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七,你小子疯了吗,怎么能胡乱攀咬?”
胡峰眼睛一横,上前拎着他的衣领,“收回刚才的话!”
“你就是实打实的马屁精!”
吕七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怎么,怕我说吗?”
“怕你个鬼!”胡峰气不打一处来,“楚团惩治你,你就记恨在心?你小子就是欠揍!”
“揍呀,打呀!尽管来!”
吕七“呸”地吐一口唾沫,挺直了脖颈,大声嚷着,“来,朝这来!不打,你就是孙子!”
“你?!”
胡峰心里这口气憋不住,挥起拳头照他脸狠狠一拳打了过去。
“胡峰!”
武山赟呵斥了一声。但是,晚了。胡峰拳头已出。
刹那间,吕七的脸变红了,血上涌,脸变成那猪肝色。
吕七直着脖子嗷嗷叫,“大哥,大哥,救命啊,救我呀!”
武山赟阴着脸,“胡峰,我是你的长官,你怎么可以无视尊长,欺负自己的兄弟呢?”
“武营长,就他这样出卖自己长官,想博得日本人的青睐,这种人就还配称是咱们兄弟吗?”
胡峰惧怕迎着他的目光,问道:“营长大人是长官,那团座就不是长官吗?”
胡峰话里的话,他在暗示,团座的官职还比你高呢!
武山赟黑眸一凛,简直被他气晕。
“你?!”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胡峰一扬脖,“咱们团做雅量,尊您为兄长,什么都让着您。是他有那个气度。您可千万甭以为,他是怕你!团座拉不下这个面子,我们帮他说理!”
“嘿嘿,果然是面服心不服。”
武山赟眸子冒着火,“你们这一小撮人,每次训练就很难搞。我还真的要好好掰扯掰扯。”
“胡峰,你先退一下。”
楚远乔走上前,轻轻拍拍他的肩,“吕七这家伙实在可恶,竟然混淆视听,惹得各位兄弟们口角。来,大伙看看他的真实面目。”
“哼,这家伙就不能轻饶!”
胡峰恨恨地,退到一旁。
楚团副抬头,“吕七,你说我怎么冤枉?……你心里怀疑我?为何不当面问我呀!偷偷到日本人那里去告状,说我用夏家的钱去干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兄弟们来评评理,这样的脏东西,是不是该打!”
“该打!告密者!还敢跑到日本哪人哪去告密?”胡峰捏紧了拳头。
“我没有!”
吕七让自己横竖没理,决定挺到底,
“上野洋子小姐逼我带路,去夏氏商铺看一看,别的什么也没说!”
“妈的,你还嘴硬?”
胡松捏紧拳头上去又要打,他刚刚扬起拳头,却怎么也打不下去。
他的拳头被人死死擒住,丝毫动弹不得。
耳边传来冷冷的声音,
“住手!”
胡峰扭头,“营长,你就非得护着他?”
“这,没你什么事儿。”武山赟寒眸如铁,“要教训,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武兄,我都说得这么清楚,你还不相信呢?”
楚远乔黑眸犀利,直瞪着他的眼睛。
两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互相拼底气,各不相让。
众人只觉一阵阵地冷,谁也不敢离开,谁也不说话。
四周鸦雀无声,出奇地安静,仿佛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着。
“武兄,我已将事情的缘由都说出来了。我必须拿出决断,必须处罚这个人。”
楚远乔眼睛一眨都不眨,狠狠的说道:“书记官,抽他20鞭子,逐出警备团!”
“哦,啊?!”
书记官点头,又愕然他转头望着武营长,像是在等待他的意思。
楚团副很不悦,大喊一声:“鞭挞二十,逐出警备团!立即执行!”
“是!”
“谁敢!”
武山赟很盛怒的,他挡在吕七前。“今天谁敢动他,除非我死了!”
“武营长!”
书记官很为难。
“嗯,就这么个不是好赖的东西,你们都怕啦?我来!”
胡峰年纪更长。他可是不怕这些。
他跳了出来,拿起皮鞭走上台去。“营长,请您挪步!”
“今儿,我就是不挪,你能将我怎么样?”
“哦,对不住喽。”
胡峰可不管这些,“卑职执行团座的命令,替团座教训那不知好歹的人。这鞭可是不长眼睛,打着谁或者不打谁,你又不得我。我可管不了啊!”
“胡峰!”
武山赟黑眸一闪,是阴森恐怖的目光。
胡峰觉得脑门上莫名一凉。
不过,他可不是吓大的。
“哎,不长眼睛,专门鞭打那不知好歹的蠢东西。”
“我来呀!”
武山赟阴森森地笑,他的手很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掏出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胡峰。
“武兄,你这是干什么?”
楚远乔蹙眉,对他还是颇为尊重的。
“团座,您不明白我要干什么?”武山赟晃一晃枪,“让谁要动他,我就跟谁不得意!”
两个人僵持着。
“砰,砰,砰!”
三声枪响,并不是台上发出来的。
寻着枪声望过去,警备团大门洞开。
从外面呼呼开进来三台车。
不,确切地说,是装载重武器的越野车。
越野车上都是小型的炮弹,那都是进口的德式小口径炮筒。这种炮杀伤力巨大,而且很奇缺。
这三台汽车一字排开,炮筒全对准了他们。
这是?!
众人全都懵了。
“全体注意,列队欢迎!周长官莅临警备团,做实地考察。”
这喊话的,可是一名勤务兵?别人都不知道,这勤务兵如此神勇?
楚远乔立即醒悟过来。
他整理制服,戴上军帽,立刻跑到大门去迎接。
说话间,周长官的座驾已进了院。
“周长官,您怎么来啦?”
楚远乔脸上的讶异之色,不少于普通的士兵。
周长官下了车,眯起眼睛细细瞅瞅了一眼,鼻腔里哼了一声,
“我若再不来,这,都要掀翻天了吧?”
周长官能快速到来,必然是胡生私自给他打了电话。
楚团副远远瞥了胡生一眼。
那一瞥意味深长。胡生只觉后背一凉,脖子往后缩了缩。他不自然地,又往后退了两步。
“远乔愚钝,没有管理好下属。还惊动了长官,叨扰了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