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之只将嫁衣留下,也没吃午饭就走了。
李重漪回屋里将手上的衣服最后一些针脚做完,抬头才发现楚洵玦从床上站了起来,扶着桌子正朝他看。
“怎么了?”李重漪问道。
“躺了好几天了,起来动动。”楚洵玦说道,这几天着实憋的难受。
这几天虽然两个人呆在一房内,但是李重漪却不怎么敢看他,就算是喂他吃饭吃药时,她也总是低着头。
这会儿见他站起来,觉得他身材很是高大,这冷峻的脸上五官立体,气势卓然。李重漪一颗心不仅“碰碰”乱跳了起来。
楚洵玦看着她手里的衣服,又瞥了一眼这桌上放着的中衣,长裤,甚至还有一条亵裤,他的深眸沉了沉,道:“这衣服做好了?”
“嗯,都好了。我去烧点水给你洗洗吧。”李重漪想着他身子应该挺难受的。
“嗯。”楚洵玦点头。
他知道这些衣裤她忙活了好几天,经常半夜醒来还能看见她在做针线。
楚洵玦的目光落在她的小巧且带着红晕的耳朵上,如果说她遇见的是别的男人呢,她是否也会这般无怨的替他忙里忙外?
“你,你看什么?”李重漪被他看得不自在,这几天她自己鲜少看他,却时不时的感觉到他深沉的目光,不觉有点不好意思。
“没什么。”楚洵玦应了一句,环顾了一下这草屋,草屋实在简陋的很。
他知道她平时自己洗漱都是去一边的柴房里。
楚洵玦慢慢从草屋出来,目光斜到一侧的柴房,不禁皱眉。原来这柴房就是几块板搭起来的,里面塞满了柴,他要进去估计连半个身体都容不下。
李重漪将衣物叠放好后,就去厨房烧了一大锅的水。
等水烧开,也跟着犯难哩。
“你把水拿出来。”楚洵玦站在院子里说道。
“啊?”李重漪抹了抹额头的汗。
“我就在院子里洗。”他沉声道,一个大男人也没什么顾忌。
“院子里头冷。”虽然过了立春,但是这天气还很冷。
“无妨。”冷算什么,虽然从前的他身份尊贵,但并不表示自己娇贵。更何况……他已不再是从前的他。
李重漪想着也没地方让他洗,合着自己再烧一锅水,多用点热水总是好的。
她把水装入木桶提出去,楚洵玦过来道:“我自己来吧。”
“你身上有伤,怎么可以用力。没关系的,我可以提,平时地里干活也得使力气。”
“往后我来做。”他低沉的声音说道,黝黑的眸中像是浩瀚的星空。
没等李重漪反应过来,楚洵玦拎着木桶出去。
刚好院子里有口井,他从井里打了水,脱了上衣又将裤腿卷高,光着膀子在院里洗澡。
李重漪看了一眼,不觉有些脸红。不敢再看,赶紧回屋里烧水。
且说李瑶兰,这会儿又在房里对着铜镜看她一头的朱钗,她这么一打扮,也并不比城里的那些小姐差,人家不过就是投胎好罢了。
李瑶兰左看右看的,听到院里有水声,透过窗户瞧了一眼,是楚洵玦在洗澡。
她并没有见过男人赤身裸体的模样,可对着楚洵玦宽厚的背脊,瞬间觉得好像移不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