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溶月抹去脸上的泪珠,心里满是委屈。他分明可以用其他方式提醒她,却非要用这难以接受的法子教训自己,他分明就是对她不满,故意欺负她的。
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慌乱的跨过他的身子,下了床。
濮阳清弦担心她情绪不稳,一时气愤便四处乱跑,急忙将她拉住。殊不知他此番却将楚溶月吓了一跳。
她急忙抽回手腕,却怎么也抽不回,心里更是害怕。
“你放开我,你还想做什么。”
濮阳清弦知道她误会了,不禁有些愧疚,自己是否太过分了,但若不如此,她只怕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危险。
“你要去哪。”
楚溶月这时候实在不想搭理他,可又无法让他放了自己,只好乖乖答话。
“我回京城。”
濮阳清弦无奈叹了口气,这丫头只怕真心将他当成恶魔了。
“你怎么回去。”
她轻咬着唇瓣,唇上传来的刺痛,让她不禁吸了口凉气,这濮阳清弦可真下得去嘴。
“我自有办法,你无需管。”
她奋力抽回手腕,却也无济于事,濮阳清弦怕她挣脱更是用了几分力。
手腕上传来一股酸痛,楚溶月忍不住皱眉,忿忿的望着他,料定他定然是故意的,而又不敢说什么。
濮阳清弦见她神色有些不对,看向自己紧握着她的手,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连忙松了些力。
楚溶月得到缓解,终是松了一口气。这手方才本就被他按得生疼,如今又被他紧住着,怎能不痛。
濮阳清弦掀开她的衣袖,看向她纤细的手腕。她手腕上的红痕清晰可见,让他不由的有些心疼。
楚溶月趁机收回了手腕,想也没想便奔出了房门。濮阳清弦担心她这样乱跑只怕会有危险,何况她此刻可能已经被人盯上了,绝不能放她独自离开。
楚溶月刚出了帐篷便瞧见了一抹青色身影,她想也没想便朝他奔了过去。
子岚听见了动静便回过了头,见楚溶月披散着一头秀发正朝自己走来,有些狼狈,让他不由的有些担忧。
“溶月,你怎么了。”
楚溶月听到他的问候,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子岚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她青丝凌乱,泪流满面,唇瓣还带着点点血迹。
一股不好的念头涌上脑海,让他一时有些呆滞。
“子岚。”
楚溶月带着哭腔轻唤了他一声,子岚瞬间回过了神,扶住她的双肩,眸中现出几分怒气。
“是谁将你弄成这副模样的。”
濮阳清弦追了上来,瞧见了楚溶月便想也没想就跟了上来。楚溶月眼角瞥见他走了过来,急忙拽紧子岚的衣袖,委屈的望着他。
“子岚,我们回去好不好,回京城。”
子岚眼里的怒气转换成了心疼,不知为何,只觉心里被人狠狠的刺了一下,疼得难受。
他将楚溶月打横抱起,带回了自己的帐篷。濮阳清弦脚下一顿,怔怔的看着子岚抱着她离开,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子岚将她轻放在竹榻上坐好,转身去倒了一杯热茶给她送来,递到她的手里。她抬眸望了子岚一眼便伸手接过,一口饮尽。
楚溶月握着空杯子,神情呆滞。子岚见她这副模样,不由的心疼,想开口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
“溶月,你还好吗?”
楚溶月抬眸望向他,对上他带着忧虑的眼神,才知道他该是误会了。
“子岚,你别多想,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事的。”
闻言,他终是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否则他该将自己狠狠的揍一顿了,明知军营危险,却还是将她带在了身边,实在太过不周。
“那你怎会如此。”
楚溶月白皙的面颊一红,有些难以启齿,不肯与他解释。子岚见她不说却也不敢多问,怕她会难过,只要她无事那这些,他知不知道都不重要。
“子岚,我们回去好不好。”
他抬眸望向楚溶月,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将她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
“好。”
他本就一直担心她在这过得不好,每日辛苦替人治伤受累不说,且这地方都是男子,就算她今日躲过了一劫,日后只怕会再次发生,还是将她送回去的好。
子岚见她脸上满是泪渍,自行去打水搅了干净的帕子,给她擦脸。楚溶月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擦净了脸上的泪渍,那张秀美的面颊便干净了许多。
子岚静静的睨视这她,眼眸蓦然落在了她露出来的手腕上,瞥见了她手腕上的红痕,不禁有些惊诧。
“你这手,怎会如此。”
他握着楚溶月的手,看着她手腕上的红痕,很是担忧。楚溶月不以为然的收回了手,手指不停的搅着帕子。
“我没事的。”
显然子岚已经不是很相信她的话,怔怔的望着她。楚溶月刻意避开他的眼神,不想与他解释也不想让他在过多过问,实在是难为情。
“到底是谁伤的你,难道你还想瞒着我吗?”
楚溶月知道他又多想了,可是这事让她怎么才能解释得通啊,她是真的没事。
“是濮阳清弦,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他顿了一下,眸中现出一抹凌厉,转身往帐外走去,楚溶月心下一惊,急忙将他拦下。
“你要去哪呀。”
子岚绕过她的身子,往外走去,却依旧被她拦下。
“我去找他给你算账。”
楚溶月有些无奈,本就没欠债谈何算账啊,再说了这事若是让他出面,那得多难为情啊。
她急忙将子岚拖回,只好与他解释了,否则只怕这事会闹大。濮阳清弦是什么人啊,到时候不得把他打得骨头都散了。
“你误会了,他只是想提醒我边界很危险,让我回去。我有些不服气便顶撞了他两句,然后他就教训了我一下。”
她说的很是委婉,但子岚却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不禁有些无奈。楚溶月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她会顶嘴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只是这濮阳清弦还是过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