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贺玉容,恐怕你今晚根本就不会来吧?不过没关系,今晚过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亦然,你开心吗?”
嘉宜公主突然笑了起来,像是痴狂了一样。宋亦然睁开眼睛,清清淡淡的看着她,仿佛悲天悯人的神佛看着他那在泥土中挣扎的虔诚的信徒。
嘉宜公主收起了笑意,“亦然,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眼神。”
“为什么你的眼里总是没有我呢?我对你那么好,可你只看得到贺玉容那个贱人!”
宋亦然神色一动,嘉宜公主也发现了,于是更加歇斯底里:“你还在想她?我究竟是哪里比不上她?!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你哪里都比不上她。”宋亦然说了自进阁楼之后的第一句话,却是因为贺玉容。
宋亦然厌恶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她,嘉宜公主面容扭曲,“你就这么护着她?”说罢又自答道:“可惜你再也见不到她了!哈哈哈哈……”
宋亦然锐利的眼神射向她,沉声道:“是你带走她的?”
嘉宜公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拿出了一个雪白的瓷瓶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嘉宜公主从瓷瓶中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递到他嘴边,“这是两生香,吃下去以后你就永远都是我的人了。”
嘉宜公主轻声的说着,连嘴角的微微翘了起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么惊人,也完全不理会宋亦然的拒绝。
“乖,把它吃下去。”嘉宜公主循循善诱,宋亦然自然不会吃,把嘴闭得紧紧的。
嘉宜公主见他抗拒,逐渐失去耐心,“你不肯吃,我就只能逼你吃了。亦然,你要听话,乖乖的吃下去。”
宋亦然紧紧的抿着唇,背在身后的双手也不停地挣扎。嘉宜公主轻笑着看他这副狼狈的样子,用力掐住他的下颌,逼他张开嘴巴。
药丸入口即化,嘉宜公主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药效来的又快又猛,宋亦然感觉体内变得燥热起来,嘉宜公主把手贴在他脸上的时候,他还下意识的蹭了蹭,等到发觉自己的动作才猛得把脸撇开。
嘉宜公主靠在他怀里,幸福的笑着,“亦然,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在外面偷听的贺玉容正思索着该怎么救人,就听见阁楼前有打斗的声音,她偷偷走过去,只见几个人扭打在一起。屋内的嘉宜公主自然也听到了,从宋亦然怀里起来的时候摸了摸他的脸。
“亦然,等我回来。”
嘉宜公主出来后,立马就有一个黑衣人走过来,“公主,娘娘让我们带你回去。”
嘉宜公主看了一眼屋子后,道:“我不回去!”
“这是娘娘的命令,属下得罪了。”说完不等她反应就点了她的穴道,扛起她带着其他人速度的消失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贺玉容赶紧跑到阁楼里,看到宋亦然被捆着放倒在地上,就马上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贺玉容跪坐在他面前,轻轻的唤了一声:“宋亦然。”
宋亦然已经意识不清了,但他还感觉得到脸上冰凉的温度,口中呢喃:“阿容,阿容……”
贺玉容的眼泪“唰”地一下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泪水滴在宋亦然的脸上,他睁开眼看到了眼前哭得眼睛红红的女子,嗓音喑哑:“阿容,别哭。”
贺玉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只听得到自己委屈的声音,“宋亦然,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对不起,阿容。”宋亦然大掌反握住她的手,虽然手还在颤着,但是语气却极尽温柔,他的阿容还在这里,他不能吓到她。
宋亦然很难受,但是看着他的阿容哭得这么伤心,他的心里更难受。
“别说了,我带你去找大夫。”
贺玉容擦掉眼泪,收起了自己任性的一面,想扶着他起来。宋亦然用手推开她,压抑着身体里的火热,吞下即将发出的闷哼,缓了一会儿才道:“阿容,你别靠近我。”
看着宋亦然那么难受,贺玉容不顾他的意愿把他驮在肩上,一步一步的向外走。
“阿容…”
宋亦然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子上,让她瑟缩了一下,贺玉容咬着牙加快移动的速度。突然,贺玉容停在了原地,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炸开了一样,宋亦然居然在亲她!
“阿容,阿容……”宋亦然亲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他满怀歉疚的声音传到贺玉容的耳中,“阿容,对不起,你…你把我放下吧。”说完又忍不住靠在上面。
贺玉容把他就地放下,喘了喘气,自从她失去武功,连耐力都变差了许多。她握住宋亦然的手不让他乱动,然后凑到他面前问他:“宋亦然,你会不会嫌弃我?”
