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溶月躲的有些吃力,他身手虽不比濮阳清弦与苏洵,但也不差,她打了许久,多少有些吃力,不能与他个大男人比。
濮阳宇枫眸子一变,一掌打在她的胸膛上,楚溶月不受力,倒退了几步,脚下不稳跌倒在地。
“公主身手不错。”
楚溶月抬眸忿忿的瞪了他一眼,心里很是不甘。
濮阳宇枫缓缓蹲下身子,抬手轻捏起她的下巴。
她白皙如雪的面颊透着薄红,柳眉如远黛,美目流盼,一点朱唇娇艳欲滴,当真是国色天香,秀雅脱俗。
“倒是个美人,可惜了。”
楚溶月咬紧牙关,挣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濮阳宇枫嘴角一抽,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从地上提起,硬往屋里拽去。
楚溶月无力反驳,只好老实的被他抓着走。
他反手将房门合上,拖着她走到书架边。
伸手在书架格子中摸索了一阵,两边的架子便自动挪开。
楚溶月瞥了他一眼,紧锁双眉,不知他想带自己去哪。
大户人家有密室并不奇怪,但不见得是个好地方。
濮阳宇枫拖着她走进微暗的密道中,身后的书架自动闭合,带来一片昏暗。
楚溶月不由的有些惊慌,若非身旁的濮阳宇枫一直拽着她,自己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濮阳宇枫伸手入怀掏出火折子,微弱的光芒照出了密室的道路。
“你想带我去哪。”
他勾唇一笑,拉着她顺着密道走去。
“安平公主还是别多问了,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本王是不会放你离开的,你若是老实些,我可以不伤你性命。”
楚溶月微抿下唇,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这昏暗的密道中带着凉意,又有几分潮湿,她自然是会感到不适应的。
她如何也是一国公主,自然不会被轻易杀掉,如今她也只能先顺服,日后再想法子。
顺着暗道缓缓朝里进,过了两格暗门,二人到了宽敞而静谧的暗室中。
里面点了烛火,虽说不如外面明亮,但也不至于太过昏暗。
密室中大多是存放宝物,稀少书籍什么的,濮阳宇枫的自然也不列外,密室中可是堆了不少的奇珍异宝,若是充公,那可得让齐皇乐得喜上眉梢啊。
密室中桌案锦榻摆设齐全,想来他是经常过来的,只怕是夜间都恨不得在此住下吧。
“王爷,话说财不外露,你这般,就不担心,到时连颗米都留不下吗?”
他勾唇轻笑,悠闲的依靠在锦榻上,饶有兴致的望着楚溶月。
“你如今若是有本事让我全都失去,我倒也是佩服你。”
楚溶月白了他一眼,只要她现在不死,定然是能寻到机会,莫要说着些珍宝,哪怕是他的脑袋,都给他砍下来。
“你预备如何。”
他不慌不忙的阖上双眸,神色自若悠闲。
“我这些东西也没人看着,不如日后便由公主替我看着吧。”
言下之意,便是要将她关在此处,竟还出言故意调侃她。
楚溶月冷笑一声,也不答他的话,施施然的踱到一方架子旁,顺手拿起个彩色琉璃盏。
她轻抚了下那精致透亮的琉璃盏,那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珠光的柔美,着实是诱人。
只怕单这么一件宝物,都够贫穷人家吃一辈子的了。
她撇了眼濮阳宇枫,见他依靠在锦榻上悠闲小歇,她得意的扬了下眉梢,随手一松,琉璃盏瞬间落地,清脆的声音惊的他蓦然一颤。
楚溶月望着地上的碎片,唇边竟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濮阳宇枫猛的起身,快步奔到她的跟前,望着地上破碎的琉璃盏碎片,心狠狠的疼了一把,带着怒气的双眸忿忿的盯着楚溶月。
“你做什么。”
她无辜的撇了下嘴,摇头叹了叹气。
“安平孤文寡陋,未曾见过这般精致漂亮的宝贝,一时间竟是手抖,没拿住。”
濮阳宇枫哪会不知她是故意的,但这时候还不能轻易动她。
今日他们一路而行,多少是有人看着的,若是将她杀了,倒时不小心露出了马脚,势必会引起动乱,失去民心。
楚溶月是陈国的和亲公主,虽说如今只能说是个人质,但齐皇待她很是包容,皇后又极喜欢她,若当真出了事,必定会被追查到底,留着她关键时刻没准能有些用。
“是吗?既是如此,一个琉璃盏罢了,碎了便是碎了,本王不计较,但公主若是再不小心碰到了其他东西,这手也就无须留着了。”
楚溶月冷哼一声,眼里满是不屑,不过是股铜臭味的东西,有什么好护着的。
“我不想留在这里,担心这些珠光闪了我的眼,若是我心情不好,怕是这手都不想要了的。”
若是用这一双手换他这些珍宝,虽说是不划算,但量他也舍不得,只怕得心疼一辈子吧。
濮阳宇枫嘴角抽了下,心里有些怨气,这丫头当真是倔犟的紧,若是换了别的姑娘,怕是吓得哭出了声。
若是将她关在别的地方,王府中人多眼杂,锁的再严实,只怕都逃不过他人的眼睛,她知道了致命的事,宁愿将她杀了也不能放她出去。
他眸中闪过一抹凌厉,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颈,面色带着怒气。
楚溶月呼吸不顺畅,想将他的手掰开,他却是掐的更紧,让她涨红了脸。
“放开我。”
她无力的说着,眸中满是怨气,恨及了眼前这虚伪的王爷。
“你如今是我的阶下囚,竟敢威胁我,想要杀你,简直比捏死蚂蚁还要简单,留你一命,你不要给我得寸进尺,不知好歹,你若是跪在本王跟前认错,我便饶你一命。”
楚溶月忿忿的瞪着他,松开了手,任由他紧紧的掐着自己,跪他这种人,还不如去死。
她身为将门家女,骨子中本就带着傲气,哪怕是受了委屈都是要讨回来的,哪里受得他的侮辱。
濮阳宇枫不免感到诧异,她竟是这般的强硬,倒是让他多了几分敬佩,松开了她的脖子。
楚溶月瘫软在地,不住的咳嗽。
“很好,有几分骨气,不愧是楚鸿宣的女儿,留你一命,没准日后还能与你父亲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