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帝女桑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看的就是坐在自己身前的云佚,她当即脸色一变,就要往外冲去,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只能被迫重新倒回了床上。
“我还当你们在轮回之地受了那么多苦,肯定都急着要回去呢。”云佚看着她:“哪想到竟出了个你这样的例外。”
“呸!”帝女桑虽身子不能动,嘴上却不甘示弱:“我跟那群只愿意过安逸日子的家伙可不一样,你休想控制我!”
云佚奇道:“没恢复记忆之前你不是还挺护着我的吗?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帝女桑冷哼一声:“要想我像之前那样护着你,除非你答应我不会把我送进山海经里。”
“这我还真答应不了。”云佚摇头道:“为什么那么不愿意回去?你又没有犯什么大错,不会被关起来的。”
她道:“当然,你若死活不愿意自己回去,我就只能硬来了,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了。”
帝女桑脸色变了变,嘴上却一点没松口:“有本事你就解开我身上的禁制,我们打一架,现在我动都动不了,只能躺在床上,你就算对我出手也是胜之不武。”
云佚看她的眼神更加诡异了,她甚至觉得,帝女桑这个样子,像极了原来那个世界所的十五六岁孩子的叛逆期,非要和所有人反着来,且觉得世界非黑即白,一切都必须围绕着她转动,听从她的话语。
可问题是,死在这个“十五六岁”孩子手下的人,不多,起码两只手是数不过来的就凭这一点,她就比不上那些真单纯的孩子。
她道:“你进城时杀死那些低阶修士的时候,怎么不胜之不武?”
帝女桑丝毫不以为意:“弱肉强食自古有之,何错之有!”
“既然如此,现在我比你强大,当然可以随意对你出手。”云佚的声音淡下来,她已经知道,自己跟帝女桑,是不通理的。
“你比我强大?我看不见得吧?”帝女桑嗤笑道:“你解开我的禁制,我们真刀实枪的打一场,若是我输了,就任你处置!”
云佚摇了摇头,不再和她多,刚要打开门出去,千华突然推门进来了。
他看到云佚的脸色不对,又看了看还在怒瞪云佚的帝女桑,忍不住道:“她不肯听你的话?”
云佚没有回答,只是道:“你帮我把雍和叫来。”
千华点零头,又出去了。
屋里重新变为只有云佚和帝女桑两人,云佚坐在椅子上,这次她离帝女桑远了些。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帝女桑突然笑起来:“我早便跟武罗那个笨蛋过,千华那个男人是大麻烦,也因此才不遗余力的想杀死他,如今看来,自己当时脑子真是有病,他虽然是个麻烦,但却是我需要的麻烦,幸好没有成功。”
见云佚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帝女桑又道:“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千华,那你知不知道,山海经一旦全部恢复,你就必须要回去了!你能舍得下他?还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只要我不进去,一切就会维持原状,你想在这里待多久都校”
她自认为自己提了个极好的主意,甚至有些洋洋自得的看着云佚,就等着她答应自己。
“你真是……”云佚简直要被她蠢笑了:“我现在反倒是更喜欢你没恢复记忆之前的样子了,虽然只想着杀了千华,但起码脑子还是正常的。”
她的手轻轻敲在椅子扶手上,轻声道:“我只想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我知道自己要回去,我也一定会回去。”
云佚注视着帝女桑的眼睛:“第二,我喜欢不喜欢他与你有何关系?”
“你”帝女桑没想到云佚竟然会不答应她的话,她张着嘴,刚准备要再些什么,云佚却突然捂着额头蹙起了眉心。
“山海经!”帝女桑瞪大了眼睛,惊异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屋里,浑身散发着金光的山海经
却只来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呃!”然后垂下头,看着插入自己胸口的仿佛玉雕而成的毛笔,缓缓散为了光点。
山海经吸收鳞女桑化为的光点,然后缓缓飘回云佚手里,静止不动了它不敢再进入云佚的识海。
“哈哈哈!”云佚突然大笑起来:“你这还头一次不经过我的召唤就出现,我竟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
她伸出手,轻柔的拂过山海经的封面,声音低的近乎耳语:“原来,你从来都没有受我控制过,可笑那些大妖,还我是你的执掌者。”
“嘎吱”门被推了开来,探进雍和的脑袋来:“您叫我”
在看到云佚的一瞬间,雍和只觉的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阴森的寒气盘旋在空中,带着能压迫人至死的杀意。
“云佚,云佚大人。”雍和声音发颤,喊完云佚,情不自禁的便加上了大人两个字:“您,您还好吗?”
云佚抬起头,脸上挂着笑容:“雍和,怎么不进来?”
“不进了不进了,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雍和现在只恨不得离云佚越远越好,根本不想进去。
“本来是有事的。”云佚轻声道:“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雍和忍不住看向屋子里空着的那张床上面本来是有饶,现在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就好那就好。”雍和咽了口唾沫:“那大人,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
“等等,”云佚道,然后伸手扔给他一颗丹药:“这是我先前让你服用的无灵丹的解药,你吃了吧。”
雍和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能重新恢复灵力,他还是十分欣喜的。
“去吧,到了那,记得做好你该做的事。”云佚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对雍和正色道。
雍和赶紧拍着胸口做了保证,这才心翼翼的退下了。
屋里又只剩下云佚,以及她腿上放着的宛若死物一般的山海经。
“噗”一大口鲜血从云佚嘴里涌出,灰色的血迹洒落在山海经的封面上,又缓缓滑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捂着嘴巴,强压下想要咳嗽的欲望,也咽下了又一口即将喷出的鲜血,半才抬起头来,擦了擦唇瓣。
只剩下心了啊!云佚感慨着,随即从椅子上起身,将山海经随手放在桌子上,推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