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清弦,这仇我们算是结下了,你不帮便是不帮,至于耍我吗,你就是个骗子,你混蛋。”
濮阳清弦本是想等她服软便告知她真相,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沉不住气,骂人的话是一句接一句,死不住口。
见她这副模样,他又岂能让她如愿。
“我耍的就是你。”
“你大爷的。”
楚溶月气急败坏,口不择言,手握成拳向他挥去。
濮阳清弦见她爆粗口,也是忍无可忍,她竟还想打他,顿时没了好脾气,抓住她挥来的拳头,用力一拉随后往旁边一甩,她受不住力,被他甩出去滚了几圈。
他下手有分寸,不会伤到她,只会让她吃点疼痛,但他不知道方才她跃窗进来时磕到了膝盖,所以才会在地上扒了好一会都没能起来。
这时被他这么用力一甩,又磕到了伤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楚溶月强忍住疼痛,顿时觉得好一阵委屈,不争气的眼泪就要往外冒出来,艰难的爬起了身,碎了他一口。
“你就是个流氓。”
说罢,忍着痛跑出房门,怕他动怒出手打她。
这人言而无信,就算与他说再多都无济于事,楚溶月已经不想再和他过多纠缠,既然他不帮忙,她只能回府,自己另想办法。
出了门,也不知往哪走去,气冲冲的下了楼去,在院子里寻路出去。
这个濮阳清弦,进酒楼快活,还知道寻安静幽雅的地。
一竟没找到出路,加上天黑更是困难,膝盖上的疼越发强烈,她只能一瘸一拐的走着。
懵懵懂懂中寻到了一走廊处,前方有几个人正扶着一醉酒大汉走来,楚溶月现在觉得甚是心烦,转身想绕路寻去。
哪知那醉汉迷迷糊糊的竟瞧见了楚容月的姿容,顿时心里一荡,哪里肯放她离开。
“好俊俏的美人。”
说罢,他推开扶着他的俩个人,立马跑到楚溶月身前去,拦了她的去路,楚溶月差点没被他身上浓郁的酒气熏死,眉头一蹙,面带不悦。
“让开。”
闻言,那醉汉更是兴奋,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脸庞,楚溶月顿时怒气恒生,一脚踢向那醉汉,那醉汉不受力往后仰倒,楚溶月气急败坏,忘了膝盖的伤,这一用力被扯得生疼,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那醉汉一怒,指着傻站着的几人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给爷抓住她。”
那几人会意,将她围了起来,她本就已经累得体力不支,现在哪里还有劲对付他们几个男人。
“你们放肆,我可是三王妃,你们敢动我,是不想活了吗?”
虽然她及不想承认这个身份,方才还与那人吵了一架,可是这时候绝不能任性。
那几个人听她这么说,顿时一愣,不敢再动,没想到那醉汉却不怕死的开口道。
“王妃怎么会半夜出现在这里,别听她胡说,抓住她,本少爷重重有赏。”
那几人顿时觉得那醉汉说得有理,堂堂一个王妃,怎么会半夜出现在这酒楼里,为了赏金,便又开始蠢蠢欲动。
楚溶月一皱眉头,这醉汉喝多了也不傻呀,发现吓不到他们,只好一步一步往后退,靠上了后背的柱子,不知怎的觉得头有些沉重,本想出手反击,却是累得没有了力气。
“我真的是三王妃,王爷就在这院子里,我警告你们不要乱来。”
“姑娘,你还是安分点吧,不然只怕是要吃苦头。”
一个小斯没脸没皮的说道。
见他们步步逼进,楚溶月立即开口大喊。
“后院失火了,快来人救火啊。”
那几人顿时一愣,只当她是吓疯了,俩个小斯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
楚溶月顿时一惊,想抽回手臂,却使不上力。