“嗯?”宋亦然明显已经糊涂了,脸红红的动来动去,“嗯~”
虽然宋亦然神志不清,但他还知道贺玉容在他身边,所以除了一双大手使劲挣扎,并没有其他举动。
“宋亦然,我真是输给你了。”贺玉容在他的唇瓣上轻轻的碰了一下,然后把他的外衫和自己的外衫都脱了下来垫在地上,又用刚才的绳子把他的手绑起来,最后费劲的把宋亦然移到衣服上。
贺玉容拖着衣服,把宋亦然拖到了湖边,捧了一些水撒在他脸上。她不放心把宋亦然一个人留在这里,只能想办法让他清醒点。
“阿容…”宋亦然的声音已经沙哑的听不清了,贺玉容摸了摸他的脸,还是很烫。
贺玉容叹了一口气,不停的往他脸上、身上洒水。
云浮找了一晚上,心急如焚,没想到入眼的第一幕就让他觉得很刺眼。
“玉容。”云浮走到贺玉容面前,她才抬头看过来。
“云浮!”贺玉容惊喜的喊了一声,随后看向了自己半搂着的宋亦然,“他被人下药了,你帮我送他去看大夫好吗?”
贺玉容求他帮忙,他自然不忍心说不,“好。”
云浮背起面色通红的宋亦然,贺玉容在背后跟着,一旦宋亦然有什么动作就马上制止他。云浮没有带着宋亦然去医馆,而是带回了小楼,让人去找大夫。
清鱼进来的时候,贺玉容正在给宋亦然擦汗,云浮站在一边看起来黯然神伤,不过贺玉容并没有注意到。
“玉容。”清鱼叫了她一声,瞥见床上的人,问了一句:“你今晚去哪了?我和云浮都很担心。”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只是出去散了散心。”贺玉容真诚的道歉,清鱼本也不怪她,自然就不会缠着这一点。
“没事,只是你下次出去一定要和我们说一声。”
贺玉容颔首。
“这个人是谁?”床上的男人面色潮红,眉头紧紧地皱着,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是宋亦然。”贺玉容低头看他,“我出去的时候刚好碰见北言和他。”
清鱼正欲再说,大夫已经强势的挤到了床前,于是她默默不语等着大夫把脉。
“这春药十分烈性,所幸你们事先给他服用了静心丸,等会儿我配一副药,他喝了就没事了。”
幸亏嘉宜公主没有给宋亦然下无解的春药,否则贺玉容岂不是要献身了。清鱼暗暗的想着。
“云浮,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云浮出去的时候没忍住还是往里边看了一眼,贺玉容安静地待在床边,并没有看他,云浮脸上满失望,垂着头跟在清鱼身后。
“云浮,你是不是放不下贺玉容?”
云浮扯了扯嘴角,苦笑:“哪里能说放下就放下?”
清鱼长叹,她刚才都看到了,贺玉容对待宋亦然的确不一般,亏得她之前还让云浮认真对待她,现在竟是连认真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你不想放弃,就再去试一试,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她摸不清宋亦然是个什么样的人,万一他心口不一,贺玉容又没看出来,那她将来岂不是要受委屈,还是自己人更靠谱。
云浮心中十分忐忑。
“清鱼。”贺玉容缓缓走到他们面前,对云浮点了点头,然后才对清鱼说:“等会儿他醒了,你就让他回去,别告诉他我来过。”
清鱼想了想就明白了,贺玉容是不想让宋亦然知道她回来了。
“他未必没记住你。”
“我知道,麻烦你了。”
清鱼看她这样也知道她心中自有成算,“不麻烦。”
“我能不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云浮终于鼓起勇气,就怕她会拒绝。
“可以。”
云浮和贺玉容走到一边,清鱼就独自进了屋子。
“云浮公子想说什么?”
一声云浮公子,让他丧失了所有的勇气,语气变得十分艰难:“你还喜欢他吗?”
贺玉容平静地看着他,本来这件事她是没有必要和他说的,但是云浮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她也不想耽误他。
“喜欢。”
果然不出预料,云浮丧气的垂着头,不复往日的贵公子模样。
“我知道了。”云浮苦涩的回答,他说不出祝福的话,他甚至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和她说过有关宋亦然的事,尽管他知道这样很无耻,但他总是忍不住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