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一阵酸痛袭来,楚溶月忍不住皱眉。子岚也是被撞得一愣。
车厢剧烈摇晃,子岚一手将她揽紧,一手撑着车壁,避免摔了出去。好在马车很快稳了下来,俩人不由的松了口气。
“溶月,你没事吧。”
她咬了一下牙,抬眸望向他。四目相对俩人均是一怔,呆呆的看着对方。楚溶月整个人依偎在了他的怀里,近在迟尺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子岚望着她清澈明亮的双眸,仿佛见到了纯净的潭水,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让他一时失了神。
“公子,你们没事吧,方才马儿突然惊了一下。”
车厢外传来马夫憨厚的声音,口气似乎带着些许担忧。
异常的气氛被打破,楚溶月瞬间回过了神,发现自己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的身上,面色不禁一红,急忙离开了他的怀抱。
子岚也是有些不自在,略尴尬的带出一抹浅笑。
“无事,继续赶路吧。”
他说罢,便转过头望向楚溶月。她秀眉紧皱,纤细如玉笋的小手在柔着额头,让他不禁有些紧张。
“怎么,是磕疼了吗?我看看。”
他往她身边挪了一些。楚溶月放下手,抬头望着他。子岚伸手温柔的拨开她额间的碎发,见她额头磕出了一个红印子,不禁蹙了下眉,有些担忧。
“怎么会磕得这般严重。”
他方才也觉得有些疼,但不过是一瞬间,并没有觉得有多严重,顿时有些不明所以。
楚溶月知道他在疑惑什么,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自己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前几日的额头的伤口刚恢复,轻碰一下都会疼,更别说刚才又鬼使神差的磕到了伤处,自然会疼的。
她见子岚那一脸疑惑的模样,就更加想打趣他。平日里他可是很少表现出不解的,聪明得跟只猴似的。
“难道你不知道,女人是水做的吗?”
她怔怔的望着他,一脸的认真。好像自己都相信了一般。此言一出,子岚便觉有些不对,可见她那认真的模样,又不禁怀疑。
“当真是水做的,那男人是什么做的。”
楚溶月终是忍无可忍笑出了声。
“男人自然是石头做的,你瞧,你一点事都没有,倒是我,伤成了这样。”
他莞尔一笑,摇了摇头。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瓶青色药瓶。他一语不发,将药瓶打开,修长白皙的手指勾了点药膏,轻柔的抹在她泛红的额间。
他动作小心翼翼,好似她就是一潭秋水,轻轻一触就会荡起涟漪。楚溶月不由的心里一暖,满是感激,很久没有这么被人爱护了,让她又想起了兄长与苏洵,当她不舒服时,他们也是这般小心翼翼的照顾她的。
他身上传来似兰花般的淡淡清香,绵长却又沉稳,就如同他的人一般,温润儒雅,君子如兰。
“我觉得子岚是暖玉做的,温和善良,暖透人心。”
他手顿了一下,眼神闪过一抹腻味不明的光,低头对上她灵动的双眼。他浅浅一笑,移开在她身上的目光。
“是吗?”
他不以为然的偏过身子收拾药箱。楚溶月勾唇轻笑。他本身就配得上这样的赞赏啊,她并未谬赞,就事论事罢了。
“自然,不然医坊里怎么看病的比看人的还少呢?子岚公子的魅力,无人能及啊。”
他无奈叹气,这丫头又故意打趣他。也不知她成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