突然,那俩人觉得肩膀一痛,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甩到了地上。
楚溶月只觉得胳膊一松,抬眸对上了眼前的人,顿时觉得眼前一黑,眼皮一沉,便无力的往地上倒去。
那人瞬间将她捞起,抱在怀里。
“安平公主。”
楚溶月只觉得有谁在耳边说着什么,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你们敢动本王的人。”
闻言,那几人立马下跪磕头,连连求饶。
此时院子已经来了不少人,因是被楚溶月那一声后院失火给引来的。
濮阳清弦将她打横抱起,对着宫逸宣吩咐道:“又得麻烦你了,这几个人你来处理,我先带她回府。”
宫逸轩瞥了眼他怀里的楚溶月,勾唇一笑。
“下次酒钱你付。”
“自然。”
说罢,他抱着楚溶月走出人群。
将她抱上马车,把她轻放在车厢的锦榻上,正想拉过薄被给她盖上,蓦然扫见她左膝盖处白色衣衫上的一抹赤红。
他不由的蹙了蹙眉,莫非她方才受了伤。
他也不做多想,伸手掀起她的裙摆至膝盖处,卷起她的裤脚,缓缓上移,直到看到了她膝盖上那抹鲜红血液。
随后松了一口气,不是剑伤,因是无意间磕到的,不算严重,没有什么大碍。
顺手帮她整理好被他掀起的裙摆,低头凝视着陷入昏迷的楚溶月,熟睡中的她美得如同池塘中的莲花。
濮阳清弦不禁莞尔一笑:“这丫头,嘴真硬。”
他常年征战沙场,虽然及少与女人相处,但认识的女子中没有哪一个像她这么倔犟的。
他不是没见过比她胆大的女子,边关甚至有些女子还如同男子一般征战沙场,只是对于那些女人与他而言只有敬佩,没有太多想法,他很强势,对于太过英气的女人他也是不感兴趣。
而京城里的女人,更是让他提不起兴致,个个扭扭捏捏,柔弱得跟风吹就倒一般,还没说俩句就哭哭啼啼的,更让他不想与她们多有接触,他有时只当自己是粗人,太娇弱的女人只会让他不知所措,所以他只好尽量不理。
对于眼前这个陈国公主他亦是能避则避,生怕她会纠缠自己,与那些大臣家的女儿一样,惹的他心里烦躁。
幸好她平日里也是个安分的,不吵也不闹,也从不主动寻他,自己也没怎么注意她,本以为这种和平会持续下去,不料她得知家人被流放的消息,会来求自己这个所谓的丈夫。
无论如何,他俩的这一层关系都是板上定钉的事实,谁也否认不了,这次帮她也是觉得自己以前太过于怠慢她了,有些愧疚,一方面也是想加固陈齐两国之间的关系,希望能结束这多年的战争。
而自己与她的事,或许从今天开始就会与平时有所不同,她现在正是碧玉年华,自己对她没多余的心思,不如早些放她自由,无论是在齐国也好,回陈国也罢,让她不至于被这虚有的身份圈固。
他的心是空的,却住不进任何人,对于他而言,保家卫国比儿女情长更为重要。
马车行到了王府外,濮阳清弦将她抱下马车。
王府外守着的芊芊见状连忙跑上前查看。
“这是怎么了,小姐她。”
楚溶月走后,她也是十分担忧心里一阵烦躁,虽然楚溶月叫她进府里等着,她依旧放心不下,眼看已过了三更天她依旧还未回来,更是焦急,现在见她这副模样,越是疑惑,竟急得忘记向濮阳清弦行礼。
濮阳清弦也不多说什么,见她还算忠心,知道等着自己主子回来。
“她没事,只是暂时晕过去了。”
说罢,他便抱着楚溶月进了府内,随后他突然脚下一顿,停了下来。
“对了,你家主子住在哪间院子。”
芊芊顿时有些诧异,自家小姐好歹是他名正言顺的王妃,他居然连自己的妻子住哪间院子都不知道,顿时替楚溶月暗叫委屈。
“我们家小姐住清雪阁。”
芊芊没好气的说道,他这王爷未免太不把自家小姐当回事了。
濮阳清弦听出她口气中略带不满,施施然一笑,也不多与她计较,抱着楚溶月往清雪阁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