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章 人心易变(1 / 1)酿琼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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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揽月公主,对春景和冬雪很好,好到不可思议。作为一名公主,她几乎是听自己婢女的话,不仅被蒙蔽在内,也少有主见,等到发现一切事的真相后,她才毅然决定出嫁。

也是无法挽回了。

所以春景一听到揽月带着责怪的语气,以为揽月是怪她带着夏风和秋华进来了。是了,春景很了解这位娇公主的性格,不喜欢秋华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也都知道。

春景自以为体贴道:“公主恕罪,奴婢这就带她们出去。”

秋华一怔,慢慢垂下了头,公主一向是不太待见她的,她都几乎忘记了这一点。春景才是得宠的宫婢。

揽月自然是看到了秋华渐渐落下去的眼眸,还有些暗淡失意。她以前很不喜欢秋华,就因为秋华老实本分,不会花言巧语来哄她开心,但是相比于春景这个藏了一肚子坏心的不知好了多少倍。

揽月以前就喜欢听这些宫女恭维自己,她以为楚君永远都不会倒下,可是后面的一切证明她错了。从楚君死后她才真正被迫长大。

那时她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和景太后见最后一面,除了她自己太过于没心没肺,还有春景冬雪的怂恿,但以现在的情况看,她还被下了药。

作为一国的公主,她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拥戴尊敬的,竟然会被自己身边的宫女控制得死死的,这无疑不显出她的失败。

揽月直起身子,抓着夏风的手臂微微用力,夏风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一句话也不敢说。

“聋了吗?”揽月淡声,看着一脸诧异的春景。春景双手叠着放在前面,极为不屑的眼中渐渐露出不解和疑惑。

“看来是真的聋了,连本宫说的话都听不清了。”揽月只有在很生气的时候才自称本宫,平时她都是以我自称。

“来人,送春景去休息养病!”揽月扫过春景,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春景不解得很,公主是不是搞错了。

登时进来几个宫女和婆子。

“公主,是秋华这贱婢惹了您吧?”一个婆子先是看了眼脸色微白的春景,才对着秋华恶狠狠看去,“奴婢这就将她带走,免得污了公主殿下的眼睛!”

婆子说着,连着进来的几个宫婢就要去拉秋华,秋华看春景,难道公主真的要处置自己?

夏风听得真真切切的,小声补充道:“你听错了,公主说的是春景,不是秋华。”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显得底气不足。

她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宫女,怎么和春景这样的一等宫女相比。

婆子的目光在秋华和春景两人身上转移,听了夏风的话还是不信,又来看揽月。以平素的经验,这人万不可能是春景啊。

寝宫里的窗户都是关着的,通风不畅,加上时间久了一些,气氛沉闷。滞留不通的氛围在几人身上转来转去,显得更加闷了。

揽月坐在大床边,需要微微抬头才能看到所有人的脸,但即使是这样,她也是沉着像是平静的湖水一样,半点没有起伏,身上还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里衣,上面淡红的牡丹花和她的气场融为一体,气质、贵气一时之间都有了。

“看来春景才是主子,不然你们为何都听她的话?”揽月不由分说冷冷道,“秋华,你去把褚侍卫唤来。”

褚文琢是楚君派给揽月的侍卫,武功高强,性格孤傲,揽月很不喜他那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更被说要使唤他了。

秋华的惊讶也只是一瞬,行了礼便快步出去传人了。

几个婆子和宫婢呆在一边,为首的婆子向着春景使眼色。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春景是公主身边最得信任的宫女之一,这她可是知道的。

春景更为惊愕了,之中还有害怕和忧虑,公主今天太不对劲了。以往她这样说,公主多半是会同意的。但是凌驾于主子这样的后果她是不能承受的,春景立刻反应过来,噗通一声,已经跪在地上。

“公主,奴婢就算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有此心。奴婢对公主的忠心神明可鉴,公主,是她们弄错了,让您误解了奴婢啊!”

“公主,奴婢自小就服侍您,从未有过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望公主明鉴啊!”

春景一个头接着一个头地磕着,她头晕晕的,想停下来,但是揽月不吱声,她就只有继续。揽月低着眼看春景磕头,春景偷工减料,动作小,省力得很,磕了十几个额头上才微红了一点。

“公主,奴婢是为您的身子着想啊,奴婢知道您受寒了,所以才这样说的。公主您看在奴婢一片诚心的份上,您就饶恕了奴婢吧!”

夏风从未见过春景这般哀求过,毕竟春景是公主最信任的人,难道,公主是发现了什么?

很快,秋华带着褚文琢进来了,褚文琢是楚君很认可的一个侍卫,武功高强,长相也出众,风度翩翩,和其他粗俗的武人不同。楚君知道揽月对人的容貌很是挑剔,所以才选了褚文琢保护她。

揽月容颜清秀,和绝色二字相差甚远,其她公主都是貌美动人,而揽月顶多算为清秀佳人。正因为自身长相普通,揽月对那些容颜好的人格外喜欢,更是包括男子。

楚君送了褚文琢来便存了这样的心思,想着揽月是拒绝不了的,可揽月硬是不待见褚文琢,这是很让人不解的。

没有人知道,揽月只喜欢简单的人,而不是褚文琢这样有算计有城府深的男子,又心思深沉的人,揽月都不太待见,她觉得自己和这些人不是一路人。但是重生归来,她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容貌次之,她看重的是对方的脑子。

或许是因为她自己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褚文琢戴着高冠,长袍大袖,衣襟盘曲而下,上面的大菱形纹显得稳重,腰间佩戴者一个玉佩,因出入宫中不能带刀剑,他只是穿着简单的衣物就来了。褚文琢算是一个美男子,身形修长,鼻梁高挺,英姿勃发,未经战事,就颇有其父褚大将军的雄姿。

少年已有十八,风华正茂,正是娶亲的好年纪,可被楚君放在了揽月身边,家中人盼着他能尚公主,便没有在他的亲事上做多余功夫。再者,若是不能,以他这般的容貌和文武双全,再找一个妻子也不难。

但是褚文琢的心思可不是这样,谁乐意栽在一个没有脑子的蠢公主身上?

褚文琢面上一向是没有太多表情,也看不懂他的情绪,他恭敬地行了礼,站在一边,等待着揽月的吩咐。

隔着厚厚的屏风,揽月看不清褚文琢的脸。

她第一次把他召进来,虽于礼不合,却出自无奈。

必需先震慑了这些胆大包天的丫鬟。

揽月对褚文琢的印象还停留在陌生人的阶段,褚文琢看着和气,却掩不住少年微微的倨傲,他认为跟在这样一个愚蠢公主身边是他的侮辱,但楚君有言,若是他得了公主的满意,可以求得楚君一个诺言。尽管希望如渺茫,褚文琢也不主动,只等着揽月的召唤,他心高,对长相一般又胸无点墨的公主没有好感却是真的。

他就是在其他方面所有求,也只是顺其自然,不想去迎合揽月的心思。

而揽月也正是因如此才不喜初褚文琢,过于心高气傲,她看不惯。

但此时非彼时,现在的她倒是有些欣赏起褚文琢了。

那时的褚文琢也是这般,极有主见,不同意对大周投降,但楚国众人都不想有战事,他的声音就被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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