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想了想，便点点头，如果真入他这么说，怕是很久都没有写过这种模样的字了。生疏难免，毕竟一年了没有收到任何来自他的消息、物件之类的……

如果不是心中执念，怕是连人都忘了吧。

加上他原本的写法不是这种，长期未动笔，情有可原。但如果自己找不到相似的神韵，绝对不会放过他，哼！

当时自己收到那个布帛，看到上面的字的时候还懵很久。一点都不像出自李衡的手，若说皇家中谁能写出这种柔风没有点威严的字，怕是连亲民的李疏影都做不到吧，倒是五皇子或许可以写得出这种字体……

后来听丫鬟确切地说是九皇子李衡让她亲自送来，不能有半分出错的时候。也还曾认为是不是五皇子让皇弟给她递来的，只是那时和五皇子还不认识，只是听到传闻所言。

所以觉得不至于是五皇子的，勉强相信是李衡所为。加之后来爹爹和先皇经常那这事打趣她，所以君陌便勉强承认了是李衡的字。

可上次见李衡写的大字，本有些怀疑。不过想着这人当上了皇帝，自然字不能柔软，大字本来就有些凌厉，不一样也是在所难免的。

可是现在见到这小字，总觉得没有那些字的感觉了……

李衡引着君陌到平时练字的地方。果然，入眼的都是些狂野一点的写法，半点都没有当日的柔态。

难不成，李衡当真欺骗了自己？

君陌在心中起疑，但没有出声询问，只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若非那字，自己也不曾多几分心思好奇李衡的存在。如果不是这几分心思，自己又如何因为把注意力集中在李衡身上，导致最后动了情。然后……

君陌想：如果当初先皇问自己，是否愿意入宫当皇后的时候。自己没有因为先皇提出是李衡为皇帝而犹豫的话，自己是否也可以像三姐一样，得到爹爹的支持去往远方？

那年，君陌随着宰相再次来到皇宫。不过这一次，不像是宰相要和先皇谈论政事，而是单纯地为了见见君陌。似乎是巧合一般，问她是否愿意当皇后。那时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可是当先皇抛出如果是李衡当皇帝呢？君陌听闻后却是犹豫了一瞬。还未答话，先皇就笑着认定了君陌的心意。和宰相许诺一定给君陌封皇，也怕日后君陌收到欺负，所以赐了一个免死金牌。

君陌当初不知道为何意图，只是觉得这先皇稀罕自己得很。

如果君陌当初没有犹豫，现在的话……

哪怕没有心之所属之地，但云游四方、天下为家未必不是个好结局。只是现在想来也是没用，不如期待李衡没有骗自己。

沉思着这些，君陌抬眸对上李衡的双眸，见对方并没有退缩的样子，只能期待李衡没有欺骗自己了。

爹爹曾问过自己，如果不是动了情，还是不要入皇宫为好。那是囚禁一生的地方，有入无出。生为皇室没有选择，但君陌可以选择……

只是，君陌曾天真地觉得，为了眼前的这个人，哪怕前路万劫不复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