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剿灭登羌部!”
大部队浩浩荡荡的踏上征途,这支队伍一共有三个部分组成:排在最前面的张峥本部士兵,在中间的是大部分牧民,最后面跟着的则是牧民驱赶着的牧群。
由于基本所有的辎重都存在了张峥的资源戒指里,使得大部队免于携带辎重造成的速度下降,但由于不能放弃这些牧民们所放养的牧群,所以整支部队前进的速度并不算是很快,只能算是中等。
张峥拖家带口的走了两个多时辰,中间还停下来开了一顿饭,当然士兵们的饮食都是足量的。而牧民只有士兵的一半分量,但以草原上匮乏的资源来讲,已经算是不少了。
紧赶慢赶,总算在落日之前来到登羌部。
张峥风骚地立在马上,看着紧锣密鼓加强防御的登羌部族人道:“登羌部的营墙虽坚固,但由我观之,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陆颔策马向前,问道:“敌军以逸待劳,如我看来除了强攻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莫非大人已有良策?”
“你说在草原之上最缺什么?”
“缺马匹?”
“非也非也,马税虽然很重,但北陆的马匹还是比东陆要多。”
“缺人?”
“非也非也,翰州虽然地广人稀但资源同样稀少,这些大大小小的部落加起来也不算少了。”
“那究竟缺什么,还请大人明示?”
“你也不要大人、大人的叫了,还是叫我主公吧,这样听着好听些。”
“喏,还望主公明示。”
“这翰州最缺的就是水,虽然这些牧人逐水草而牧,但他们的所居之地却不一定离水源很近。”
他把手指向登羌部的营盘,道:“你看这登羌部,水源离它有五里地开外,我如果用火攻的话,他们根本来不及回救,整座营地就会烧成火海。”
曼若诺里斯接过话头,纵马向前道:“将军,众将士跃跃欲试只等您一声令下!”
“好!曼若诺里斯,你领一百余弓骑兵绕到他们营地后方,用火矢对他们进行覆盖打击!”
“是!”
“陆颔,你带领牧民有马者一百余骑绕着营地左半边进行巡回,敌人如果溃逃,立即将其杀散!”
“喏!”
而后他又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命令所有魏武卒步弓手和黄巾弓箭手,点燃火箭进行覆盖射击!
重装民兵、剑士和城镇监察兵在前方列阵,戍卫军团庇护两翼和后方!”
他又从戒指中取出一座毡房,命人从毡房里面搬出一堆盾牌、刀剑之类的武器分发给后原部的牧民,命令他们后退到营地的右方远处待命。一旦敌人从右方突围,立刻全军压上。
火箭纷飞,点亮夜色。
前后两侧的火矢如同一阵流星火雨般,噼里啪啦的下在登羌部的营地里。
营地中的牧民试图用他们那点儿可怜的水去扑灭火苗的势头,却发现根本就是徒劳无功。天气太干燥了,而他们的营地又那么易燃。无论是毡房、木栅栏还是牧民的衣服和头发都是遇火即燃的易燃品。
牧民们尝试突围。
但所有突围出营地的登羌部人,没有一个朝着张峥的方向来。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他这里盔明甲亮,整只队伍看起来明晃晃的,一看便不是好相与的善类。在草原上,能够给大部队装备盔甲的势力,除了端朝的牧云、穆如两支久负盛名的劲旅,就只剩下最近崛起的贺兰部。这三者中,就算是其中最弱的贺兰部,也能够轻松的灭掉登羌。况且张峥的那一面狼皮大纛也被某些当时逃回去的人认了出来,这支甲兵明显是敌非友,故此张峥所在的方向根本就没人敢来。
同样的道理,在营地的另一面,逃出去的人也寥寥可数。穆如铁骑对于北陆人的威慑力实在太强,虽然其中披着穆如铁骑黑甲的骑士只有三十余人其余的做了传令兵,但依旧没人想试试这些穆如铁骑的弓刀长矛是否犀利。原本张峥想着既然盔甲具装都足够,就把所有的战马都披上具装,所有的骑兵都换上黑甲。但一番试验之后发现如此一来会巨额降低弓骑兵的机动性。当今的情况,他的骑兵并不多,不可能出现在正面战场和敌人进行搏杀。骑兵主要用来进行警戒侦察和骚扰作用,所以他放弃大规模的装备盔甲,只在凌风马上安了具装,而保留了强大的机动力。
既然前后都不是能去的地方,这些登羌部的人便大致分成两股,向左右两侧尝试突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他们再不跑出去,很快就会被烧死在火海里。
像左侧突围的牧民一头撞上了后原部的骑兵,骑兵们只用了两次冲锋,就把超过四百名登羌人彻底冲散。开玩笑,没有马的牧民和有马的游牧骑士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虽然人数少了不少,但战斗力依然处在碾压的状态上。
剩下的近千名牧民——整个登羌部的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向右侧突围。在他们看来右侧没有敌人,似乎是最安全的。虽然在向右侧突围的过程中,他们遭受到营地前方的张峥和营地后方的帕提亚骑士的箭雨覆盖,中途不断有人倒下。但是剩下的人依旧义无反顾的、拼命的向前跑,仿佛只要逃出弓箭的射程,他们就能获得安全。
但他们只对了一半,或许他们可以跑出戍卫军团和魏武卒步弓手的攻击范围,但却绝对跑不出帕提亚骑士的射程之外。
倒在弓箭之下的登羌人越来越多,他们逃亡的轨迹被尸体和鲜血拉得越来越长。
“呼——呼————”他们越跑越快,脚下的草地在他们的视线中飞速后退。最终,这轨迹一头撞上了埋伏在草甸子里后原人,仇恨与愤怒驱使了这些后原部的野兽,凭借着张峥赐予的盾牌和利刃,又趁着登羌人步步惊慌之下,他们竟一举便将登羌部的队伍从中间杀了个对穿。
这些早已吓破了胆子,一心想着逃跑的登羌人登时便一哄而散,向着四面方逃去。
他们当中跑得慢的,一旦被后面穷追不舍的后原人赶上,逃不掉一死的结局。
跑得快的,也同样会被帕提亚弓骑兵的羽箭射成刺猬。
夜色愈发的深沉,喊杀声和惨叫声渐渐平息。温暖的刀刃与矛尖上,粘稠的鲜血一滴滴滑落下来;无数个喉咙耸动着,从屠人者的口中呼出一团又一团热气。
登羌部的大火还没有熄灭,人,却已经死绝了。
阴沉的夜空下,只见一些后原人仰天长啸,告慰亲人灵魂的同时,也向盘靼天神奉上胜利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