笑,心也终于放回肚子里了,就是嘛,这个彪悍的费怡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我击垮呢!
“不过听,你们之间有些矛盾?”工头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些我听不懂的情绪。
我的脑袋高速运转,这个问题要如何作答呢?费怡应该没少在她爸面前告我的状吧?
“是有点,我俩……就是……”我一直在脑中寻找着合适又隐晦的措辞去形容我俩之间的关系,可是词穷呀!总不能我俩就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不共戴吧!
工头又啜了一口咖啡,轻笑了一下到,“她是我女儿,我很了解她。她是比较任性、刁蛮,所以希望你能多担待她一下,不要和她计较。”
噢!我算是听明白了,这位老父亲就是要告诉我:我的女儿就是这样无赖又耍横,你就要忍着!
“费怡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我们的性格不一定合得来。”我也淡笑着回应工头。谁规定她脾气臭,别人就要忍着她的?这些熊孩子就是给惯出来,我还是那句话:零容忍!
大概工头没想到我话会这样拽吧,他的笑容就像西沉的太阳一样渐渐落下,低着头沉思起来,忽而抬头迎上我的目光,问到,“难道你不喜欢现在的工作,还想调换工作岗位?”
工头这一问就把我难住了。是呀!只能是我走,费怡是绝对不可能走的,看我这个意气用事的猪脑子!
“我没想过要换其他工作。”我低下头如实的回答。
工头好像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答案,了然的点着头,“既然这样就好好相处,如果不是有ny医生的报告,你也去不了那个好地方工作呢!”
他不提ny医生,我还记不起来呢,我的出院报告到底写了些什么呢?
“那么我为什么能去那里工作呢?”我心翼翼的问着这个问题,并留意着工头的表情。
工头愣了一下,疑惑的到,“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人群密集恐惧症?医生没告诉你?”
人群密集恐惧症?这是什么鬼?
停顿了数秒,我总算明白了,ny医生就是用这个专有名词,令我脱离那些乱哄哄的人群,好让我有个安静而清闲的工作环境,真是煞费苦心呀!
“我跟你,你这个工作,我可是请示过管家的,你要调也不好调,就安安心心的去做吧。这职位,可多的是女孩子想争着去呢!”工头见我一脸呆滞的样子,继续到。
管家!这是多久没有人在我面前提及了,一种莫名的悔意,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一个待我如同老父亲般的老人,我却利用他、欺骗他、伤害他,而他反过来以德报怨,这叫我情何以堪呀!
“管家他还好吧?他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我只觉得愧疚,没有颜面去面对他,可是心里又有种牵绊。
工头对我突然打听管家的事有点意外,甚至联想连篇,“你和管家很熟?你是他介绍来这里的?”
真奇怪,我问他问题,他倒来反问我。这要我怎么回答呢?熟吧,两三个月没见面、没联系了不熟吧,三个月前可是见面、话。
我无奈地低着头笑了笑,以沉默回应这个尴尬的问题。
沉默被工头解读为默认,他一副我懂的模样,狡黠的笑着,了一大堆恭维的话,但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没有和工头解释,我承诺会好好工作,然后默默的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境又被另一种情绪所困扰着,ny医生的帮助、管家的维护,都使我感到身上压着一种无形的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