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指挥使”兵卒们无精打采的拱了拱手，声音稀稀落落就像是平日里聊天一般大小，动作要多随意就有多随意。

谁也没想到这次的指挥使竟然是个十多岁的少年，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失望，恐怕这次先锋营死亡率要远超以往。

“我是你们新任指挥使李凡，谁是这里的管事？”李凡目光如炬，声音平静喝道。

“回指挥使，属下徐武，先锋营临时推举的百户，和我一样的还有周平，韩洛两位百户，不过他们因为久等将军未至，去后面的营帐休息去了”徐武上前行礼。

“哦！原来如此，去把二位百户大人请过来，本将军有话要说！”李凡露出恍然之色，声音有些舒缓道。

有兵卒领命跑向营帐，不一会两个睡眼朦胧的大汉，伸着懒腰走了过来，随意朝李凡点了点头，就算是见了礼。

王强，铁柱等人哪能忍这个，洛刀蹭的一声拔了出来，与此同时周平，韩洛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身后一时间聚集了五十多人，他们原本是占山为王的山匪，被军队剿灭后，便一同下了死牢，没想到摇身一变成了护国先锋营的主力。

“放肆！都把刀放下，别惊了二位百户大哥”李凡大喝一声，一脸嬉笑走到两人面前道“两位大哥，小弟初来乍到，有些规矩不太清楚，今后还要多多仰仗！”

两人一听，这新来的指挥使倒是识趣，嘴角露出笑容，上前拍了拍李凡的肩膀道“老弟放心，只要听哥哥的，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这一幕看在徐武和兵卒眼里，自然十分不屑，除了鄙夷更多的是悲凉，有如此将官，只会加速先锋营的灭亡。

李凡嘴角微微上扬，面带笑容道“不知两位大哥读过洛州军规吗？其中有一条是懈怠长官，目无法纪者，斩！”

周平白了李凡一眼，威胁道“怎么？老弟要定我们的罪？我怕身后的兄弟们会不答应”

“哎呀！周百户所言极是！不过他们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注定掀不起什么风浪，我实在想不出害怕的理由，所以还是请两位百户大哥上路吧！”李凡手中提着的虎头刀寒光一闪，斩下了两人的头颅，鲜血的血液撒落一地。

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看着谈笑间就宰了两人的李凡，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丝敬畏。

“小崽子，你敢杀我们大哥！兄弟们不想死的抄家伙，干她娘的，为大哥报仇！”周平两人身后的心腹先是一愣，很快就恼羞成怒大喝起来。

“聚众哗变，以下犯上，本指挥使命尔等诛杀叛逆！”李凡朝在场的几百名兵士吩咐道。

然而他们的反应再一次让李凡失望了，除了徐武没有一个人敢拔出兵器。

“哈哈哈，小兔崽子，今天没人能救你，等杀光你们，收缴了这批军械物资，兄弟们随我上山，占山为王，岂不快哉，总比去边关送死好的多”心腹山匪发出一声狞笑率先杀了过去，他可不相信区区十几岁的少年会是高手，刚刚出手无非就是偷袭罢了。

“王强，铁柱，带人将他们都宰了吧，不留活口”李凡面寒如霜低声吩咐道。

“得令！”

狼虎帮众人毫不犹豫的执行命令，施展绝杀刀法，很快就结束了一群叛军的性命，连大气都不喘。

“嘶”

先锋营的兵卒们倒吸一口凉气，以十对战五十，结果竟是完胜，对手没留活口，己方无人伤亡，简直骇人听闻。

“重新介绍一下本人李凡，王上亲封的先锋营指挥使，说实话上任之前我也曾好奇，传说中的炮灰营到底是什么样的，都同样是洛州的兵马，为啥分出了三六九等，该不会问题出在军械配备上吧，所以我求洛王赐了一批刀锋营相同的装备，就在我身后的马车上”

一群兵卒伸着脖子向后张望，果然看到了大量的盔甲洛刀，看色泽与刀锋营无异，绝对是精锐军械，很多人低声嘀咕，重新审视眼前的少年将领，暗自猜测他的身份，竟然能得到洛王如此恩典。

李凡砰的一声，用刀柄砸了下战鼓，吓的议论纷纷的兵卒顿时闭上了嘴，全场鸦雀无声。

“知道我刚刚看到你们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想法吗？我告诉你们，老子特么的不想干了，领着你们还不如赶着几百头穿上盔甲的猪存活机会大，起码猪受到惊吓还会四处乱窜，扰乱敌方阵营，而你们，就像是一堆死人，生不如死，放个屁都听不到响”

一群兵卒脸憋的通红，双拳紧握不时发出咯吱声响，新来的指挥使年纪不大，说话可真是太难听了，若不是忌惮他身边的亲兵，恐怕真会发生哗变。

李凡知道自己话起了作用，起码眼前的军卒，还有几分尊严，他心中有几分欣慰接着开口道。

“别人当兵都有一种荣誉感，百姓们会敬重有加，而你们，一群被嗤笑的废物，烂泥，同样是守卫家园的兵，你们比别人少胳膊少腿了，还是把脑子丢家里了？”

“别问我这次出征存活机会有多少，能不能活着回来完全取决你们自己，持刀你可以杀敌，也可以被杀，弃刀你可以肉搏，也可以投降，本将军现在就给你们个机会，要么趁早滚蛋，哪来哪去，死囚等待问斩，亡命之徒，等待被砍死街头，要么就随我启程，给自己一个翻身的机会，我李凡不能保证你们每个人都活着，但起码能帮你们找回失去的尊重！是走是留，一分钟时间你们自由选择”

“愿追随指挥使”王强等人率先跪倒在地。

紧接着成片的士兵跪了下去，就像李凡说的他们别无选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出个未来，他们也渴望被人尊重。

“很好！路是你们自己选的，就算是死也要给老子走完，谁要是敢跟老子耍小聪明，阴奉阳为，呵呵……老子就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当前精锐军械只有四百套，战马百匹！可老子现在一套也不会发给你们，精良盔甲，宝马良驹都是配给精锐军队的装备，想要穿上，起码要证明你们有那个资格！”李凡双眼扫视了众人一眼，声音洪亮吼道。

“指挥使您就吩咐吧，俺想穿那身盔甲，想骑俊朗战马，想活的像个爷们！”人群中有大汉扯着嗓门喊道。

“我们也想！”

“我们不是废物，要做精锐！”

人群中炸开了锅，无论老少情绪尽是高涨，热血沸腾。

“好！铁柱你带着营里，年龄超过四十五岁的老兵，掌管军械马匹，跟在后面”

“得令”

“徐武，暂命你为先锋营副指挥使，带队跑步前行，赶往边关，路上若有偷奸耍滑者，视为逃兵，格杀勿论”

“得令”

“林平，在队伍里挑几个机灵的兄弟，领上战马负责前方打探”

“得令”

“全体都有，全军开拔”李凡虎头刀向前一指，手中马绳用力一抖走到了最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