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过于繁杂的手续,硕风和叶只等了不到一刻钟,便得到了允许进入主帐的命令。
刚进入主帐,一道明光便晃入眼帘,直让他睁不开眼睛。再侧过头来,定睛看去,才明白是在一道木板墙上,悬挂着直径将近一丈的大圆铜镜。那铜镜印像如水、光明透亮,就悬挂在张峥的脑后,将他衬托得愈发像是东陆庙宇中的神像。
看到硕风和叶一进门便吃了一个自己的下马威,显示出窘迫困顿的模样,张峥的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却依旧表现出稳重平和的态度,缓缓启口道:“使者从何而来,到我这里有何贵干呐?”
硕风和叶缓缓落坐在毡布上,旁边的仆人为他端上案几,摆上一杯一碗一个木碟。
杯是牛角杯,牛角杯里斟满了烈酒;碗是足银碗,银碗里倒满了羊奶;木碟之中则盛满了肉干。
“我乃贺兰部使者,最近倒有一桩好事,要叫———大君知晓。”他倒是半蹲半坐,不成个样子,斜斜的靠在案几之后,抓起碟子上的肉干儿就吃,拿起羊奶与酒就喝。只有那若有若无的目光,时不时向张峥这里瞟过来。
倒也不怪他如此轻视,贺兰部人多势众,光是战士的数量就已经超过了翰西部总人口的四倍。况且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硕风和叶心气极高,进门便受了一个下马威,自然不能这么轻易揭过。
“哦?”张峥只应了一声便不再搭话,仿佛对这个话题并不是很感兴趣。
“大君好像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
“你又不说,我如何能感兴趣?”
“呵呵”硕风和叶一阵轻笑,突然跳了起来,迅速的抓住了背后的包裹,翻手一抖,那把夸父斧就被他提在了手里。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张峥背后的木板墙左右两侧各闪出一人。
左侧一人,束发黑甲,双手握枪蓄势待发,正是那军中的宿将,百战的穆如老兵。
右侧一人,金发黑甲,提矛握盾面色不善,正是那酣战不退、勇气绝人的日耳曼斗士。
陆颔与曼若诺里斯,一左一右把张峥护在中间,两方对峙起来,局面剑拔弩张。
硕风和叶裂开嘴来对他吼道:“我看得出来……东陆人!你不配在北陆当主君!”
他拿着斧子劈将下来,做势就要直取张峥。只见陆颔手里的长枪舞动出无数个虚影,将夸父斧拦截下来。只听着半空之中叮叮当当一阵乱响,还不到三个回合,他手中的长枪就被一招劈断,木屑纷飞之下,陆颔脸色惨白,拿着自己的半截断枪“蹬蹬蹬”连退三步,恍惚间不知所措。
曼若诺里斯挺盾向前,硕风和叶反手一斧子横拍在盾牌上,将那盾牌拍的四分五裂。她的虎口开裂,渗出鲜血来,仍颤抖着握紧手里的长矛发起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