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溶月从未去想过这个问题,与他之间也只是正常的相处,并没有夹杂着其他东西,他若当真是在问自己对他有没有情,她该如何回答呢?
“子岚,我是不是影响到你了。”
一直以来他们并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就连说话都从未有任何挑逗的意思。在她眼里子岚是干净到不可亵渎的,哪怕连苏洵她都从未如此的高看过。
“并非。”
短短二字,将两人之间的气氛都降了下来。楚溶月不明白若是他对她有情,为何她一直未发现,难不成是她缺心眼,还是子岚隐藏的太好了。
子岚见她久久不答话,微勾了下唇,似很是无奈。
“罢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楚溶月抬眸瞥了他一眼,点了下头。
“好。”
说罢,她便脚底抹油的离开了子岚的屋子,回到自己房间,急忙将房门合上。
她一头扎进了棉被中,心乱如丝麻,也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子岚与濮阳清弦不同,她也不会将他们混为一谈,可为何此刻她不是觉得子岚是发乎情才会如此,而是觉得他是和濮阳清弦一样是在耍混呢?
她早就习惯和与子岚相处,和他研究药物,一起在医坊替人看诊,这些多余的东西她从未想过。
自她离开王府后,也没想过给自己找个依靠,只想安分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往后便顺其自然。
她来齐国也快一年了,不管是濮阳清弦也好,子岚也罢,她都没想过自己日后会和他们再有多余的牵连,如今这算个什么事啊。
濮阳清弦混蛋她还理解,可是子岚却一直让她无法相通。
她掀开盖在头上的被子,深吸了口气,小脸憋的通红。
楚溶月愣愣的望着头顶飘逸的帐幔,久久失神。她缓缓抬手轻轻触碰自己嫣红的唇瓣,带着薄红的脸颊愈加的红润,烫得快烧坏了自己。
想起濮阳清弦也对她做过同样的事,更是让她混乱,如今这两个男人是招惹不得了,必须敬而远之。
她冷哼了一声,又将被子蒙住了头,滚进床里睡觉。
窗外的清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楚溶月竟莫名的难以入睡。
另一间屋子的子岚也是一夜未免,坐在桌案边,看着那断了的琴弦发呆。
。。
往后的日子,她均是有意无意的避开子岚,尽量不与他长时间呆在一处。
子岚也不多打扰她,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当作不知她在逃避自己,但心里难免有些落寞。
两国再次开战,军营自然有不少伤患。楚溶月与子岚都不便再去军营,军中剩余的军医可曾加了不少的工作量。
楚溶月心里烦闷,便到街中走动走动。
这几日城中似乎没有前几日热闹,清冷了不少,让她有些不解。
踱到街边的一家茶馆歇歇脚,听着他人的闲言碎语解解闷。
“哎,你瞧城里这俩日可真是清冷了不少。”
“那可不是吗?谁叫三王爷不思进取,只知道风流快活呢?完全不顾我们这些百姓的死活,看来我也得早些离开永城了。”
闻言,楚溶月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思索着他们说的话,难不成是濮阳清弦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了。
“是啊,三王爷将一切事情都扔给了左将军,自己整日泡在酒楼中,真心是让我们这些百姓心寒呐,实在太辜负了陛下对他的信任。”
“是啊,敌人都快打到城门下了,他还是这般无动于衷。”
楚溶月瞥眼看着街道中,提着大包小包匆匆赶路的行人,不禁蹙起了眉。
以前他们有濮阳清弦护着,自然不怕敌人攻进城中,如今他只知寻花问柳,这些人自然是担心敌人攻进来的。
“别说了,他现在只怕又在花楼里,醉倒温柔乡呢?”
听到此处,楚溶月已经忍无可忍,将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磕,便起身离去。
她本该相信他不会如此大意的,但是他风流多情是出了名的,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万不能让他拿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她随着记忆,寻到了那家花楼,犹豫了很久,很是走了进去。
楼里男男女女的目光均朝她投来,觊觎,嫉妒的眼光参杂在了一起,让她不禁反感。
“哟,姑娘来我这,是为何事啊,我这可是男人快活的地方,可不是饭馆,你怕不是走错了吧。”
楚溶月皱了下眉,后退了几步,以免老鸨身上的脂粉味呛死自己。
“三王爷呢?”
她打量了楚溶月一眼,见她气质不凡,衣着虽素净,但也不是常人能穿得起的料子,但还是未将濮阳清弦的下落告知她。
“王爷身边美人众多,偶尔忽视了姑娘也是正常的,这女人太粘人了,也是会让人反感的。”
楚溶月已经不想再与她废话,强忍住想一脚将她踹飞的冲动,从腰间掏出一锭金子撩给她。
“人在哪。”
那老鸨看着那金子,两眼都冒出了金光。
“就在后院的雅间,我叫人带姑娘去。”
她点了下头,跟着丫头一同来到后院。悠扬的曲调与欢笑声从雅间里传出,楚溶月不禁蹙起了眉。
“姑娘,王爷就在里面。”
丫头为她引好了路,便退了下去。楚溶月看着紧闭的房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听到雅间里传出一声声娇柔的笑声,她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她大步踱到门口,一脚踹开了房门。
众人均是一愣,不约而同的朝她望去,眼里满是诧异。濮阳清弦见是她,不禁感到欢喜。
“哟,你怎么来了,怎么又踹门呐。”
楚溶月忿忿的走到他跟前,拉开依靠在他身上的妖娆女人,愤愤的怒视着他。
“大战在即,你怎的还有心思在此风流快活,你知不知道,敌人就快打到城门口了。”
他不以为然的扬了下眉梢,端起酒壶豪饮。
“慌什么,这不是还没打过来吗?有什么好但心的,有我在他们不可能打进来的,你别担心。”
楚溶月白了他一眼,打翻了他的酒壶,将他从锦榻上硬拖起来,他却半分不配合,半点也拖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