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道了。”皓隽吞吞吐吐地说,语气很不甘。
房间里,刚释放完祷式的夕雀捷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人在看着她。
她转头环视房间一圈后,讲目光锁定在开着的窗户那里。
“那里是不是有个虫子?”夕雀捷心想。
她没有看清,把眼蝶误看成了虫子。
“心里还是毛毛的,小心为好。”夕雀捷对着眼蝶伸出手。
“绞!”她低声说。
眼蝶周围的空间伸出紫黑色的线条,把眼蝶围成一团。线条消失时眼蝶已经被切成不规则形状的碎片。
“该死!老妖婆倒是有够小心的,居然能发现眼蝶。”皓隽失去了左眼的视野,怒骂道。
“毕竟她也是能元素,这点直觉也算正常。如果没有本小姐,你释放眼蝶监视她就是自暴位置。”藤玲说,“对了,你不是说自己有计划吗?不会让夕雀捷看到的计划。”
皓隽猛拍手掌,“刚才太生气了都给忘了,我现在就开始。”
“不继续监视夕雀捷的房间了?”
皓隽摆摆手,“她直觉这么准,再监视一会自己搞不好就暴露了。而且再让我看一会的话,怕是谁劝都拦不住我了。”
“那你开始计划吧。”
皓隽抬手结成术式,“我来试试隐身术式效果咋样。”
“你隐身干吗?不会是要进萍莉奈家吧?”藤玲惊讶地问。
“你猜对了。”
术式结成完整的瞬间就消失了,皓隽的身体也随着术式地消失而变透明。
“直接进萍莉奈家太危险了吧。”藤玲不安地说。
“危险越大,回报就越大。”皓隽盯着萍源地屋子说。
萍莉奈的家有结界,不走正门的话根本进不去。
皓隽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先走到正门附近,看着紧锁的铁门,开始想怎么办。
守门人是上次皓隽来的时候就见过的那个,他现在的精力看上去很旺盛,等他睡着是不可能了。
“门都进不去,看你怎么办。”藤玲安心了不少,毕竟直接闯进萍莉奈家太危险了,被发现走都走不了。
“我先弄出点动静看看能不能引他过来。”皓隽走到门旁边茂盛的草丛里面。
“搞什么动静?”
皓隽手里结成术式,“幸亏有藤玲你,十种元素随便用,不然计划可就真的失败了。”
“你的计划连门都进不去,还能称为计划?”
“先烧再说。”皓隽把手里的祷式贴近地面。
微弱的火苗燃了起来,黑暗的草丛里亮起了光亮。
“这样就行了。”皓隽连忙离开这里,走到门附近。
没过一会,火就引燃了那一小块区域,火光在黑暗的夜里显得十分耀眼,门卫自然也就注意到了火光。
“起火了?这大半夜的怎么可能会起火,是谁在引我出去吧。反正那也不是萍家的地,让它烧。”门卫一下就猜到了皓隽的计划,所以他连屁股都没动一下,稳稳地坐在凳子上。
“哇这个门卫居然不为所动,他也太没社会责任感了,见到火灾居然不救火。”皓隽不满地抱怨。
“本小姐觉得你这么傻的想法,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而且不上当。还有,身为放火人的你,更没素质吧。”藤玲的话像刀一样戳痛了皓隽。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要瞎说。这个门卫不可能这么聪明,绝对是因为他太冷漠了。”皓隽自我安慰道。
门卫看着那团火,想起来了萍莉奈之前带回来的那个叫皓隽的孩子。
“难道是那个孩子找的救小姐的人?只是进不来门,故意想引我?”
他站起身打开门,从门里走了出来后,将门虚掩上,没有锁。
“藤玲你看,我就说他没有那么聪明吧。”皓隽以为是自己的计划起作用了,正沾沾自喜。
门卫站在门口,没有动。
“奇怪,他怎么不动啊?”
