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最近在东黎可还习惯?”皇帝夹起一块酱牛肉,对着一旁的阿兰纳月寒暄道。
“回圣上,都习惯,不仅如此,玥儿还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姑娘。”阿兰纳月笑着说道。
皇帝闻言,哈哈笑了起来:“可知道姓名?”
“好像是叫……荼悠?”阿兰纳月思索着,说出一个名字。
皇帝感觉嘴角有点抽搐,怎么又是这个姑娘……
“圣上?……圣上?”阿兰纳月见皇帝捏着筷子的手越来越紧,忙出声提醒。
皇帝回过神,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打了个哈哈敷衍了过去。
“说起来,玥儿的生辰就快到了。”皇后见气氛有些尴尬,忙尝试打圆场。
“娘娘说的是,玥儿的生辰是五月初五,在东黎正巧是端午节。”阿兰纳月点了点头。
皇帝听了一挑眉,有了主意:“每年五月五,咱们宫里例行围猎,听闻南渊女子多擅骑射,不知玥儿可愿意一同前往?”
阿兰纳月听闻可以围猎,瞬间眼睛变得亮晶晶的。
“我们南渊女子何止是多擅骑射,几乎每个女子都非常喜欢也擅长骑射,女子挑选夫婿,也多会选择在骑射方面能胜过自己的。”
“哦?”皇帝起了兴致,“不如今年就玥儿同朕这几个没用的儿子比试比试!”
“圣上言重了,殿下们都英勇聪慧,自然都是世间无二的男子。”阿兰纳月奉承道。
“哈哈哈,那是自然。”皇帝心知她是在奉承,却也十分受用。
“圣上,这围猎都是男子,玥儿一个姑娘家,怕是不太妥当。”皇后拍了拍皇帝的手,轻声道。
“那皇后的意思是……”皇帝有些疑惑。
“不如喊上一位姑娘去给玥儿作伴儿?”皇后有些期待地看着皇帝。
这个机会千载难逢,若是可以把罗子喻带上,即便不能嫁入皇家,有这么一个经历,以后也必定能嫁入一个顶好的勋贵之家。
“如此甚好。”皇帝自然明白皇后的心思,“朕记得,皇后娘家有一位姑娘,在京城久负盛名,想必是个能让人放心的姑娘,不如就她吧。”
“臣妾先替子喻谢圣上恩典。”皇后惊喜地起身施礼。
“先别急着谢朕,这姑娘毕竟是得陪着玥儿,怎么说也得玥儿同意才行。”皇帝摆了摆手,示意皇后先起身。
“回圣上,玥儿倒是觉得,这围猎,肯定是要选会骑射的女子。”阿兰纳月起身施礼道。
皇后听了这话,伸出筷子的手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脸上的微笑也有些僵硬。
“哦?不如,玥儿从哪家武将那里挑个姑娘一起?”皇帝询问。
“圣上,玥儿喜欢和自己投缘的女子。”阿兰纳月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
“哦?玥儿来京城,已经遇到投缘的姑娘了?”皇帝惊讶。
阿兰纳月点了点头:“正是方才说的荼悠!”
“哦?不知玥儿为何要选她?”皇帝的脸色也不大好。
“玥儿先前在东市,偶遇了惊马,是荼姑娘安抚了那匹马,玥儿想,如果是她的话,即便不懂骑射,也不会在猎场受伤。”阿兰纳月自顾自地说着。
“果真如此?”皇帝惊讶。
阿兰纳月点了点头,绘声绘色地形容了一次当天的场景。
“果然是个奇女子,既然玥儿喜欢,朕这就命人去知会一声,明日围猎就带上她了。”皇帝若有所思地同意了。
阿兰纳月十分欣喜地谢了恩,坐在了一旁。
她这是开心了,但是皇后确不怎么开心。
本来以罗子喻的出身,作为皇后的侄女,将来嫁给一个皇子也未尝不可,但是如今偏偏这个南渊公主指名点姓地选了荼悠!
真是见了鬼了!
怎么哪里都有荼悠?
皇后暗自咬牙。
围猎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下来,荼悠也迅速收到了苏长青带来的口谕。
“姑娘,这可是一件好事儿呀!”月半激动地拉住荼悠,“往年参加围猎的,只有圣上、皇子们,南渊公主今年一同参与,又请了姑娘相伴,实在是大大的恩典呢!”
“是不是恩典,还不知道呢。”荼悠看着苏长青的背影逐渐走远,淡淡地说道。
陪伴和亲公主参加围猎,明着看确实是天大的恩典,但是京城贵女那么多,偏偏选了她。懂骑射马术的也有,偏偏还是选了她。
这下子,京城里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该眼红。
另一边,宏阳伯府内,罗子喻也得了消息。
“荼悠到底是谁?”罗子喻好看的五官充满了疑惑。
“就是东阳伯府的十九姑娘。”婢子春香回道。
“东阳伯府十九姑娘?”罗子喻秀眉微蹙,“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
“就是……之前与四殿下有婚约的那个姑娘,前段时间童姑娘诈死的案子不是姑爷接手的吗?除了朱世子,她也一同从旁协助办案了,听说她是童姑娘的好姐妹,所以请她去了解情况。”春香想了想,半调侃道。
“什么姑爷呀!”罗子喻俊俏的脸突然红了个彻底,“别乱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哎呀呀,姑娘害羞了!”春香被罗子喻轻轻拍了一下,忙故作被打疼了,“哎呀姑娘好凶呀!以后姑爷要不喜欢啦!”
罗子喻停了,脸红到了脖子上,站起来追着春香打。
春香笑着躲来躲去,时不时还戳一下罗子喻的腰,惹得罗子喻更追着她到处跑。
打闹了片刻,罗子喻停了下来,仔细思索了一下方才春香的话。
虽然她一口一个姑爷的,惹得自己怪不好意思,不过她说,那个荼悠曾经与四皇子有婚约,又同十三皇子曾经共事,如今又随着皇子们去围猎,如此突然崛起的一个女子,确实值得注意。
“姑娘在担心什么呢?”春香见罗子喻陷入沉思,疑惑道。
罗子喻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但愿是她多想了,这么多年来,她心里一直有一根刺,长孙信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她心里其实也没底。
她压下心底的一丝不安,努力说服自己,荼悠与他共事,也仅仅止于帮忙,止于了解童轻舞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