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峥一行人马到了指定的位置,摇摇欲坠的太阳已经落下,天色看来马上就要黑了,而在不远处的日耳曼人的营地里,一缕缕炊烟缓缓的飘起,看来他们正在或者说准备要吃晚餐。
而通过嘈杂的喧哗声和空气里弥漫出的发酵味道,张峥几乎可以断定,这群小赤佬竟然在喝酒!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和你们几万人马对上,打的那叫一个心惊胆战,你们在这里轻松愉快的喝酒,死了那么多人怎么不见你们悲伤呢,埋尸体就那么轻松吗?!
强忍着骂娘的冲动,他吩咐左右的传令兵把他的命令传下去:等这些日耳曼人酒足饭饱酣睡之时,才是我们进攻的时机,现在先好好休养体力。
过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到营地中的最后一缕炊烟散去,当最后一个日耳曼人的嘈杂声平静下来,这片森林静谧无比,只听得见夜晚那有节奏的虫鸣声和罗马士兵们的呼吸。对了,还有不远处那座营地中传出来的呼噜声。
营地门口塔楼上的日耳曼士兵们并没有戒备,他们靠着塔楼睡得很沉,就算是没有攻下罗马人的要塞,他们也绝对不会想到只有几百人的罗马士兵敢来袭击他们几万人的营地。
几名武卒士兵轻手轻脚的爬上哨塔,在梦中结果了塔楼上的日耳曼人。大门很快被他们从里面打开,而城镇监察兵们则扛着两桶火油,将他们泼洒在东方和南方的两两营帐间草地上,把东面和南面所有的营帐用火油连接到了一起。
军团步兵们则跑向另一个方向,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抢夺马匹,如果他们全部骑乘之后还有剩余的马匹,则全部解放他们,让它们自行奔跑。
城镇监察兵们几乎是全身而退,而军团步兵们在抢夺马匹时由于响声过大,还是惊动了营帐里的日耳曼人。
来不及放跑所有的马匹了,军团步兵们,不,现在应该叫军团骑兵们,迅速的调转缰头、夹紧马腹策马狂奔,夺门而出。
在他们冲出营门的一瞬间,漫天的火箭和燃火的标枪,好像一条条灿烂的流星般飞过他们的头顶,风驰电掣地投掷到了营地里。
大火几乎在一瞬间随着火油蔓延到无数的营帐中,在日耳曼军营的东南、整座营地中的一半的营账都已经燃烧起来。
一时间热气冲天,仿佛森林里腾飞出一条赤红色的火龙,这条火龙张牙舞爪,瞬间吞噬了无数营帐。
热浪逼人、浓烟滚滚,不断有浑身着火的日耳曼人,从营帐中跑出来,在地上翻滚哀嚎。时不时会有火箭和燃火的标枪,从浓烟和火光中袭来,带走他们脆弱的生命。
几轮火箭和标枪过后,魏武卒和标枪手们迅速的撤退向着西边的大部队会合。是的,张铮把其余所有步兵都摆在了西边,目的就是让西边成为他们难以逾越的障碍,围三缺一,将这些日耳曼人赶向北方。
日耳曼人的骨子里到底有一份悍勇,从西营门逃出来的日耳曼部落民们看到他的阵型,不但没有后退,反而发起了冲锋。
说实话,他把城镇监察兵、魏武卒、标枪手和军团步兵都派出去,身边只有一些刚刚更新完装备的民兵和一些辅助步兵,其实根本不是这些日耳曼人的对手。
可惜张峥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实力,他看到冲过来的日耳曼人不足百人,而自己的征召重装剑士现在已经是全副武装,又有冲锋的技能,他便下令让1/3的民兵进行反冲锋。
结果不到30个呼吸,进攻的民兵便败退下来,还折损了二十多人。
而这时,冲出西营门的日耳曼人已经超过了百人,前方的人拿着民兵的首级耀武扬威,浓密的胡子抖动着,放肆的大声嘲笑。然后便跟着后面赶来的日耳曼人结成了一个个楔形阵,准备要再次发动冲锋。
张峥吓得急忙下令,让民兵和辅助步兵们组成一个看起来好像是盾阵的盾阵,自己则藏在了盾阵的中心。
硬是吃了日耳曼人的两波冲锋,那临时拼凑起来的盾阵丝毫不出乎意料地被冲散了。士兵们死伤了好几十,双方军队混战在一起,若不是主将就在阵中,士兵们怕是早就已经溃败了。
这眼看张铮的小命就要玩完,幸好那些夺了马匹的军团骑兵及时赶到,从中间贯穿了日耳曼人的步兵。骑兵们呼啸而过,狠狠的撕裂了日耳曼人的阵型,杀伤甚多。对于骑兵们来说,松散的步兵阵列简直是不堪一击的蠢物。
而远方几百步开外,放火归来的城镇监察兵还有紧随其后的弓箭手和标枪兵也正在全速向战场赶来。强大的援军们大大的提振了军队的士气,谁能想到刚才还在节节败退的他们,此刻竟然把日耳曼人打得抬不起头来。
随着战斗的继续,这些浴血奋战的日耳曼人就发现自己身边的战士越来越少,他们中有一部分已经战死,而有另一部分已经向着北面没有敌人的方向逃去。
草!劳资凭什么给你们断后!战场中的日耳曼人越想越气,打着打着突然转身就跑,一场战斗竟然变成了一方逃跑、一方追逐屠杀,军团骑兵们在战场中四处穿插,肆意收割着敌人的性命。战斗至此,营地西边的日耳曼人已经全数溃败,这些溃败的日耳曼人,裹挟着想要从西门逃走的人一起向北面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