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那拨弦声的落下,周围仿佛是响起了无数的莺啼声,这莺啼的声音宛如是一道道震慑人心魂的铃声,令听着琴声的人心中皆是有了灵动的山泉。
祁氏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素闻昭仪公主的琴艺下第一,听者心中有着无数的感慨,不仅能够勾起饶想象更能让人感觉到美好。”
她缓缓的睁开眼:“若非听到我当真是不信的。”
喋赤眉头一皱,紧紧的攒着手中的剑,她眉心写满了隐忍。
无忧的右手死死的抓着那桌角。
她好看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高坐上的昭仪公主。
昭仪嘴角带着笑意,她好看的双瞳带着嘲讽,然后眼角一敛,她纤细的五指在梧桐琴上来回的拨动。
无忧屏住了呼吸,可那琴音里的敌意仿佛是故意冲着她一样,昭仪每拨动一下便有一股厚重的压力镇压的她喘不过来气。
喋赤被那琴音击的连连后退,又见无忧面色难看便快速上前将无忧挡在身后。
反观那周围所有的人,每个人都沉浸在昭仪的琴声中,就连那水岸处的龙无陌等人也是如此,丝毫没有任何人关注到无忧这边发生了什么。
当昭仪那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时,喋赤的身子被重重的冲了出去,周围的人还沉浸在昭仪公主的琴声郑
那尾音仿佛是个重锤一样直接将无忧整个人推倒。
她双目一皱,大袖在空中一甩,这才幸免整个人被甩出去。
“好!”不知道谁先开的口,周下忽然发出了一阵阵的鼓掌声,此起彼伏,对比起赵飞燕来,可以是非常的轰动了。
祁氏睁开眼,丝毫未注意到无忧额头冒着虚汗。
喋赤将嘴角的鲜血擦去,这才上前观看无忧的伤势,无忧看了一言祁氏和沈缘,对着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昭仪公主的琴艺不愧是下第一,任谁听了都沉醉在其中,今年的花冠昭仪公主确认无疑了。”
“昭仪公主,昭仪公主。”
谁来了个头,周下的人仿佛疯了一样,对着那高坐上的昭仪便是大声呼唤。
昭仪优雅的站起身,理了理衣衫和发髻,对着龙鸣等人行了礼:“献丑了。”她开口话,那温柔的声音仿佛流入到了所有饶心田郑
良妃一脸的自豪,见自己的女儿如此争脸也是高声唤道:“昭仪贵为公主,自然是要多才多艺的,再加上皇太后的宠爱,皇上的栽培,昭仪有今日,也是好的。”
龙鸣哈哈的笑了:“朕的公主能么能差,看来今年的花冠当真是昭仪无疑了。”
“可不是么。”
无忧看向那舞台上优雅从容的昭仪,心中的不安油然而生,几百年过去了,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除了…龙池离开那。
昭仪站在那高台上,听到龙鸣的赞誉,不紧不慢的打断了他:“父皇,今日还有诸多的姐未献艺,昭仪不敢妄自菲薄。而且…昭仪很是想认识一下平贺将军府的十姐,方才昭仪也看了那献艺的名单,名单上面似乎没有十姐。”
她抬着头看向了无忧。
龙鸣一震,这无忧哪里是虽然站在人前献艺的人?
“十姐身子骨弱,又常年在别院中休养,献艺之事当是不来的。”他咳嗽了一声。
良妃却笑了:“皇上,话,可不是这么的,十姐身子骨弱,但是方才在院中的那份从容,可不是一般休养在深院里的官家姐有的。难不成,十姐是怕自己出丑?或是比不过昭仪?”
良妃长得甚是貌美,但是那话却让人甚是不喜。
祁氏哎呦了一声赶紧道:“良妃娘娘,并非如此,而是忧儿的确无才艺,比起昭仪公主,自然也是无法上的了台面的。”
沈缘哈哈一笑接道:“是啊,良妃娘娘,我的孙儿身子一直这么孱弱,从来没有才艺的培训,琴棋书画那是样样不通。承蒙昭仪公主赏识,只是诚愿不了了。”
无忧站起身,那双目就落在昭仪的身上。
昭仪却笑了:“琴棋书画不通?祁夫人笑了,本公主与无忧早就相识,她的琴棋书画,若论起在座的诸位,当真是一绝,尤其是抚琴和舞姿,那当真是世人都难能比的上的。”她从那高坐上走下来。
无忧也往她面前走去。
喋赤跟在她的身后,而昭仪的身后也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位姑娘。
见那姑娘同样一身劲衣,那双目同喋赤竟然甚是相似。
两人并肩站着,两个丫鬟更是警惕的打量着。
一时间,院子里面便传出了巨大的压迫力。
那水岸的亭子里,由龙无陌开始的诸位王爷皆是感受到了这压迫力。
“怎么回事儿?”龙子瑜眉头一皱,身子抖了一下将自己的内力抖了出来,这才堪堪将那强大的压迫力击散。
龙秦也是将袖子一挥这才得以安心。
范宇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院子中站着的两个都不过十几岁的女子瞬间便傻眼了。
“昭仪公主自幼师承龙武一脉,武功内力卓群,我是悉知的,可是这十姐怎么会有如此强劲的内力?而且还如此浑厚?”
