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快醒醒!”
在一阵摇晃之后,张峥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怎么………………怎么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张峥仍然有些发懵。
“将军,敌人准备攻城了。”士兵早为他拿来了全身披挂。
“什么?!”他顿时一个机灵,十分睡意倒没了了分。慌慌忙忙的从卫兵手里接过兵刃、穿戴好盔甲,飞速赶往城头。
他登上高耸的内城墙远望,只见到几百米开外的敌军阵列已经摆好,阵列前方的日耳曼人都拿着盾牌和长剑。全副武装,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他们把剑持在手中,盾牌横在胸前,只等主将一声令下,就要发起迅猛的冲锋。
张峥见到了这些日耳曼人也不禁赞叹,如果是两军摆好阵型,在野外浪战。自己这这边不到00人,恐怕10分钟之内就要全军覆没,连一个浪花都掀不起来。这些人高马大的日耳曼人,在混战之中每一个都是危险分子。
张峥让身边的士兵代为呼喊,向日耳曼人那边传话。
“对面的杂碎们听好了——!这座要塞将成为你们的噩梦,你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将头破血流,丧命于此——!就算尔等成为鬼魂,也休想靠近罗马一步!你们到此为止了!”
只见对面阵中,主将阿米尼乌斯甚是英武,他把金灿灿的头盔夹在怀里,露出满头金黄色的卷发。一双晶莹透彻的碧蓝色瞳仁满含愤怒,仿若北冰洋上蓄势待发的波涛。虽然离的很远,但刹那间,一股英俊而又冰冷的气势开始朝着张峥铺天盖地的压来。
那阿米尼乌斯立于马上,也不用别人代为传话,而是自己朗声高喊道:“罗马小丑,休逞口舌之利,你我两军阵前见真章!”
话音未落,他便用双腿夹紧马腹,调转马头,在日耳曼军阵之前奔驰呐喊:
英勇无畏的勇士们!踏平这座要塞,用他们的鲜血,告慰我们历代的英灵!冲锋!日耳曼万岁!日耳曼的勇士永不退缩!
“进攻!杀啊!”
呼啦啦——————日耳曼人在三个方向同时发起冲锋,前排的士兵身着重甲、手持剑盾,紧随其后的部落民扛着梯子拿着盾牌,一时间四面方到处是呐喊。身下的要塞反倒显得好像是巨浪中的一叶扁舟,稍有不慎就会倾覆一般。
“呼——呼——稳住————”深吸了好几口气,张峥才勉强按捺住心中那份震撼,他的手紧紧的按在城垛上,指节都摁得发白。
他紧紧的盯着日耳曼人冲锋的距离,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
当日耳曼人冲锋的距离离城墙达到了某段距离时,张峥扬起了自己的手臂。
“弓箭手准备————发!”
魏武卒射手们挽弓齐射,上百支箭矢狠狠的扎进了日耳曼人的阵型里。
这一次没有也不需要发射定位箭,因为昨天晚上射出的一轮箭矢还插在地上,它们就是最明显的标志。
一轮齐射之后,弓箭手开始转入自由射击的状态。而日耳曼人也快要冲到昨天晚上标枪的落点所在了。
“全体都有———标枪准备———————放!”
至少有三四百支标枪,从城墙上的各个地方向下投掷出去。就战场上敌军反馈的惨状来看,标枪的威力的确要比弓箭大上不少,只是射程要少的太多。
日耳曼人的阵型在承受一轮标枪后,血液喷射而出,仿佛是在波涛汹涌的血海上,海中的鲸鱼从喷气孔中喷出了海水。
但是没有一个人日耳曼人畏惧冲锋的伤亡,经历了两次失败,他们觉得自己日尔曼民族的尊严受到了践踏,奥丁的荣光遭受到了侮辱。
而当日耳曼人的血性被激发出来之后,他们便不再是一群士兵,而是一群野兽。
而现在这群野兽的前锋,纷纷扛着梯子,倒进了壕沟里,摔得那是一个鼻青脸肿。
梯子的前端突然下落导致梯子的后端翘起来很高,连带着在后方搬运梯子的士兵也被撬了起来。
半空中的日耳曼士兵张牙舞爪,想要保持住自己的平衡。
突然,只听“嗖!”的一声,一支标枪贯穿了他的盔甲和胸膛,胸腔内涌出的鲜血和无比痛苦的感觉,深刻的告诉他,他距离死亡不远了。
痛,好痛,视线越来越模糊,明明离城墙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了,却要死在这里,真是不甘心啊。
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鲜血不停的从口中涌出,让他根本不能发出声音。
他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他…………………………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终究是记不清楚。眼前越来越黑暗,那也许是永夜在悄然来临。
“英灵殿…………”这是他临死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也是整个战场上大多数日耳曼人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他们相信,因为自己的英勇和不屈,可以在死后升入众神的殿堂,享受战斗、美酒和美食的招待。
但实在是抱歉,由于张峥狡诈而又恶毒的计策,今天在这战场上,这样的念头恐怕会在很多日耳曼人的脑海里回响。
很多日耳曼人以为这次攻城十拿九稳、手到擒来。他们在梯子的上端安装了大量的尖刺儿,不可能再被敌人轻易的夺走。
但他们却没有想到,这些阴险狡诈的罗马人们,这次根本就没想夺走他们的梯子。
等到这些日耳曼人冒着枪林弹雨,手忙脚乱的架设好梯子,却才发现,由于壕沟的缘故,这个梯子根本就够不到城墙的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