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果果在被白布包裹的灵堂里的棺材内坐着高采烈的说着要扮鬼吓死王之鸣的事情,说者有意,然而听者无心。张子行给巴巴说着计划的苏果果嘴里塞了一个酸菜馅饺子。
“少说话,多吃饺子,你身子有伤,还不多吃点,补补身子。”
苏果果吃了饺子,皱巴巴眉头瞧着张子行道“看来你好像对我提出的办法没啥兴趣啊?那你说,你有什么办法对付王之鸣吗?这个仇我可是一定要报的!你别说你没办法!”
张子行吹着饺子,眼中带笑的瞧着苏果果道“办法是有的,但事情总要一步一步的做。不能一口吃个…。”
苏果果打断了张子行的话,冷道“我就知道你又有说辞。你少来,我就是要报仇,而且我现在就想报仇!我可等不了十年!”
张子行满眼微笑的给苏果果递了一个饺子,叫她边吃边听自己说。
“果果,王之鸣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什么时候叫他死,都可以。但眼下,他不能死,原因有二!你听我说完,如果你还执意要杀王之鸣,那好,我在无二话,这就让于佑石去把王之鸣做了。”
“呦呵?看你自信满满的好像能说服我的样子。那好,你说,我听着。”
张子行一边给苏果果喂饺子,一边说此二原因。其一,是留下王之鸣,在苏果果入土为安之后,在销案的公文上签字画押。其二,是利用胡庆海的案子打击王之鸣,他要是死了,就不灵了。
苏果果听了有点糊涂,不觉问道“说得我不明白,你仔细说说看。”
“好。那我就说老胡的事情。老胡恐怕是要不行了,王之鸣给他按了一个通匪和当街杀人的罪名。通匪在北方是大罪,可以不用提交刑部,只是送往州里,由总督查阅批红即可。乌苏县到沈州也就是来回四五天的路程,不过这几天也刚好我们准备了。第一,要保证他不能在牢里被人害死!其二,集结人马,等到了行刑那天,我们就打着威虎山的旗号,劫法场。到时候我们劫走了人,他就会落个办事不利的罪名!法场被劫,等同于丢城失地,可是大罪。到时候,于佑石在用毒行刺王之鸣,给他来个畏罪自杀!”
苏果果听完,不觉眼前一亮,笑道“子行哥,行啊?这个办法好啊。他自己畏罪自杀,可赖不着我们。不过,老胡就惨了,落个匪的名号。”
“总比丢命强吧?如果你还有别的办法,我愿闻其详。”
苏果果的办法有!那就是派人快马加鞭的去京城,请陈玄烨陈大王爷来!但就算从苏果果被关进大牢算起,一哭马不停蹄吧,也得将近一个半月才能到京城!况且,弄不好玄烨还在路上呢没到京城呢!这么一来一回的,等把玄烨搬来,老胡早就凉在坟里了。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包唤文,可是他好像失踪了一样,毫无声息。也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苏果果也知道,事情变化快,可能转天就有别的其它的转机也说不定。反正还有三四天,到时候再说。苏果果摆摆手,不想再说这个问题,话锋一转,问道“那我入土为安案子销了?然后再复活,官府就不会追究我了吗?”
“呵。你这话说的,你案子都销了,你是死是活谁还会追究你?就算有人追究,咱们也是占有主动的。打不了给张好武一笔银子叫他闭嘴别告不就可以了。”
苏果果有点烦,剧本根本不是像她想象那样顺利,惩贪官,治恶霸,拯救受苦受难的百姓,做英雄!事实上,她命都差点没了,铁杆的心腹都被关进了大牢,现在整一个光杆司令了。
苏大光杆也是形势所逼,有伤在身,难受吧啦的,不想多用脑子。也就不想和张子行在唱反调,还是先低调一点,等元气恢复了在硬起来不迟。
“子行哥。反正我现在啥都听你的了。不过你可不能害我。”
于佑石走过来,冷冷的瞧着苏果果道“要害你,在牢里就可以动手了,何必费劲的把你救出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啊。”苏果果满脸不满的不看于佑石。
张子行笑着拍了拍于佑石的肩膀道“老弟,什么棉被啊,面褥子啊什么的准备一些拿过来,给果果铺在棺材里。”
棺材旅店嘛?苏果果心合计。
“子行,看你的意思,我就是喜怒哀乐事都在棺材里了呗?”
于佑石一愣,没想到苏果果还能说出这番话来。张子行环顾二人,笑道“我们谁又不是在棺材里呢?天大地大,就是一座人间的大棺材,我们每一天不都是生活在这个无法逃出的大棺材里吗?”
于佑石咳嗽两声,摇摇头哼笑,道了句无聊,迈步离开,去苏果果和孙柔合住的房间取被褥。
“你这个小弟什么东西?他说谁无聊呢!”
“说我们俩无聊。”
苏果果被噎。
张子行笑岔话题道“还吃饺子不?”
苏果果都吃了半碗了,有点饱了,摇头,合计一下,道“你抱我出来一下。我想去屋里和娘她们打个招呼,省的以后见了,她们吓一跳。”
张子行忍着笑,着实搞不懂苏果果到底怎么想的,难道现在去见孙柔她们,她们就不害怕嘛?这是什么逻辑?
不过张子行还是把苏果果抱出了棺材,脚撩开白布,往灵堂外走,可一边走,却一边笑出声来。被抱在怀里的苏果果皱巴巴眉头问道“你笑什么?傻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在想,你说奇怪不奇怪。”
苏果果糊涂了,翻着眼皮问道“什么奇怪不奇怪?我现在就感觉你好奇怪,喂,你不会是,对我有啥非分之想吧!看你笑的那么猥琐。”
张子行见她误会了,急忙解释道“我是在想,你说世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吧,我就想不明白,根本解释不通的事情,然而它就是发生了,你说奇怪不奇怪。但是我笑的原因呢,是忽然明白,我根本就不用把每件事情都想的特别明白,因为有些发生了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用脑袋就能想明白的。有时候想不明白,就是想明白了。明白?”
苏果果懵了,道“什么明白?你说了那么多明白,可是我一句也不明白。”
张子行笑道“好吧,我打个比方。你说现在和柔姨她们打个招呼,省的以后见了,吓她们一大跳。那我问你,你现在和她们见面,难道她们就不害怕吗?你懂了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