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坤坤转了转眼珠子一副很严肃认真的样子，问刘素英道:“妈，这柳大队长在这儿看着呢，你可要说实话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和美美虐待你了，做出这天杀的事情，还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在猪圈里的？你一五一十的说个清楚可别冤枉好人啊！”

刘素英听王坤坤还说自己是摔在猪圈里，真想一口唾沫吐在他装模作样的脸上，但是她深知，坐牢也只是坐个十天半个月的，等回来了，自己不还是得跟他两个生活在一起，要是这时候“说错了话”让这两个天杀的坐牢，等他们两个回来了那她以后可是真不能活了！不知道会怎么折磨她呢。不管怎样刘素英就是不敢说出实话来。

何况香香家里也是不能去的，她那个赌鬼丈夫，要是自己去住，该会怎样磨害她女儿都说不准呢！

所以，刘素英选择了瞒下这些事。

“刘嫂子，你怎么了，快说话啊！”柳正直看刘素英发愣，有些不耐烦了。

“我我……我——是自己不小心摔在猪圈里的。”刘素英答道。

“哎！你看你们家这事闹的！”柳正直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柳正直什么人啊，那是个老江湖，怎么可能看不清楚这点事情的真相？可他能不为自己今年的评分着想吗？？更何况刘素英也说自己摔得，这可怨不得他。

“王香香！你看你老母亲都这样说了，你还想怎样？切不可冤枉了弟弟弟媳的一片真心！！好了，我还有事情就不多留了。”

柳正直一副给我添了麻烦的样子，然后拍拍屁股走了。

王香香知道自己没有证据，柳大队长也不想多管，但是自己的妈受了这样的折磨，她就算不能为妈出这口气，也不能再任由妈被继续这样折磨下去！

“妈，跟女儿走吧！我那儿屋子虽说是破了点挤了点，但也总比这个狼窝强！”

说完就要背起刘素英，发现自己背不动后，王香香便去屋里找担架。出了猪圈，看到自己的儿子亮亮正蹲在门口。

“亮子，走，跟我去抬担架，把你姥姥抬走。”

亮子没好气的说道:“自己不会去抬！”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猪圈里，去看看他那个“好姥姥”。

一进猪圈看见刘素英，亮子就一口唾沫吐在她脸上。

“呦！臭老太婆还没死呢！”亮子嘲讽道。

白美美王坤坤在一旁看着这场大戏，笑的嘿嘿响。

刘素英听着亲外孙这话，心中如小刀在割。

“想到我家去？别做春秋大梦了！你当年是怎么对我和我妈的？你都忘了？那我就一件件讲给你听听！我妈本是可以考上大学，到城里当医生的！可是你做了什么？你却把我妈打工挣的学费给你儿子还酒债，我妈没上上大学，你又把我妈在厂里的工作让给了你儿子，呵呵，这些就算了，至少我妈还有漂亮的资本，可以嫁个好人家，过上好日子，可是，你个天杀的，竟然为了你儿子把我妈迷晕了送给一个毒枭糟蹋，让我怀着我妈嫁给一个赌鬼受尽屈辱！你说，你到底是豺狼还是虎狈！你到底是有多狠的心才能干出这些事？！”

亮子说到这里，两眼放出杀人的目光“现在还想去我家里？呵呵……你要是敢去我家里，你怎么对我们的，我就加倍怎样对待你！”

刘素英本就伤心过度，听到这话更是丢了半条命。

这时候，只听门外一阵咋咋呼呼，原来是王香香的丈夫李大福来了，一进门就大骂王香香不回家做饭。

王香香跪在地上求李大福收留刘素英，可是却迎来了李大福当面几个狠狠的耳光。

“臭婆娘！想让你妈来住？做梦，除非你弟给钱，一年一万！”

王坤坤听他要要钱，赶紧道:“我妈有我这个儿子照顾，哪里用的着你们！赶紧走！赶紧走，别在这儿打！回家打去！”

王香香跪在地上给王坤坤磕头:“弟，求你别打妈了，我求你……”

李大福见了一脚踢在王香香肚子上“臭婆娘！叫你贱，谁都跪，丢人现眼！”

李大福一记记拳头雨点似的落在王香香身上，王香香鬼哭狼嚎哀求不要再打她了，谁知李大福一脚踢在她小腹上，王香香大叫一声痛晕了过去……腿间流了一地鲜血……

“我妈怀孕了，你别打了！你别打了……我求你了！爸！！”

就是打死也不开口叫李大福“爸”的亮子此时竟跪在地上，大喊李大福“爸爸”。

“叫爸也没用！今天老子要教训好她！”

突然，李大福打了一个激灵。

“你刚才说什么？怀孕？原来这臭婆娘真是吃了打胎药，不错啊，看来还能生孩子！”然后转头一脸阴森的笑着打量着亮子瘦弱的身板“那我还要你干啥用？！”

亮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大福一脚踹出几米远……

一旁的亮子的哭声，王香香的哀求声，白美美王坤坤的笑声和李大福的咒骂声……一声声一句句狠狠砸着刘素英的耳蜗，一遍遍轮回着刺激着刘素英的大脑。

刘素英绝望的捂住了耳朵……眼泪滚着脸上的尘土重重砸在地上的猪屎坑里，可是这眼泪沾上了脏兮兮的猪屎却显得那么的廉贱……

老天爷啊啊啊啊！！我刘素英一辈子干了太多错事啊！啊啊啊啊！！

刘素英抱头痛哭……那声音就像野鬼在地狱里痛苦的嚎叫。

要是能重来！要是能重来……刘素英疯了一般撕扯扯着自己的头发，双拳狠狠砸在砖头上，骨头发出崩裂的声音……

“噗”一口鲜血喷出来后，刘素英两眼一翻，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