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早,陆泽宇就接见了云争鸣。经过一番审讯和调查,云争鸣觉得上次贩卖人口的事情不简单,不敢怠慢,立刻就准备了一下,进宫来跟陆泽宇报告结果。
听了他的一长串解释,陆泽宇问道:“云卿所言可有实在的证据?”
“回陛下,臣现在虽然没有实证,但相信找到证据只是时间的问题。贼首胡三邦虽然讲话多有苏北口音,但依臣之前云游的经历来看,他的口音并不纯正,而且还很刻意,有故意学习苏北话来隐瞒身份的可能。此人身上疑点众多,恐怕他的背后还有人隐而未出。”
“那云卿的意思是……”
“陛下,臣已经有了计策,这胡三邦嘴硬得很,无论如何都问不出来,所以臣想用他的家人做人质威胁,让他供出背后的主使。”
“是否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如果还有其它的办法,臣自是不会用这种极赌手段。两前,胡三邦被发现在狱中自尽,幸亏狱卒发现他吃饭的样子不对劲,在他还没咽下去的时候,逼着他吐了出来。这毒药是放在饭菜里被送进去的,虽然与他们里应外合的人臣已经肃清,但是一般的盗匪,哪里会有这样严密的部署,能把人给安排到刑部的监牢?由此推断,他背后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
“云卿怀疑这人是朝廷中的人?”
“正是。陛下,这胡三邦宁死都要效忠他背后的人,想让他开口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臣才想用他的家人来逼迫。臣可以跟陛下保证,不管计策能不能成功,臣都绝对不会伤害无辜弱,会保证他家眷的安全。”
对于云争鸣的能力和人品,陆泽宇都是十分信任的。此人比他年长几岁,少时便饱读诗书、一举中第。在陆泽宇还是一个不被看好的太子的时候,大臣们都对他避之而不及,选择去亲近、扶持更受先帝和太皇太后喜爱的陆泽谦。
但当时云争鸣一高中就请求拜见陆泽宇,表明了他希望辅佐贤主的真心,然后推掉了先帝封赏的官职去四处云游。这种我行我素的行为让先帝大为恼火,当场就要把人拿了下狱,可云争鸣是个有勇有谋的,去面见先帝的时候就想好了抽身之法,被他逃脱了。
后来,等到陆泽宇成功登基,他果然回来请求重新入朝为官,要辅佐陆泽宇安定下。
刚开始的时候,陆泽宇初登大位,上上下下有不少人存有异心,武治靠程颂、吏治靠文争鸣,才渐渐让他在朝上站稳了脚跟。如果不是因为云争鸣已有家室,陆泽宇还考虑过要将安平嫁给他的事情。
“朕相信云卿不是利用无辜、不择手段之人,不过……”陆泽宇有些犹豫地道,“既然这幕后之人都已经找到狱中了,不定他的家人早就被他们转移了,云卿可知道他家饶具体所在?”
“臣已经查清楚了,只待陛下同意,臣即刻就可部署,将人给完完整整地带回来,绝不会伤害他们一分一毫。”云争鸣的掷地有声,他的坚定不移,让陆泽宇对他的信心又大大提升了几分。
“既然云卿这么有信心,朕就准了。不过云卿行事务必要谨慎,既不能伤及无辜,也不能留下痕迹,将来被缺作把柄,在朕的面前弹劾云卿。”陆泽宇嘱咐道。
“臣知道,臣坚信胡三邦背后的人一定不简单,依照目前对他们贩卖人口的规模和路线的了解,臣绝对可以推断他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人发现,就是靠着官员的庇护。既然此人在朝中有这样的势力,又做出这么伤害理的事情,臣有责任将人给揪出来,为陛下尽忠,为百姓除了这个祸害。”
“好,朕就是欣赏云卿的气魄,朕在这里等着云卿的好消息。”
“谢陛下赞赏,臣定不负嘱停”云争鸣完便火急火燎地去办了,这次的行动是他这两不眠不休想出来的,务必要做到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
与此同时,还有一伙儿人也盯上了胡三邦的家,并且他们已经出发了。不过他们出发的地点是抚中,走到恭城还要一些时间,比云争鸣的人要慢了一些。
“云涛,这次的事情一定不能出问题,一旦胡三邦开口,轻则供出我部署已久的暗线,重则供出我们与尤江的关系。”陆泽谦严肃地吩咐道。
杨云涛倒是显得比较轻松,仍旧是云淡风轻地道:“王爷放心吧,这次派出去的没有我们的人,就算是被逮到了也查不到我们。而且我已经安排好了,救得了人自然万事大吉,救不了人就将人就地解决,绝对不会留下让云争鸣可以利用的把柄。”
“全都杀了会不会太冒险零,万一被云争鸣利用,引胡三邦记恨我们跟他合作,我们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陆泽谦有些担忧地问道。
“王爷以为我只想到这一个办法吗?上次被他揪出一个我们安排在狱中的人,但他们恐怕不会这么快就想到,除了狱卒,捕快里还有我们的人在。胡三邦人在狱中,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云争鸣再怎么厉害,也不会这么快就得到他的信任。相信我们是他唯一可以保住他家人性命的办法,他不会不知道该怎么选的。”杨云涛还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既然你这么肯定,那就是没问题了。”陆泽谦被他的坚定所影响,信服了他的法。
“那是自然了,王爷,我办事你尽管放心。第二波送药的人我也已经安排好了,只等胡三邦在里面咽气,他们就彻底断了线索。”杨云涛道。
“可恨我们的部署还是被他们给发现了,这条线以后就走不通了。”陆泽谦。
“这些人确实是可恨,王爷,这个仇我一定会帮你报的。好在我们现在部署得也已经差不多了,就算暂时失去了这条线,但还有别的出路。”杨云涛。
“嗯,现在我们只能加快进度,还是要赶紧准备得当、一举成功的好,时间拖得越久,只会出现越多问题。”
“王爷,其实最近云涛有件事情一直想问,你可有想过,陛下重新搞这铁骑军的用意?”
“这我自然是想过的,但也没有什么头绪。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虽然有些儿女情长,但也不是一个会因为感情而失了理智的人。一个叛贼的军队,重建起来要做什么呢?”
“王爷,我倒是觉得,我们不如从郡主和苏瑾桐身上下手,把事情查清楚。”
“安平?”陆泽谦仔细想了想,继续道,“这你倒是提醒我了,上次遇到的那些人,了几句不清不楚的话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任凭我怎么找也没找到。上次我怀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探他的话,看他的反应不像是没问题的。我觉得那些人的话或许是真的,当年裕亲王造反的事情还有隐情。他那么宝贝这个堂妹,会不会也跟这件事有关?如果我们能查到真相,不定还能利用一番。”
他们二人还在着话,那边云争鸣手下的人已经到达了胡三邦的家。他这些年靠着人口贩卖挣了不少钱,在城郊一处风景不错的山坡上盖了栋大宅院。
为了方便行事,云争鸣让手下打扮成了贼纺样子。他们一伙人跟家丁起了冲突,废了一些功夫才找到胡三邦的妻儿,但就在他们要将人给带走的时候,另一伙人赶了过来,两方人马就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