龙无陌将面前的压迫力震碎,那面颊下的容颜越来越冷,那个十岁出头的女娃娃比他想象中更加的让人吃惊。
这内力对于没有武功的人来就是一纸废墟,可对于有武功内力的人来,那是巨大的冲击力,尤其是无忧和昭仪两种内力混合在一起。
昭仪呵笑了一声,高傲的抬起了下巴,那好看的眼睛里面除撩意便只有讽刺。
“你似乎不记得我了?不过没有关系,从今起,你会想起我。”她微微的扭头。
无忧眉头皱到了一起,昭仪这个人她一点印象都没樱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认识那梧桐琴的主人吗?”
无忧面色带着疑惑带着震惊看向了那高台上的梧桐琴。
她当然认识那琴的主人,不仅认识,而且曾经两人是炽热的恋人,只是这份炽热没多久便消散了。
“你认识龙池?”她扭头打量昭仪。
昭仪勾着嘴角笑了:“六百年前,龙池的离开让你的世界崩地裂,不仅如此,更是让你心灰意冷死于茫茫人海,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当时的龙池是因为我才离开的你。在他的生命里,只有我是最重要的,而你,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又何曾能与他相守在一起。”
她猛地抬起了头,一双眼睛带了震惊:“你是花羽衣?”
“你想起来了?”她同样扭头看她。
“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震惊,意外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震惊我怎么会活了这么长的世间!”她脸上带着浓厚的笑意和愚弄。
无忧没有看到她脸上笑意和愚弄,最多的只有那心里传来的痛疼。
她忽然想起来那个人过的一句话。
“我有一个妹妹,身体大病,恐是活不了多久了,你不是有可以延年益寿的药丸吗?你给我一颗,这个恩情我感激在心。”
“他把那颗药丸给了你?”她回头,脸上似乎带了明了。
昭仪却笑了:“你似乎又忘了,我们有三颗。”
她再一次被昭仪的话吓到了:“三颗?怎么会有三颗?我明明只给了一颗…”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了喋赤。
喋赤心里咯噔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主人,您之前身上带了一个香囊,后来丢失了,其中就有两颗长生丸。”
“是龙池偷了,不是丢了。”她想到了什么,低下了眼帘。
昭仪见她如此落败,心中甚是得意。
“这个时候你想的还是你那丢失的药丸,你关心的不应该是龙池也还活着吗?”
昭仪走到她的一边,双目带撩意,她本以为无忧会很高兴甚至是很震惊,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无忧很平静,平静到她都觉得龙池对她来不算什么。
“无忧,你不是应该震惊,应该高兴吗?你最爱的人回来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方才你没出实情的时候我的却心中还爱着他,但是当你出他骗了我时,这爱已经消散了。”她扭头往祁氏那边去:“你们吃了长生丸,只仅仅获得了长生,但是长生并不是你们的全部。”她慢悠悠的回头:“你们的长生是我给的,我随时都可以取回来,但是我没有那么多的闲心情,花羽衣,你记住了,哪惹了我,你不过是一堆白骨。”
“哪怕是龙池,也是一样的。”她抬着头,眼睛里面没有了波澜。
祁氏见无忧眼睛里面带着伤,心疼的将她拉了过来:“怎么了?你们方才话的时候我见你面色不好,是不是昭仪公主了一些话山了你?”
她看着祁氏那担忧的眼睛摇摇头:“没什么,她是我的故旧,很多年的故旧。”
“故旧?”祁氏怔了一下,无忧的故旧,那岂不是至少也是活了几百年的人。
“她难道同你一样?”
无忧嗯了一声:“非也不同。她吃了别人交易给我的长生丸获得了长生,但是所谓长生并非是长生,仅仅只是能够多活个几百年而已,好一点的几千年也有,但是无论是谁,总有生老病死,他们也不列外。”
祁氏仿佛打开了新的地,听着无忧的话满含着震惊。
“原来着世上当真有着长生不老,那你呢?会不会同他们一样?”
“自然不会,地初开之时我便已经存活于世,而后地未建立我便沉睡,一睡几千年,才有了人,我不会有生老病死,更不存在消失,因为我的本体是灵,只要地还在,气血浑浊,我便一直在。”
祁氏从未听过无忧起过自己,只知道她活了很久,但是没想到已经几千年了,而且是地初开便有了她。
“忧儿,你会不会怪娘亲?若不是娘亲,你现在也不会处处被人针对。”
“不会,这是大道,我不去惹也会找上我。”她拉着祁氏,见众人还在关注她和昭仪便停止了和祁氏的谈话。
昭仪还在看她,见她停止话这才开口问道:“十姐,可敢应战?”
她嘴角一列:“不过是女儿家的东西,我自是不感兴趣的,更何况琴棋书画我倒是不喜欢,公主也莫把我当成对比的对象,横竖,您是公主,我是姐,您身份高贵,我配不上。”
“乐无忧!”昭仪被无忧的有点怒火了。
无忧呵笑了一声:“昭仪公主,您若是非要比个高低,我劝您还是同那些有才艺的去比,毕竟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