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姿势还是平常那种大起大落的前奏，在突然升起的几分错愕之中，李衡还是微微缓了手，落笔极轻。

小心翼翼地勾勒出几个小篆字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怎么？写得还可以吧……”

李衡问得有些忐忑，毕竟他自己的确是很久没有用过这种手法写过这些字了。君陌还在沉思着，李衡以为对方觉得这些不像，咬了咬牙，将后面的：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一同写完了，只是越写越是没了先前的自信。

不会是自己的这些字，让君陌觉得不像了？才讨回来的赌注啊，李衡在心中悲叹着……

君陌看着先前的两句。虽然字体有些飘，但是还有当年的几分神韵。这字看起来的确不如五皇子的笔法柔弱，但是较起五皇子的字，这才更像是当年给她的字一般。

只是同时一首诗，后面的字越写越不像样了。

君陌皱了皱眉，李衡见到，连忙坦白从宽：“其实，我当年为了写那些字，不敢让外人教我，连教书先生都不敢让他知道。所以偷偷请教了五皇兄，只是又不敢让他教我太多。只敢假装好奇学了一首的写法，就是这首。而开头两句要给你，所以我才多加练习，有你看到的那个效果……”

“不是不想给你写其他，是我没学来……”

“如果你喜欢，我去学好不好？”

到最后，李衡开口几乎是祈求的语气了。生怕君陌不相信，但是君陌如果不相信，他也没有办法。毕竟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自己当初做的孽，总得自己背。好好的不用自己真实的字体写情书，非得学些花里花销的东西。

君陌听闻，才知道原来这李衡，真的向五皇子讨教了呀。

李衡微微叹了口气，做好了君陌不承认的打算。只是写完字后，双手将君陌抱得更紧，生怕对方因为不承认而拒绝自己……

在忐忑中等待着君陌的回复，转过几次想法后，认定了自己死定无疑后李衡倒是释然了。将头埋在君陌的香肩之上，享受着最后的舒适。

君陌看了许久，依旧觉得虽然总体看着不像，但是还是有那神韵在。勉强承认当初是李衡亲手写的字，只是李衡现在这个动作惹得君陌一阵害羞，在嘴边的话语说不出来。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靠着自己……

过了许久，李衡迟疑着开口问君陌：“陌儿，你觉得当初是我写的吗？”

“嗯，虽然看着不像，但神韵还在，我就勉强认为你没有骗我吧。”君陌见李衡终于把头抬了起来，连忙将香肩往后缩了缩，不给李衡机会继续埋下来。

李衡没有在意君陌的小动作，只是十分兴奋地说：“那我是不是可以向你讨要，你刚刚许诺过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