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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过了几日,苏瑾桐都照计划一直住在棠桦居。为了不招人说三道四,他与安平并未见过面。平日里他就一直在房间里闭门不出,晚上,白雪就趁所有人都歇下的功夫,去给他换药。

安平没有找借口请太医来,而是用银钱打点了几个小太监,让他们假装打架,打伤了脑袋,再闹到了太医那儿去,照着太医开给他们的方子,让白雪以给江寰备药的借口,把药给抓了回来。经过了连日的修养,苏瑾桐的伤好了一些,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已经能正常行走,也不会觉得头上有什么不适。这下,安平才终于放下心来,想其它的事。

这几日,她一直思来想去的,犹豫着要不要将药单有问题的事情告诉陆泽宇。

告诉他,现在自己手上没有证据,还会把江家也牵扯进去。虽然她并未与江寰有多深厚的情谊,但连日来他的悉心照顾,已经让安平决定他就是唯一的郡马人选。如果自己完全不顾念江家,恐怕会让江家人心寒。

但是,不告诉他,又怕苏瑾桐这边会抓住不放,闹出更大的事。那卢仲礼是个有仇必报的主,阴险狡诈,擅长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在宫里这么久,安平也只知道他背后有人撑腰,但具体是谁也并不知道。他的事现在被揭穿了,苏瑾桐早晚一定逃不过,老让他住在自己的寝殿也不是办法。

唉,真是不好办。叹一口气,安平双手支着下巴,自顾自地烦恼着。白雪在一旁想劝,却也不知道该劝些什么,只能干着急。

坐直身子,放下托腮的双手,安平说道:“白雪,准备准备,我要去乾玄宫一趟。”

“啊?郡主不是说这些日子哪儿都不去,就呆在棠桦居吗,怎么又想起来要过去了?”白雪疑惑地问道。

不离开是为了把受惊吓的戏做全,也是为了防止有人趁我不在,来难为苏瑾桐。现在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该是时候找皇兄说说这件事了。安平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肯定着自己的想法,说道:“我改主意了,就算哪儿都不去,也还是该去看看皇兄的。”

白雪得了命令,正要出去准备,却听得外面的人通报,陆泽宇和程颂一起过来了。

“什么?”安平听得愣在原地,然后慌忙开始盘算,怎么都来了?虽然刚才想好了要实话实说,但是这么突然就来了,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苏瑾桐还在后院呢,不行,不能说,怎么都不能说,万一皇兄生气了,他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安平急得原地打转,白雪不懂了,问道:“郡主,这是怎么了?”

她话刚说完,安平就像被人扎了一针一样迅速地说道:“就说我不在!”

“啊?”

一边往里屋的房梁上跳了去,一边吩咐着,“就说我是私自出宫去太傅府玩了,千万别告诉他们我在这儿。”

抬头望着房梁,高高大大的房梁很适合安平这样的娇小的人藏身,完全看不出来。白雪无奈地扶扶额,不明白这都是怎么了,暗自感叹自己真是不容易,只能硬着头皮前去接驾了。

陆泽宇和程颂一走进来,看到出来迎接的不是安平,而是白雪,还口口声声说安平是偷溜出宫了,就明白人是躲起来了。这种借口都能拿出来用,不是才说受到了惊吓闭门不出吗?借口前后矛盾,看来是真的心虚了。

没有戳破,陆泽宇像模像样地说:“怎么又偷跑出宫了?真是不像话,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好了,看她玩儿到何时才知道回来。”

程颂表示赞同,直接让白雪“头前带路,不用叫人伺候了,放下些茶水即可。”

白雪心惊胆战地去准备了,临走时还忍不住想偷偷看看房梁,又怕引起怀疑,只能生生忍住,心里暗自祈祷郡主多福多寿。而躲在上面的人,现在刚惴惴不安地反应过来自己借口的拙劣,想着怎么找机会溜下去。

房中只剩下三个人,桌旁坐着两个,房上趴着一个。后院的苏瑾桐也听到动静,看见白雪出来了,便上前去追问。结果听到是这么一回事儿,强忍着没笑出声,想不到在自己面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安平郡主,原来也会有躲上房的一天。

