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圭听白怜儿的话头,其中似乎有什么隐情,便让白怜儿喝点水,平复一下心情,将事情从头到尾慢慢说一遍。
白怜儿依言,从她被秃鹫兄弟打伤被云缙所救细细说起,一直说到到了玄凌宫被关然后出来寻找云翼,又被抛下,这才遇到白圭。当然中间她也隐瞒了一些细节,比如她是故意去等云缙,又比如她和白煜乾使计,献舞的时候攀扯上云翼,只道是不小心摔倒,恰好摔在云翼身上,又不幸走光,以及后来被妖后关起来,皆是因为墨青禾的缘故。
说到最后,白怜儿看着白圭一脸怨毒的说道:“哥哥,这墨青禾屡屡坏我好事,如今又仗着云缙妖尊和妖后喜欢总在他们面前给妹妹上眼药,害的云翼妖尊疏远于我,哥哥定要帮我!”
白圭听完白怜儿的讲述,这才想起前两天父亲好像是有给自己来过一封信,叮嘱自己统一口径,说是主动让白怜儿等候云缙献出太阳石,只是当时圣医殿内恰好事物繁忙,他只匆匆看了几行就被人叫走,匆忙之中将信笺藏在了桌上的一本医书之中,后来再回来的时候翻遍了桌上的医书却怎么也没找到,问了屋外值守的侍从也没见有人进他的屋子,以为自己可能记错了,或者被风吹到了地下丢失了,也没怎么当回事,现在想来,想必是被云缙妖尊安排的人拿走了。
至于其余的信笺,能模仿笔迹的妖族比比皆是,而能将笔迹模仿的以假乱真的大妖也不是没有,那些信笺八成是参照着他和父亲的笔迹和语气模仿做成的。
思及此,白圭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了白怜儿,白怜儿闻言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抬手在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怒道:“肯定是墨青禾怂恿着云缙妖尊干的,自从她见了我就嫉妒我,生怕我引起云缙妖尊的注意,防我防的那么紧,后来又和白清流那个家伙勾搭在一起,一心一意的要帮白清流报仇,害的父亲为了保住我们两人自杀,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若是墨青禾听到白怜儿这番话,笑掉大牙,同时会怼的白怜儿无话可说,白煜乾干的那些事本是会牵连整个玉兔族的,要不是云缙看在白清流的面子上答应一人担责,恐怕白圭这圣医殿医官的位置也不保,如今白怜儿竟避重就轻的将白煜乾的死算在了她和白清流的身上,简直是不要脸!
白圭并未经历那些事,但白怜儿是他亲妹妹,自然白怜儿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况且就算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把主意打到云缙和云翼身上,但是墨青禾和白清流不一样,一个仅是未婚妻,只要还没大婚,一切就还有变数,一个是玉兔族中的废物,这两人他自忖不敢光明正大的动手,暗中搞点小动作还是可以的,要报仇,这两人必然是首当其冲,当然,还有如今在玉兔族中风光无限的白黑林。
白圭咬着牙,恨恨的握紧双拳,突然想起一事,凑到白怜儿近前,面色凝重:“说起来,怜儿,此次回去奔丧,我发现父亲的死好像不是自裁这么简单?”
白怜儿再一次震惊,父亲在她面前以死谢罪这可是她亲眼所见,难道这其中竟还有什么阴谋不成?大庭广众之下,这不太可能啊?
看到白怜儿眼中的怀疑,白圭一只手伸到白怜儿面前,摊开手掌,掌上赫然悬浮着一枚指须长的细针,细如牛毛,却泛着暗青色的光芒。
“这是毒针?”
白怜儿伸手想去拿,却被白圭阻止:“别动,上面可是剧毒!”
白怜儿吓得忙缩回手,“这是哪里来的,难道?”
“没错!”白圭面色阴沉的点点头:“我回去的当夜为父亲守灵,给父亲擦拭遗容的时候却发现父亲的面色隐隐泛青,哥哥我是医者,当下便发现有些不对劲,好在周围没有别人,我就将父亲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发现父亲当时虽以掌击头,却给自己留了一丝余地,虽会重伤但还不至于当场死亡,若及时医治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最后无意间在父亲头顶发现这枚没入其中的细针,有头发的遮挡,若不仔细寻找还真发现不了,这才是致命根本。”
今晚白圭说的话给白怜儿接二连三的震动,父亲竟然不是自杀,而是被别人暗算的,不由悲从中来,泪水滚滚而落。
“哥哥,你可知这针上是什么毒?”
“在族中因为要准备父亲的丧事,没时间仔细查验,回了玄凌宫后我才细细查看,发现这是一种毒性极强的蛇毒,你知道的,蛇是我们的天敌,普通的蛇毒都会让我们心脉重伤,更何况这种强度的蛇毒,又是直接打入父亲的头中,只是我翻了许多典籍,也没查出这到底是什么蛇的毒。”
“蛇毒?!”白怜儿咬牙切齿:“那墨青禾就是一只蛇妖,这枚蛇毒针八成就是她趁机打入父亲头中的!她又是云缙妖尊的未婚妻,就算云缙妖尊发现必然也会包庇她,自然不会说出真相!”
白圭觉得白怜儿分析的十分有道理,毕竟她说过父亲曾打算将怜儿许给云缙妖尊,墨青禾由此生恨也不是不可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当着云缙和云翼两位妖尊的面将毒针打入父亲头上却不被发现,或者说不被说破,那就是墨青禾无疑。
“墨青禾,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白圭一拍桌子咬着牙发狠。
“哥哥”白怜儿抬手负载白圭握紧的手上,轻轻安抚:“墨青禾现在不仅是云缙妖尊的未婚妻,还是逍遥大神的徒弟,咱们没有完全的计策千万不要轻易出手,不然不但报不了仇,反而会把自己陷进去。”
“我明白。”白圭在白怜儿的安抚下回过神来,平复下心情,刚想说话,却传来了敲门声。
“谁?!”
“客官,是我,饭菜来了”
“进来!”
店小二得到应允,推门进来将饭菜摆上,又退了出去。桌上饭菜色香味俱全,兄妹两人又都腹中饥饿,当下便未再多说,有什么事总得先填饱肚子再说。
酒足饭饱之后,兄妹俩结了账便向玄凌宫行去。白怜儿自己可能进不了宫,但有白圭这个蒙老徒弟在,要进宫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