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山赟拂袖而去,头也不回走进了营房。
丁宝仪气急败坏,对着他的背影嚷嚷,“你个憨憨,听旁人说,不听我解释吗?”
夏轻妤皱皱眉,望一眼身旁的胡生,“这个女的,总来警备团吗?”
胡生望着丁宝仪,真心觉得她没脑子。如此的猪队友,让他说什么好。
楚太太问他话,胡生不得不回。
胡生低声道:“楚太,她……她不常来。”
“不常来?”
夏轻妤眼睛一瞪,“那,她就是来过了?”
“是,来过几次。”
胡生不得不应,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那一摞纸币在衣兜内还热乎呢。
“胡大哥,她是个处长,您不好管她,”夏轻妤望他一眼,“我不难为你!你有你的难处,还有一家子人要靠你。”
“哦,谢谢楚太。”
胡生放了心。
“我不允许这女性杨花的女人到这来祸害人!”
夏轻妤下了决心,跨出营房大门,站在丁宝仪面前,
“丁处长,我对武家哥哥是了解的。他定下的事,绝无更改。您,还是放手吧。”
丁宝仪诧异地望着她:“楚太?你怎么会在这?”
“哼,我怎么不能在这?”
夏轻妤轻哼一声,一点也不客气,
“我来看望自己先生,有什么不可以吗?有些女人真是不像话,以为自己多能耐、长得多漂亮。心里记挂着一个,手里还想捞一个。哼,不是想得太美了?”
“楚太,我不是,”
“不是什么?……”夏轻妤也斜着她,毫不客气地怼她。“我都听见了,你还想抵赖?”
一句玩笑话惹得大家笑话,楚太误会她。丁宝仪惹了一身骚,碰了一鼻子灰,还真是冤死了。
她站在那,顿脚跺足。
“不是,我没有!”
“没有什么?”
楚太太口齿犀利,“没有勾引我家先生?哨兵是一名新兵,你若没说什么过分的,他怎能平白无故诬陷你?”
“阿拉上海人啦,开玩笑,你懂呃?”
丁宝仪陪着笑,小心翼翼地解释,“你瞧电影里,明显风情万种,……,是与哪个男人有什么?不过就是增加些趣味罢了。”
“打住!”
夏轻妤小脸一瞥,“我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这是警备营,哪里是做戏的呢?丁小姐,可惜了,您应该去演电影,当什么警察?”
丁宝仪望着她,有些接不上话来,“楚太,您别介,”
丁宝仪从来没将这位富家小姐当回事儿。今日就是怎么了,竟被对方怼得没了气焰。
“还有,你说话做事全不像正经姑娘,我劝你别打武山赟的主意!”
夏轻妤一脸正气,“武家也很传统,喜欢那知书达礼的女子,您这样的,趁早死了这份心思!”
“楚太,我,……”
这哪是哪呢?
不过借着相亲来这,监视这些人的行为。这,被人这一顿好说!
丁宝仪心里觉得窝囊。
“按理说,不该我说这些话。事关乎我夫君,我不得不说。”夏轻妤瞅她一眼,“丁处长,这里不欢迎您,请回吧!”
“你……你,要轰我走?”
丁宝仪真是糟心透了。她站在原地杵着,怔怔地望着夏轻妤出神。
“嗯,怎么还不走呢?”夏轻妤豪不示弱。
“楚太,这样不太好吧。”胡生从后面走上来,劝道,“团副可是让您接丁处长进去的。”
“有什么不好的?我先生请她来的?不是吧,她硬闯来了。”楚太丝毫不让,“我请她走,已经很客气了。不然,我会让人撵的。”
“毕竟,丁处长和咱们团副曾经共过事不是?”胡生笑着劝导她,“撵她走,……这,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笑话?谁是笑话?别人会说我是母老虎吗?”
楚太双眸一瞥,“我也不怕,当这个恶名!我这人就这样。”
“切!”
丁宝仪嘴角一声冷笑,“一点点破事,整得就像是杀父仇人似的。楚太太,你至于吗?”
“至于吗?”夏轻妤微微皱眉,“今儿我在这赶上了。我若不在这呢,你还不一定怎么作妖呢。”
丁宝仪明白了,这位太太是较着劲儿就不跟她对付,今日非得撵她走不可!
女人发疯,怼人,骂人,恨不得一巴掌将对方拍死。
丁宝仪放弃了,跟她斗自己不占理。
“嗯,不进就不进!当你这破地方,谁愿意来似的。”
她气哼哼地转身,朝她那轿车走去。
“胡哥,麻烦您送丁处长回去吧,”夏轻妤恳切地说道,“我看她气哼哼的,别出了什么事儿,咱担待不起。”
“太太,是说让我送她?”
“嗯,您多费心啦。”夏轻妤微微一笑。
“没事,放心,我心里有数!”
胡生得了她的话,就像得了赦免似的,他快步跟上丁宝仪。
夏轻妤歪头望着,这汽车走后,再也看不见了。
她才转过身,回到了营地。
楚远乔提心吊胆地在屋里等。
太太去了许久也没有回来,都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他是团长,不能事事躬亲,自已跑去看。
自丁宝仪来警备团,武山赟提醒他,身边有人监视他,他的心里就没宁静过。
楚远乔谨言慎行,不会随意谈论什么,更不会讲谁的八卦。
那日武山赟故意编了一段故事,被丁宝仪拿来当成了宝,现场对武山赟开撩。
武山赟确定,有人监视他。
过了好几天,没见长官传讯,也未见降职,楚远乔心里提着的一口气放下来。
只能说明,对方是新来的。至少,以前的事,他没接触。
楚远乔想来想去,这才注意到身边这个勤务兵。
勤务兵是一个多月前调换的。
当时,是正常调防,他没有多怀疑还是,太大意了些。
可是,何如确定是不是他呢?
他一个大男人,对勤务兵问东问西的,会让他产生怀疑。如果做得过分了,会打草惊蛇,适得其反。
远乔想来想去,只能请自己的太太出马,帮助试探他。
太太轻妤还没回,勤务兵也没动静。
远乔担心起来,难道,是折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