反正也是要打发时间的,并不知道安平现在就藏在房间里,程颂和陆泽宇直接说起了正事。

“赈灾用的粮款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可以找可靠的人往灾区运送,恭城的流民安抚也需要钱,便从中拨出了一部分。毕竟也是流离失所已久的,听说要赈灾,应该都会很配合。”程颂汇报道。

“配合是一回事,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又是另一回事了。”陆泽宇不无惆怅地说。

“目前还不用担心。有功夫底子的已经都招进了军队,剩下一些身强力壮的人,都已经安排他们分散在城里、城外做工,等到可以耕种了,就分给他们农具开荒。只要把这些人都看住了,一时半会儿乱不起来。”

“那剩下的人呢?”

“老人和小孩现在集中在一起了,组织女人一起照看,省得一些孤寡冻死、病死。”

陆泽宇点点头,说道:“这件事你做的不错,辛苦了。”

程颂并不在意他的夸奖,说道:“陛下这么说就见外了。不过现在天气越来越凉,缺少御寒的炭火和衣物,很多流民都生了冻疮,体弱的还染上了风寒。人群聚集在一起,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传染的疫症才好。”

“既然如此,派几个细心的大夫,带着药去看看吧。如果有疫症可以早点发现将其扼杀,如果没有也可以给流民看看病。恭城人口众多,又是都城,绝对不能发生暴乱或者瘟疫。”

点点头,程颂不经意间抬眼看了一下房梁,安平心里一阵紧张,想着凭借他的功力,是不是已经听出自己在这里了?

不过,程颂其实是无意识地看了一下而已,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他的注意力现在都在跟陆泽宇讨论流民这件事上,“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这药可不比粮食的库存多,而且现在又是冬季,我怕会不够用。”

一听到药的事情,安平注意力更集中了几分,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因为听得太专心,没发现自己已经探出了大半个身子。

这么一来,她的影子就被茶水映出来了,正要端起茶杯饮茶的陆泽宇一下子停止了动作。程颂发现了他的异常,正要去问,却见陆泽宇神秘兮兮地跟他使了个眼色。

程颂也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眼神比划着要不要自己上去抓她下来。陆泽宇摇了摇头,两个人默契地一对视,绝对把人给诈下来。上面的那个人并没有发现这一切,只是心急他们怎么不说了,努力探着耳朵想听到更多。

陆泽宇先开了口,“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吧。苏瑾桐这小子还真是胆大包天,派他来保护郡主,他竟敢大胆地住在这里,我倒是没看出来他还有这样的贼心,一定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置他。”

程颂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想不到连我都看走眼了,枉我一路提拔他上来。算了,我看我们还是不等了,趁安平现在不在,我就去拿了那小子来问罪。”

“不可以!”一个声音着急地从房顶传来。

猛然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但后悔也已经晚了。安平一激动,从房顶上掉了下来。快落地的时候,一个蹬腿,稳稳地落在地上,然后对着陆泽宇就跪了下去,“皇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没想到今天这么快就知道认错,心下狐疑,但还是语气不善地问道:“是吗?”

感觉到他隐忍未发的怒气,安平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看来他苏瑾桐是在卢仲礼那儿吃了苦头,才被你扣在这儿的?”陆泽宇抓住重点确认道。

安平点头,陆泽宇显然更不高兴了,说道:“你都是要出嫁的姑娘了,把一个男子留在殿里算怎么回事儿?就算是为了他的安危,你也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啊,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苏瑾桐现在的身份是御前侍卫,这几天突然住在你这儿,你知道宫里的人会怎么说吗?”

见陆泽宇生气,程颂出来打圆场,对着安平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虽然很想点头,但想了想还是摇头,要怪只能怪自己当时关心则乱,其实早一点直接把苏瑾桐送去皇兄那儿不就好了。唉,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做事情越来越没分寸,也难怪皇兄会生气。。

“砰”地一拍桌子,陆泽宇的气愤更甚。有气不撒是没道理的,但是面前的这个人他舍不得。立刻命人叫苏瑾桐过来,说是有话要问,房间里的气氛又冷了几分。

安平不敢再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乖乖地跪在地上等苏瑾桐过来,暗暗祈祷他一会儿机灵一点,别再说出什么火上浇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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