“肯定是发现这是个阴谋了呗。”藤玲说。
门卫张望了一圈,周围除了树,草和一团火之外,连个动物都没有。
“也对,我要是能发现他,那他就算进去也要被发现。”门卫想道,“那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门卫用不大声却清晰的声音说:“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只是我看不到你,身为门卫我是不可能放你进去的。”
听到门卫这么说,皓隽的心都凉了一半,“难道真的是我的计划有问题,这不可能啊。一定是门卫智商太高了。”
“都被发现了,还是走吧。”藤玲说。
皓隽转身,刚走没几步就停下了,因为门卫的话还没说完。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的责任是阻止你进去,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却恰恰相反。”
皓隽转身,之前他都没有细看过门卫,现在猛地一观察才发现门卫是个头发已经半白还多的长者了。年龄这么大的人还能在这里看门,必然是因为家主对他的信任。
门卫看不到他,只能对着空气继续说:“萍莉奈小姐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是这家人的门卫。她小时候就是一个会体贴别人的孩子,家里所有的佣人都很喜欢她。不幸的是她却难逃大人间争斗的波及,她母亲死后到现在为止她就一直活在劳苦与毒打中。可不管自己受到了什么样的虐待,她见我们这些下人的时候总是笑着的。”
门卫的目光变得深邃,是在回忆过往,“从小到大她受的虐待所有佣人都看在眼里,我们都很奇怪为什么家主对她继母虐待她的行为的视而不见。”
门卫沉默了,露出无力又悲伤的面容。
“唉,可下人注定是下人。我们都想为小姐出头,但,谁也没有那个能力。”
门卫抬头看着寂静的景象,徐徐开口:“我不知道你是仇家还是别人,也不知道你来的目的,更不知道放你进去的后果。但如果你是来帮小姐的,那就请进吧;如果不是,也请你进去之后做完要做的事顺手帮一下小姐。只要小姐能得救,我这老不死的怎么样都无所谓。她是我从小看到大的。”
门卫背后的门轻轻地开了个刚能过人的缝,他急忙转过头对着门缝说:“做人靠的是良心,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请你进去后一定要帮小姐。算我求你了,帮帮小姐!”
这话没有得到回应,门又被虚掩成刚才的样子。
“真是人老了什么都容易信,换做年轻的时候我一定不会这样的吧。”门卫推开门,扶着框走进去,“做都做了,现在只能祈祷这个人是个好人了。唉。”
在门卫把门锁上,手还没放下来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小拇指被勾住了。
是拉钩的手势。
“哈哈,没想到我这么大年纪的老头子还会跟人拉钩。你进去吧,一定要帮帮小姐。”门卫由衷地笑了,笑的很开心。
皓隽松开勾着门卫的手,步伐轻盈的朝着屋子走去。
门一推就开,还算熟悉的景象。
皓隽轻车熟路地就上到了三层,途中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他一步步走到萍源房间的门前。
“你的计划就是来找他?”藤玲问。
“不然呢,事情也算是因他而起了,由他来解决不是很好吗?”
“我还以为你会阴夕雀捷一把。”
“那你也太小瞧我了,阴那个臭女人没啥意义。”皓隽推开了萍源房间的门。
房间里的萍源看到门突然自己开了,活了这么久的他立马就明白这是有人“到访”。
“不知阁下前来,有何贵干?”他问地很平静,没有因为皓隽的突如其来而慌张,“既然都进来了,何必要隐藏自己?”
说话的同时,他也已经暗暗吟唱或许可以让皓隽现形的祷式。
“你不用看到我,也不用白费力气。”皓隽故意用有点轻蔑的语气。
萍源自然是打不过锏形态的皓隽,当然皓隽也不会跟他打,毕竟打起来势必会引来夕雀捷,那可就得不偿失了。皓隽只是想让萍源变警惕但不作为。
这句话起效果了,不过萍源也只是暂停了祷式的吟唱,没有取消。
“你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再不说我就不客气了。”萍源直接站了起来,语气里有愤怒也有威严。
“别这么急躁。”皓隽没有着急,而是慢悠悠地说,“我来,是为了萍莉奈的事。”
哪怕只是听到萍莉奈的名字,萍源身上的祷式也还是被激活了。
萍源的眼睛变得很浑浊,好像有什么东西罩着。
他的话也奇怪起来,“她的事?我没兴趣。”
“自己女儿的事怎么会没兴趣呢?”皓隽笑着说。
他心里对藤玲说:“事情比我预想的要容易,夕雀捷的祷式一引就出来了。”
“原来你想直接解除掉萍源身上的祷式啊,不错不错。让萍源自己发现夕雀捷做的恶,即帮助了萍莉奈,又不用暴露身份亲自面对夕雀捷。这次智商在线啊。”藤玲难得夸皓隽一次。
“自己女儿就必须关心吗?”萍源受祷式的影响变得不耐烦。
“还是让我先给你清醒一下。”皓隽说道。
因为要释放祷式,所以必须先解除隐身;皓隽低着头让头发垂下,使萍源没法看清皓隽的脸。
“我刚才检测了萍源身上的祷式,是九阶。需要本小姐帮你吗?”藤玲担心道。
这是皓隽第一次解除祷式,而且还是九阶的祷式,藤玲肯定担心。
“九阶啊,那确实有点出乎预期。”皓隽犹豫地说。
“有点?”藤玲惊讶道,“你的意思是你能解决?”
“别太小看我嘛,我好歹也是这个游戏的设计师。不过确实有需要你的地方,准备一个可以被感知到但不会起效果的祷式。”
“在你接触掉萍源身上的祷式后,加到萍源身上防止夕雀捷察觉对吧?”
“对,能做到的吧?”
“怎么可能做不到呢?你忘记了本小姐的身份和实力吗?”藤玲自信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