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轻妤挎着远乔的胳膊喜滋滋地回到前厅。宾客们已就席,翘首以盼等着开席。
一个简单的开业庆典,因为周夫人杨慧怡的缘故,搞得隆重热烈。前来庆贺的人,都不是空手来,夏轻妤只得备上好酒好菜招待。
夏轻妤回到宴会厅,酒宴宣布开始。
厅前最尊贵的一桌酒席,夏轻妤单独款待杨慧怡。
夏轻妤将远乔和三哥送到邻桌的位置,回转身来,陪尊贵的周夫人用餐。
楚远乔点点头,与夏立轩齐齐坐下。
杨慧怡小声招呼,“夏小姐,怎能让你们这对贤伉俪分开?请楚团长过来一起用餐吧!”
“夫人,我夏家的亲戚朋友来了不少。”
夏轻妤以为,杨慧怡与她客气的,也不想再出什么差头,脸上笑得灿烂,“他在那桌陪客,我来陪夫人好了。”
“哎,这怎么行?”
杨慧怡放低声音,笑道:“夏家的亲戚什么时候不能陪,偏偏急在今天吗?你叫楚团长来,我有点事要拜托他。”
“夫人,您这拜托,咱可担不起!”
夏轻妤见推脱不掉,不如痛快答应着。在自己的地盘,周夫人不能故意刁难吧。
夏轻妤笑吟吟地起身,走到远乔身畔,俯下身去,
“乔哥,夫人要和你谈点事。你,过来吧!”
夏轻妤一脸凝重。楚远乔心知没法躲了,硬着头皮来见。
楚远乔客客气气的,“夫人,内子的生意您多费心了。”
杨慧怡满面笑容,“楚团,我们好久没聊天了,坐!”
“夫人,多谢您惦念,远乔谢过!”
楚远乔坐下来,笑道:“夫人有何事,尽管差遣便是!”
“坐下一起吃吧,”杨慧怡却一点都不急,“用过餐后,我们找个安静地方好好聊聊!”
“是!”
楚远乔心里不情愿,却没法说。
不知杨慧怡又会出啥幺蛾子,楚远乔的脸上很木然。夏轻妤站在前面,忙着为杨慧怡布菜。她用身子挡着远乔,以免杨慧怡看见他心里的不悦。
这顿饭,楚远乔吃得没滋没味。
为创造私密友好的谈话氛围,夏轻妤将办公室腾出来。
她走出办公室,在走廊遇见三哥夏立轩。
“三哥,谢谢你来哦。”
夏立轩温怒的脸色,夏轻妤装可爱。。
“轻轻,我正找你呢。”
夏立轩拽着妹妹的胳膊不放,“方才人多,到你办公室去,有几句话,我想跟你说。”
“去我办公室?”
夏轻妤一愣,急急说道:“三哥,今天太忙,改天再说吧。”
“改天?”
这两口子约好的吗?什么都改天,这是避重就轻?
他脸色一沉,“今天,正好我来了,你也在免得再约时间了,去办公室说吧。”
夏立轩劲儿大,拽着小妹就往她办公室走。
“三哥,今天真不行!”
夏轻妤没法,“办公室里,有人。”
“有人?有人在里面谈事?你都要回避吗?”
夏立轩立时想到了什么。
他脸色凝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三哥?”
“没,没有!”
“没有?四小姐了,你是缺钱呢,还是缺房子?你这样是拼死拼活,你到底为了啥?”
“三哥,今天我们不谈这个问题,可好?”
夏轻妤轻声说道:“三哥担心我的身体,怕我受不了。我很好的,有人帮忙,我不过牵个头罢了。以后,只等着赚钱好了。”
她这样说,夏立轩自然是不信的。
“轻轻,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楚远乔?”
夏立轩提高声音,捏紧拳头,“他是不是在里边?叫他出来,我非得好好跟他理论理论不可!”
“三哥,能不能小点儿声?”
夏轻妤绷着脸,眼睛瞪得溜圆,“周夫人在里面呢!”
“周夫人?”
夏立轩脸色一黯,“轻轻,他们愿意干嘛干嘛去!三哥,希望你不要趟这浑水。”
“三哥,”
夏轻妤低眸,怯怯地说道:“现在,也来不及了呀!”
夏轻妤真怕他再逼问。她只能暗示他,让他打消劝阻的念头。
“小妹……”
“三哥,您别劝我。”
夏轻妤抬眸,“你们我一直以为我对挣钱没有兴趣。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不,不是这样的!那是因为一直没有机会。我欣赏周夫人那样独立的女性。三哥,我为什么出来到学校?”
“那是你的理想,你说,上海青少年教育,在正确教育。中国未来的希望,也在教育。”
“对,也不对。”
夏轻妤抬眸,黑色的眸子闪着宝石般的光泽,“只有做了自己想做的。才觉得自己这一生值得。当校长,不仅有一种使命感,更是一种荣耀。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什么意思?”
夏立轩有点恍惚,他突然觉得,小妹说的也没错。
“女人也可以做些事情。”
夏轻妤望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传统意义上的女性,嫁人,然后相夫教子,就这样走完了一生。三哥,女人也不笨,也可以像男人那样做事情。我就想看一看,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顺着自己的心意,看看能做到哪一步。”
小妹是留过洋的,或多或少沾染了西方的民主自由思想。
现在,这样子的新女性,是时髦人物。
夏立轩一时找不着话来反驳。
“你,真这样想的?”
夏轻妤望着他,稳稳地点头。“当然!我是想看看自己能做多大的事儿。”
“夏小姐是现代新女性的杰出代表,果然是不一般!”
身后传来杨慧怡赞叹的声音。
杨慧怡与远乔已谈完话,她一走出办公室,就听到兄妹俩的谈话。
“夫人?”
夏轻妤望望她,又瞅瞅远乔,笑道:“夫人,您和他谈完了?真是好神速啊。”
“是呀!”
楚远乔接过话来,“夫人说话言简意赅,讲究时效。夫人惦记着你怕,你在外边站久了。”
“呃,谢夫人!”
夏轻妤有点自责,刚才,她太专注与三哥辩论,忘了周边的危险时刻存在。
万幸的是,她没有说什么过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