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佚在鲛人国里呆了三天,之前还朝她叫嚣的鲛人王连句话都不敢说,甚至在云佚将他的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之后,还陪着笑脸让她不要客气。
真是完美展现出了鲛人一族的胆小以及他自身的欺软怕硬。
再次踏上岸,云佚仰头看了看天空中密密麻麻的乌云,地上的泥土松软潮湿,还有些浅浅的小水洼,一看就是已经下了好几天的雨。
沉寂已久的西华国终于有了些人气,一直待在家里不出门的人们纷纷走上街道,或是接水或是淋雨,一派生机盎然。
果然,对那个老头子下手还是轻了些,云佚心道。
虽然肥遗本身不是他放进西华国的,但明明能制得住它,却依然将它封闭了灵识当做考验云佚的一环,并且放任它待在西华国里,使得西华国的干旱越来越严重。
“那老东西是话本看多了吧?”云佚嘀咕了一句,随即满意地看了看手中的贝壳。
这可是好东西,她之前在临山宗的藏书阁里曾读过一本祖师爷的传记,其中有一篇文记载着鲛人国有一奇物,可以使破碎的元婴复原。
云佚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里的丹田一片混沌,什么元婴什么莲台,统统不见了踪影,只有还存在与她体内的灵气缓缓流动,昭示着云佚还没有完全失去修为。
回去的路上云佚又见到了那个话很多的老太太,她正在借着储存的雨水洗衣服,云佚没再上前搭话,径直进入山洞,踏上了传送阵。
这次从宫殿里出去,宫殿外的两只石乌龟没再重新活过来,只是睁着两双绿油油的眼睛看着她,目送着她腾身而起窜出海面,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了秘境中。
云佚回到上界的第一件事便是吹响了口哨,紧接着一只猫头鹰就从不远处飞来落在她胳膊上,正是鸱。
“精卫大人让我待在你身边是保护你,不是当跑腿的。”鸱明显对云佚一声不吭就消失的行为十分不满。
“唉,这怎么能叫跑腿的呢,明明是充当我的眼睛和耳朵,要是没了你,我不就成睁眼瞎了,只能任人欺负。”云佚赶紧安抚道。
她醒过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开口说话,每天除了杀人就是杀人,后来还是鸱看不下去,整只鸟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接着就跟她说了一大堆人修鬼修和妖修之间的恩恩怨怨,各方阴私全被他念叨了个遍,还着重讲了郁言的事,也不知他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听着他用那张尖嘴絮絮叨叨的说话,再看到他整个鸟身都比之前缩小了一圈,云佚突然就笑出了声。
接着便经常把他放出去打探消息,还说要狠狠报复一把。
听到她的话,猫头鹰鸱沉默了一会。
当初云佚被抓的时候他没帮上什么忙,只能眼睁睁看着云佚受刑,后来他一直对这件事心存愧疚,觉得自己没有办好精卫大人布置的任务。
现在能帮云佚完成她想做的事,也算是弥补了一些吧,不过,鸱还是忍不住道:“事情已经办完,接下来你可不能再把我扔到一边了。”
“好好好,之后肯定不会了。”云佚带着他往城主府走去,“我们接下来得去一趟凌妖谷见见妖王才行。”
马元驹正在城门口翘首以盼,云佚刚一出秘境就给他传了信,通知他收拾东西等在门口,准备去凌妖谷。
云佚到的时候牧城主也在旁边:“云道友,怎么突然这么着急,说走就走,连城主府都顾不上进。”
“我自然有我的事。”云佚直视着他的眼睛:“倒是城主大人您,若是没什么要问的,错过了这次我心情好的时候,下次再见面我可就不会告诉你了。”
牧城主依旧一脸疑惑:“云道友在说什么?在下实在是不明白,若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的,直说便是。”
从他的脸上云佚看不出丝毫端倪,她转过脸:“既然如此,那便罢了吧,就当是我弄错了,马元驹,我们走。”接着便化为一道遁光消失在了天空、
“牧叔叔,那我们就先走了。”马元驹赶紧告辞,也跟着离开了。
牧城主看着两人远去的方向,长叹一声:“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风雨欲来山满楼,上界如今哪里有让人安身的地方呀。”
就看云佚的速度,马元驹还以为自己要追好半天才能赶上她,没想到刚飞上天空便看到云佚站在云层之上。
“马元驹,趁现在我还有空,说说你的目的吧。”云佚逗弄着自己肩膀上的鸱,试图摸一把他的毛,结果被鸱叨了好几口。
“大人在说什么呢?我不太清楚您的意思。”马元驹一脸无辜。
云佚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我说你们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全都是一个德行,我可警告你,如果现在不说,到了凌妖谷发生什么事你就自己解决吧,别想拉我下水。”
言罢转身就要走,马元驹慌忙拦住她,苦着一张脸道:“大人,大人我说还不行吗!”
于是云佚便听了一耳朵的痴男怨女之事。
马元驹有个喜欢的女妖,这女妖原身是只兔子,心地良善,性格柔弱,正好与同样食素的天马一族住在一座山上。
两人是从小玩到大,青梅竹马的一对,本来两家大人也十分看好他们,打算大一些就让他们结为道侣。
结果没想到一次出门游玩的时候,兔妖被狼族的族长看上了,硬要纳她为妾。
妖修一向不讲究什么规矩,一夫一妻之说只是少数,大部分只要修为强大,想娶多少就能娶多少,无论男女。
与兔妖来说,虽然成为妖修之后就没有天敌一说,但她本身就不是什么修为高强的妖,对上本身杀戮过重的狼族族长,自然害怕得很。
而且她还有一直喜欢的人,当然不愿意嫁给狼族族长,于是马元驹和兔妖就相约要私奔。
结果没跑成,兔妖被抓回去了,马元驹也身受重伤,只得跑到了罗浮岛,这一躲就是好几年。
“事情就是这样,我想您这么厉害,要是成了您的手下,您不就可以帮我把她救出来了吗。”
马元驹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至于之前为什么不说,我这不是怕您到时候不肯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