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清弦白了她一眼,拉过丝被盖在身上,顺手将她从榻边推开,不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走走走,你快些走吧,竟敢这般敷衍我,本王也不想强求,以免你出去说我欺负你。”
“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他侧身背对着她,不再搭理。楚溶月有些无奈,伸手去掰他的肩旁,他却是纹丝不动。
“濮阳清弦。”
他忍不住莞尔,尽量压住嘴角的笑意后,又若无其事的转过了身。
“你怎么还没走啊,我都困了,你若是不想走的话,这榻我让给你半边如何,前些晚上我不是也在你榻上睡了一宿吗?就当我还给你了。”
闻言,楚溶月脸颊瞬间泛红,握成拳的手紧了又紧。
她实在忍无可忍,已经顾不了太多,欺身上前,隔着棉被压在他身上,伸手去扯他身上的衣衫。
他也不再躲避,任由她如何折腾。
他结实的胸膛浮在眼前,楚溶月本就微红的脸,更加的红润。她不禁蹙起了眉,将他的衣衫全部拉开。
大小的伤疤倒是不少,可未见新伤啊,让她不禁疑惑的抬眸望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你没受伤。”
他意味深长的睨视着她,轻挑眉梢却不言语,让她独自猜测。
楚溶月从他身上起来,仔细回想了当时情境,那剑分明刺进了他胸膛里的,怎会没事呢?总不能好透了吧?这才几天啊。
“你若是不告知我怎么回事,我今天便再给你来上一剑,好解我心头之愤。”
他不以为然的轻笑两声,抬起那缠着纱布的左手,晃了晃。
楚溶月思索了半响,似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他当时及时抓住了剑刃,剑只划破了他手掌,并未刺进胸膛里,难怪他死活不让她看伤口,原来早就打算戏弄她。
“你在骗我。”
她不满的推了他肩旁一把,忿忿的睨视着他。
“我是骗你了,但你想伤我也是事实。”
楚溶月哑然,她当时也是不知着的什么魔,竟一时没想过后果,若当时真的伤到了他,后果不敢奢想。
在这边界,他就是顶梁柱,他若是出了什么事,边界岂不是会大乱。
“既然你没事,我便先回去了。”
她本是担心他的伤势的,现在他既然平安无事,她心里的结也就消失了,就没必要再留在这与他争执。
他唇边的笑意渐渐消逝,似乎有些失落。
“你就这般不厌烦。”
楚溶月不解的拧了下双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们见面就吵个没完没了的,早些离开不是挺好的嘛。
“我呆在这,难道你不怕我再趁机给你补上一刀。”
他抬眸望着楚溶月,扬了扬眉梢,伸手一把将她拉进怀中,微微勾起了唇角。
“本王拭目以待。”
她不禁感到诧异,他竟还说的这般风轻云淡,是料定自己伤不了他吗?
她挣扎了下,想从他怀中起身,却是被搂的更紧。
“所以你划伤了手,就是为了戏弄我,是吗?”
若是如此,楚溶月当真是动怒了。他是边界的领将,他不能有事,否则就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万一当时有了偏差,别说她自己过意不去,这永城的百姓该怎么办。
他勾起手指,轻抚过她白皙如雪的面颊,眸中是如暖玉般的温和。
“你是在担心我吗?”
楚溶月挥开了他抚在自己脸颊上的手,双眉紧皱,他怎的什么时候都不忘调戏她。
“你这时候还有心思说笑,你自己肩上扛着怎样的责任,你不知道吗?怎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闻言,他唇边的笑意僵了下来,将楚溶月提出了怀抱,眼里的温和也逐渐变得凌厉。
“本王自有分寸,就你那点本事,我若是不愿意,你能伤得了我。”
楚溶月不禁摇了摇头,他总是这般自负,真心是搞不懂他。
她低眸间,瞥见他手上的纱布,不知何时已经沁出了血液,只怕是伤口裂开了。
她坐回榻边,握起他的手,将纱布一层层小心揭下。
“受伤了还这般胡闹,伤口都裂开了,好受吗?”
他瞥了楚溶月一眼,不以为然的将手收了回来。
“小伤,无妨。”
“你这拿剑的手,不早些治好怎么行。”
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就是不肯让她帮自己上药。
“我用右手拿剑,伤的是左手。”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还担心我毒死你不成。”
“那可不一定,这是谁伤的。”
楚溶月气急败坏,他就知道抓住这一点不放,她还无法反驳。
她紧咬着微红的唇瓣,嫣红的薄唇被她咬得微微发白。
濮阳清弦偏头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快午时了吧。”
楚溶月随着他的眼神望去,时间确实不早了,她倒是有些饿了。
趁着濮阳清弦不留神,蓦然握起他的手,将药沫一股脑的倒在他伤口上,又急忙给他胡乱包扎好。
他不禁莞尔,扫了她一眼后,起身走到屏风后。
楚溶月疑惑的抬眸望去,依稀瞧见屏风透出的高大身影在穿衣裳。
她急忙瞥开了眼,埋低着头若无其事的收拾药箱。
濮阳清弦一身银白盔甲从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高挺的身躯威风凛凛,英姿翩然。
只有在这时候,楚溶月才能看出他作为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气度,气宇轩昂,威震四方。
但她不禁疑惑,他此时换上盔甲做什么,莫不是要去军营。
“你这是。”
他扬了下眉梢,往她身边踱了两步,伸手揽住了她的肩,领着她出门去。
“我带你去看场好戏。”
楚溶月有些不明所以,只好疑惑的随着他出门。
下人牵来了一匹骏马,还给他递来一支银枪。
他伸手接过银枪,利索的翻身上马,随后腾出手去接马下的楚溶月。
“上来。”
楚溶月不明所以的望着马上高大的身影。
“我们要去哪里啊。”
“去了便知,来。”
她望着眼前手指修长干净的大手,有片刻犹豫。
“我可以自己骑马的。”
濮阳清弦略有不满的皱了下眉,蓦然抓住她的肩旁,轻松将她带到自己身前坐好,一夹马腹,马儿缓缓行走。
“也不知你一天天的哪里来这般多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