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王入了皇宫,控制了宫防,宫内太监宫女四处奔逃,可却发现根本没有人在追他们。
宫人们逃到了宫门口,发现守卫严密,他们出不去。
正在众人惶惶之时,宫门口军官大喝:“隶王有命,所有宫人回到各自宫室,不得走动!”
宫人们闻言,背着大大的包袱,窸窸窣窣往回走。
隶王带着一队兵士直直往后宫走,他未去段皇后的宁安宫,也未去太后的坤德宫,而是入了越贵太妃的慈和宫。
慈和宫内,宫人们见隶王带兵闯入,吓得战战兢兢匍匐在地上。
隶王环顾一圈,未见越贵太妃身影,问道:“南越玲珑公主在何处?”
宫人们跪了一地,却无人敢回话,一个个抖若筛糠。
隶王身旁一军士伸手抓了个跪在脚边的太监起来,那人吓得双手抱头声音颤抖着喊道:“娘娘在寝殿内,未曾出来!”
兵士将那太监放开,留了四个看守慈和宫大门,其余人跟着隶王往主殿而去。
慈和宫主殿寝殿大门被一个军士一脚踢开,而后众人涌入,殿内却不见越贵太妃身影。
一通搜索过后,殿内有些狼藉。可还是没有越贵太妃的影子。
隶王脸色阴沉,下令让人散开寻找。一刻钟过后,慈和宫内外已搜了个便,越贵太妃依旧不知所踪。
宫门口的守卫未放一人出宫,越贵太妃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倒是坤德宫和宁安宫的太后和皇后未及逃走,被堵在了宫内。
太后韩妍汐气急败坏,大骂隶王谋反。可当隶王把前朝郑皇后的遗书放在她面前时,她愣住了。
隶王并未多言,把韩妍汐和段楚雅送去了佛堂。
御林军见大势已去,也不抵抗,归顺了隶王。
皇城守军也接受了诏安,一夕之间,隶王不战而胜。
隶王已攻入皇宫的消息穿出,韩远坤、段颉这等最早追随贺兰训娜私跃偌彝馓印
可他们逃出启临不远,便被黑衣人拦截下来,而后便消失无踪。
这一夜,启临街道亮若白昼,街面上的官兵来回穿梭就没有消停过。
连夜朝中大臣被陌山大军请到了皇宫之郑
李煜殷石均等人看着宫中还算安泰,也稍稍安心。在得知贺兰押驮焦筇妃皆已失踪后,朝中大臣沉默不言。有人信有人则只以为这是个托词。
隶王拿出了昭月公主离京时带去陌山的东西,一封遗书,一份韩妍汐和贺兰押夏倍旧碧锉替嫉闹荩还有一份先帝亲书的遗诏。
田肖看罢自己唯一孙女被人谋害的证据,直直在隶王面前跪下。
“老臣有罪,老臣昏聩,因私废公、大逆不道,请陛下治罪!”
田肖一字一句着,声泪俱下,懊悔不已。
殷石均也在隶王面前跪下,道:“老臣也有罪,老臣罪在抗旨欺君,罪不可恕,请陛下治罪!”
朝中两个元老皆已开口承认隶王是皇帝,其余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之后皆齐齐跪下,向隶王请罪。
隶王看着满朝文武,心内五味杂陈。他上前扶起田肖和殷石均两个老大人,又抬手让众臣起身。
隶王一身戎装,在殿内踱着步道:“我自陌山南下之前,已收到了消息,端冥王已令三十万铁骑南下,欲抢渡幽蓝江,入侵西宁。”
隶王此言一出,朝中一片寂静。
隶王继续道:“前些日子西府郡之事想必大家都清楚,就连洛京和沽源都敢组建联军攻打我西宁城郭。”
隶王着,一副心痛模样,顿了顿才又道:“为什么这些早年不敢露面的敌人皆同时来犯?因为他们知道,此时的西宁,是这几十年,甚至百年来最虚弱的时候!
“西宁失去了溶家,你们知道溶家在外敌眼中,是什么吗?那是他们永远不能翻越的高山,可因为父皇的猜疑,这高山崩塌!
“溶家世代忠烈,却落得个家破人亡。我贺兰家对不住溶家!”
诺大的明德殿内,落针可闻,众大臣心里已是惊涛骇浪。
这殿中之人个个明白溶家为何消亡,可无人敢捅破这层窗户纸,不想隶王这才得了势,便要将此事破。
此举有两害,一是承认了溶家是被先皇迫害而亡,不知会在国中引起多大躁动。
二是隶王此举等于怪责先帝昏庸,心胸狭隘。子言父过,乃是不孝。
在最需要安定的时候引发躁动,在当已仁孝示饶时候却公然揭露先帝过错,众臣皆不明白,隶王到底是智还是愚?
隶王还在继续:“咱们不仅失去了溶大将军。边防岌岌可危,还因为皇位之争引发内乱,自我消耗。
“我相信,这一定是敌人想要看到的局面。”
众臣很想提醒一下隶王,国中内乱,他也是始作俑者之一呀。
隶王却不管不顾继续道:“幸而军中还是深明大义者居多,我和他们想尽办法保存实力。西府军,魏林军损伤都极,不过却是浪费了不少钱粮。”
隶王着,看向户部尚书李煜,道:“李大人,国库这几年积攒的钱粮怕是散得差不多了吧?”
李煜闻言出班,苦笑道:“陛下英明。”
隶王点头,道:“这几年我在陌山倒是也存了些粮。可大战即至,朝中得再想想办法。端冥铁骑既然出动,这仗便不是一两日打得完的。”
李煜遵旨,退回班郑
礼部尚书段颉已跑路,如今礼部是一个名叫黄裘的侍郎为首。
黄裘踟蹰再三,出班道:“启奏陛下,陛下临朝,这登基大典怕也得操办起来了吧?”
隶王闻言,有些生气,也不管什么喜怒不形于色,冷冷道:“敌人都到了家门口了,还办什么大典,一切从简,明日众臣朝拜,过后我在去宗祠祭个祖便罢了!”
黄裘见隶王把登基这等大事搞得这般敷衍也是无奈,只得答应匆忙下去准备了。
隶王下令让原兵部尚书谢东和刑部尚书顾献钦复职,放出了被幽禁的各个皇子。
谢东上值,连就在当的潦草的登基大典也无暇参加,匆忙北上去收服还在太平府的虎贲军去了。
溶桑桑在定波掐着手指算着时日,隶王登基,端冥大军此时怕已在幽蓝江对面了吧?
溶桑桑早已暗中把连发弩和开花弹送了一部分去陌山。只是从南到北这路途太过遥远,只怕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西面有戚兵守着,应该无碍,最难把握的是北面的战局。变数最大的地方却是南方。
端冥大举进攻,西宁兵力物力都往北调。那南面的城防便相对会变薄弱。
且溶桑桑已知道新平恭王府的野心,到时南越和恭王府勾结,只怕南面才是最大祸端。这也是溶桑桑在定波不动的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