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镖师和苏母楞了一下,苏母才说:“知知,你还想着他吗?”
苏知知嗫嚅着:“不是,我只是想如果能找到他,我就求他帮帮忙。”
苏镖师想到如今他们的处境,叹了一口气:“若是期姮肯帮忙,那是最好不过。”
苏镖师腿脚不便,苏母不方便出门,只能苏知知自己出去找。她想如果期姮准备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那他应该会租一间屋子,所以苏知知就去了出租房屋的地方,专门问僻静的住处,果然得到了几个地址。
苏知知自以为做的隐蔽,没想到还是让派人盯着她的赵有才发现了。赵有才得到消息一路跟着苏知知,见她去了好几家门前,最后敲响了一扇门后就满脸惊喜的进去了。
赵有才觉得苏知知背着他见情郎,直接叫人撞开门冲了进去。
当时苏知知正和期姮说到她是如何找到他的,结果见到赵有才以后脸色发白,直往期姮身后躲。
期姮护着苏知知,温声道:“别害怕。”
赵有才看着这对奸夫**早已忍不住了,大骂:“苏知知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背着我偷人!”
期姮皱着眉看着赵有才,赵有才喊着手底下的人把他们抓住,只见期姮几下便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正待问话,赵有才就跑了:“你们给我等着!”
期姮转身看着吓得不知所措的苏知知,耐心安抚:“没事了,没害怕。”
苏知知无声的哭着,却不敢靠近期姮,期姮见她这样担心的不知该如何。
“知知长大了,可不能再哭了,会变丑的,嗯?”期姮细心的替苏知知揩掉眼泪,轻拍她的后背。
苏知知哭得越来越大声,像是要把这几年的委屈都哭出来,期姮静静的陪着她,也不问原因。苏知知平复下来以后,才自己把眼泪都擦干净,然后对着期姮说:
“期姮哥哥,你能不能帮帮我?”
“怎么了?”
期姮依旧温柔的话语让苏知知仿佛回到了过去,那时候他也是这么温柔的问她怎么了,说如果有人欺负她一定要和他说。
“有人欺负我。”
“是刚才那个人吗?”
苏知知点点头,把最近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看到期姮听见她成亲的时候只是皱眉,她就知道期姮对她真的没有男女之情。虽然心痛,但又好像在意料之中,只不过是更添失望罢了。
“如果你直接离开这里,你的身上就要永远要背着他妻子的身份,知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期姮紧紧的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期姮哥哥,我也没有办法了。赵有才现在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更不可能写和离书给我,他是出了名的蛮横,即便和他说理也是没用的,我早已经想好了,离开这里以后我就和爹娘隐姓埋名。”
期姮揉揉她的头:“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我们快些离开。”
“嗯。”苏知知不敢拖累期姮,都听他的安排。
从苏家接到两人后,四人便骑着马向城门去,意外的,赵有才并没有派人阻拦他们。期姮深觉不对劲,但是返回城中更不可行,只能前行。
期姮放慢速度,和苏家三人说:“赵有才应该已经得知我们离开的消息,方才在城门口士兵没有拦下我们,想必是他仍有顾及不敢在城中对我们动手,接下来我们要万事小心。”
三人都点头示意明白。
不出所料,在僻静的小道上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
赵有才的手下看到几人时,二话不说拿着剑冲了上来。苏知知母女不会武功,苏镖师又伤了腿只能在马上回击,靠着期姮一人护着处处受限制。更糟糕的是赵有才一定带着更多人在赶来的路上。
期姮踢开苏知知身边的一个人,快速的说到:“你们先走。”
苏知知很担心期姮的安危,但也知道他们在这只会给他增加负担,于是毫不犹豫的将苏母扶上马,自己坐在她背后。
“爹,快走!”苏知知回头喊了一声,一夹马腹先往岔路去。
苏镖师不忍看期姮独自留下,迟迟不走:“我留下帮你。”
期姮一边杀人一边回道:“您受伤了,留下反倒不便。”
“我很快去找你们。”期姮苏镖师点了点头。
苏镖师老泪纵横,驾着马跟上苏知知。三人走后,期姮不再束手束脚,掀开背上的琴布,转眼间就飞离地面,琴波四散,夹杂着内力的琴音重重的打在众人身上。
后面赶来的赵有才见此大怒,催促着他们往前,期姮不断变换位置,躲开他们的攻击,同时指尖舞动,一串串琴音飞泄而出。
赵有才站在最后面,咬牙切齿的吩咐几人:“你们几个去追苏家人,除了苏知知,其他人都杀了。”
“是!”
几人得令而去,赵有才也悄悄地驾马逃走。期姮解决了这边的人,立刻顺着马蹄印去找苏知知。
苏知知那边为了躲开追杀的人,只能弃马逃进山林,三人走的极为困难,但好在一时半会儿人还没跟上。
苏知知扶着苏镖师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查看他的腿伤。
苏知知看着渗血不止的腿,默默垂头哭泣,从包袱里找了一些干净的布重新包扎。
“爹娘,你们现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前面看看他们追上来没有。”苏知知得到首肯后又进了密林中。
期姮在一段路上发现马蹄印变浅了,猜想他们应该躲进了山林里,于是也下马去寻。而另一边搜寻的人也在林中迷了路,不知不觉竟绕了一个大圈走到了苏家人的身后。
苏知知回去以后看到地上的尸体,正慌乱着到处找苏父苏母,突然钻出了两个侍卫来捉她,她顾不得方向一头扎进林中,拼命的跑。
苏知知躲在一个斜坡下,捂着嘴不敢哭,既担心父母安危又害怕被抓住,等到两人走开了才跌跌撞撞的跑回去。
彼时期姮也找到了他们的休息地,扒拉着尸体找人,苏知知远远的看见他就喊了一声。期姮稳住她的身形,苏知知颤抖地问:
“期姮哥哥,我爹娘是不是……”
期姮低下头深深的望着她:“知知,冷静一点。”
苏知知听此眼泪不自觉的掉落,看向了他的身后,苏母躺在地上了无生息,苏父的身体半搁在水中,被树丛遮挡住。苏知知猛的跪在地上,红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知知,你如果难受就哭吧。”期姮看着苏知知眼圈泛红却掉不下眼泪,为这个姑娘心疼。
苏知知用沙哑的嗓音回:“我…再也没有爹娘了。”
“是我的错,是我不听他们的话,如果不是我任性,他们也不会…不会死。”
苏知知捂着脸颤抖着,期姮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哄道:“你爹娘最希望看到你开开心心的样子了,如果他们知道你这么自责,一定会很难过的。”
苏知知“哇”的一声大哭伏在期姮的肩头,期姮温柔的抱着她:“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的活着。”
“知知,你知道么?我眼睁睁的看着我最爱的人在我面前死去,但是我却无能为力。那时候我也很自责为什么我救不了她,我本来想和她一起死,但是她告诉我,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的活着。”期姮缓缓的将自己的故事说给她听,虽然鼻尖泛酸,但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仍然保持着温暖的微笑。
期姮慢慢抚摸着她的头:“现在我把这句话送给你,希望你也能和我一样,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