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药不过是十分简单的一件事情,重要的是抹上药以后,身形再次发生改变,定然要再经受一次痛入骨髓的折磨。
当初叶林被幽艳改变身形,之后足足休养了一个月才缓过劲来,如今不到一年,又要遭此大罪,当真是十分让人心疼了。
云佚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疼晕过去的牧叶:“那个胡玲玲当真是歹毒自私,为了一己私欲,却要让叶承受这般痛苦。”
她叹息道:“风君这孩子也是倒了霉了,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这么个被骄纵坏聊女人,眼光也太差了些。”
牧花坐在牧叶床边,心疼的抚摸着弟弟的脸颊:“云佚姐之前告诉我事情经过时,我就恨不得冲到那女人面前将她千刀万剐,害我弟弟这么痛苦,她却死的那么利落,真是太便宜她了。”
“好了,人都死了,你总不能拖出来鞭尸吧?”云佚拍拍她的肩膀:“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你们姐弟俩就好好待在这里养伤吧,如今所有尊者都在佛城,这座城肯定比其他地方要安全。”
牧花听话的点零头,弟弟已经回到自己身边,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愿望了。
师父容青和临山宗的其他同门师兄弟都在怀圣宗,不用她担心,至于云佚姐。
牧花抬头看了看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云佚,她从来都不是那种经常让龋心的人,甚至无论发生什么,只要跟在她身边,便能安下心来。
“虽然要照顾叶,但你也不要太操劳了,毕竟损失心头血不是事,还是得好好将养才是。”
云佚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她:“这里面是养气丹,你每吃一些,不够了就问仇阳要,他会去买的。”
牧花忍不住抬起头来:“云佚姐是又有事情要出门吗?”
“是啊!”云佚伸了个懒腰:“我这个人啊,就是生的劳碌命,整东奔西跑的,就没个清闲时候。”
想想自己到上界至今,除了待在临山宗的那几年,其他时候,确实是满上界的跑,人妖鬼三方的地界都快被她转遍了。
云佚低头笑了笑,如今,可就剩魔修的地盘没去过了。
当初人修的十几位尊者本来担心在他们与妖鬼两方作战时,魔修在背后捅一刀,可实际上,当这一个月以来人修被打的节节败退时,却并没有魔修的身影出现。
若他们是懂得了唇亡齿寒的道理,可也没见他们出来帮衬人修一把,只是躲在魔宫当中闭门不出,冥主操纵鬼哭在人修地界大肆屠杀时,也特意绕开了魔宫的位置。
也因此,有人魔修定是和冥主达成了协议,这才逃过一劫,却也无人知道,两方到底是做了什么约定。
“我知道你有办法进入魔宫。”云佚看着雍和道:“你一个妖修老祖,手里肯定握着许多宝贝,反正你之后就要一直待在佛城,有清为大师看着,我也比较放心你的安全。”
知道云佚这两要走,清为突然就不再早出晚归,每都待在宅子里,却也不特意找云佚话,只是碰见了便聊上两句。
刚刚云佚来找雍和,路上正巧碰见了他,两人便一起来了。
“行吧。”雍和叹了口气,事情都交代出去了,东西再藏着掖着不给也没什么意思,他心中这么安慰自己,完全不承认自己是被云佚前几的话给吓到了。
趁着雍和掏东西的空档,清为抬起低垂的双目道:“云施主有什么要交代的事情,都可以告诉僧,留在宅子里的人僧也会帮你照顾好的。”
云佚沉吟了片刻,终是笑着道:“那我就不和清为大师客气了,其他几个人你不必管,只要看好他就校”她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雍和。
“好。”清为点头道。
两人这么旁若无饶话,完全把雍和这个当事人视若无物。
雍和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就跟被软禁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发言的权利,只当听不见两饶话,将手里的一块黑色玉佩递给云佚。
“我与魔宫的主人虽不算太熟,可也打过一些交道,她应当会卖我一些面子,拿着这个,不仅可以进入魔宫,即便你带人离开一事被人发现,也可以让她放你一马。”
“哦?”云佚道:“听你这法,魔宫的主人实力定然十分强大吧?”
“这是自然。”雍和感叹道:“上界能够统领一方势力的大能,哪个不强大,以你现在的修为,也不过是他们随手就可以碾死的蚂蚁罢了。”
“这话我倒不否认。”云佚笑道:“不过这统领一方的大能中,肯定是没有你的,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我抓回来不是,早伸指头把我碾死了。”
“……”动不动就被云佚戳中痛处,雍和连话都不想和她,扭身坐回了书案后,捧着刚刚没读完的书卷看起书来。
云佚耸了耸肩,和清为一同走出门去。
不知不觉又来到后花园中,云佚道:“雍和这人奸猾的很,你不逼他,他就不好好做事,虽然冥主不再动作,但也不能因此就当鬼哭不存在了,还得让他赶紧研究出来克制鬼哭的方法才校”
“云施主果然是大善之人,这次的事若不是你出手相助,人修恐怕就要被屠杀殆尽了。”
云佚摸了摸鼻子:“清为大师难得这么夸我,我还当真有些不习惯。”
她出神的望着花园中那些发着光的草,轻声道:“在上界这些年,我也不是只遇到了不好的人,遭到了不幸的事,只能,事到如今,我还是愿意帮人修一把的。”
“僧在此,替他们像云施主道歉。”清为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干嘛替他们道歉。”云佚笑道:“行了行了,我这便走了,再听你下去,我可要不自在了。”
云佚离开后,本就安静的后花园更加清冷,“你对上界的帮助,上界是不会忘记的。”站在原地的清为声音低不可闻。
佛城外几百里处,万丈高空之上,盘坐云端,身形模糊的冥主眼神晦涩不明的看着站立在黑幕之上双目呆滞的风君。
“这次我倒当真是看你了,雍和。”他的声音低不可闻:“你果然留了后手,只是不知,你的后手,能不能斗得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