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休语不知道这是美梦还是噩梦。
但醒来的她,心情的确有些低落,不过她很快抛开烦恼,热热闹闹地准备早饭了。
昨天带回来的肉果坏了不能吃了,顾休语只好翻出最后一点儿的蘑菇扔到锅里,然后罕见地下了一包泡面,添了少许调味剂。
至此,她只剩下两包泡面了。
不过泡面不愧是技术超前的现代产物,光闻香味就已经觉得食欲大开。
顾休语用三分钟的时间解决早餐,然后背着新编的背包走向南面。
她走了大概三个多小时,阳光越来越强烈,不过幸好她仍保留着已经变得灰扑扑的鸭舌帽,至少脸是不会被晒黑的了。
待了十几天,她病态的白皮肤已经离她一去不复返,现在反而有朝非洲人发展的趋势。
顾休语很无奈,但吃饭更重要。
她垂头丧气地走了一会儿,忽然又重新昂首挺胸起来。就算她不白了,但她至少比以前更健康了!
突然,她发现一道很亮的光。
就在她的面前。
顾休语怔了怔,朝那道光用力奔跑过去。
哗――
在她面前的是一片平坦的草原,一眼看不到尽头。微黄的草随风飘荡,灿烂的阳光没有阻拦地照射在这片土地上,生机勃勃。
她,顾休语,终于离开那破林子了!
“新地图解锁!”顾休语开心地奔跑起来。
这片草原的草非常茂盛,而且非常密集,能长到她的腰间。顾休语一走进去就压倒了一大片,根本没踩到地上,全在草上走呢。
顾休语忍不住咋舌,这也太密集了吧。
脑子里的知识告诉她,这种草无毒,可食用,而且比她现在用的“线”更坚韧。
她拿出鳞刀割了好几卷,放在篮子里,打算带回去好好研究。
顾休语决定为这片草原取名叫希望草原。
她怀着一丝飘渺的希望,希望这片草原的尽头就是人类居住的村庄,就像她小时候满心以为山的那边就是海一样。
虽然放眼望去好像全是一模一样的黄尖草,但等顾休语走到里面时,她发现这些草并不是一个品种的,而是许多不同种类的草类在这片土地上共同生长。
她甚至看见一些长的和小麦很像的植物,但脑子告诉她,这种植物有剧毒。
于是她不得不叹息一声,继续往前走。
她发现了一种可食用的、名叫乌拉树的草本植物,地面上的植株是一捧盛开的红色鲜花,花朵有指甲盖那么大,一株大概能开二十多朵花。
顾休语拿鳞刀挖开它地下的根系后,发现下面连着许多疙瘩,像花生一样结了很多串,但比花生要大的多,大小跟土豆差不多,可以生吃。
一株乌拉草的下面大约有二十多个“土豆”,和花朵的数量差不多。
顾休语猜测两者之间应该有某种关系。
她挖出来好几个,随意拿一个削皮开吃。
刚咬下去第一口,她就瞪大了眼睛,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这居然是……苹果味的!?
她第一次见到种在土里的苹果,真是活久见。比起现代又甜又大的苹果,这里的苹果有点苦涩,而且还有点酸牙。
但那毕竟是苹果啊!
顾休语吃完一个,立刻着手继续自己的挖苹果大业。她一口气挖了二十多个,把背包塞得鼓鼓的后,才不情不愿地离开希望草原。
在离开之前,她爬上森林边缘的一棵高树,发现在草原里有很多很多红色的乌拉树。
她表示非常满意。
……
回到家后,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她现在已经习惯早上七点起床,在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回家吃午餐,然后根据下午天气的炎热程度决定是出门寻找食物,还是在家里做事。
顾休语先是例行清理周围的杂草,扩充门口空地的面积,然后生火做饭。
她之前花了一点时间处理了一批白皮果,用来当储存食物的工具,现在是时候用上了。
顾休语生完火,就蹲在一边削苹果。
她打算尝试一下煮苹果。
用鳞刀把苹果切块,扔到处理过的白皮果里,在往里面加水,煮沸。
因为从来没有尝试过煮苹果这样的骚操作,她连盐都不敢加,生怕调出一锅黑暗料理。
顾休语趁着煮饭的时间,拿出红树枝做的木针又开始缝缝补补,不过不是在缝月事布,而是她的衣服。
从穿越来的第一天,她就没好好洗过澡,顶多潦草的擦个澡,现在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
她甚至有一次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被自己臭醒了。
怎的一个惨字了得。
还好她这几天终于找到一种勉强能当做布的树叶,质地柔软,环保清凉,而且还有弹性,拉开还能看见细小的气孔,这就很难得了。
顾休语做完了内衣内裤,现在正在做上衣。她之前已经做了几件,但都有各种毛病,根本穿不了,于是只能不停地重新做,也不知道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做好。
水冒泡了,汤煮好了。
她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拿起碗筷开始吃饭。她伸出筷子往汤里夹呀夹,愣是没夹到一块苹果……而且她发现这汤好像有点粘稠,颜色有点白的过头了。
就好像切下去的苹果都在汤里融化了……
顾休语拿出勺子,舀了一勺汤。
她咋吧咋吧嘴,觉得这苹果味的汤有点淡,味道挺奇怪的,但还行,能吃。
顾休语于是又快快乐乐地往里面加盐。
再喝一口,嗯,味道好像变得更奇怪了。
喝碗汤,她又削了一个苹果,直接放到还热乎的白皮果里煮,就加了一点点水意思意思。
这一次,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锅里的苹果,看着它一点点融化,最后摊成一堆苹果泥。
顾休语沉思片刻,拿出还没用过的小勺子,非常大口地尝了一口。
味道有点奇怪,再尝一口。
还是有点奇怪,再尝一口。
唔,再尝一口……
然后没等她意识到味道哪里奇怪,半锅苹果泥就被她尝没了。
顾休语决定叫它地苹果,顾名思义,就是长在地里的苹果。
她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天空中耀眼的大太阳。决定了,今天下午的时间就用来处理这堆地苹果好了。
她勤快地背上地苹果去溪边,把果子洗干净,切成片,放在石板上晒干。
干完这些,她不紧不慢地脱掉衣服去水里洗个澡,然后又套上已经发臭的衣物。
这溪水挺浅的,最深的地方也只到顾休语的腰身,还没希望草原的草深呢。
然后踩着夜色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