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回事?”
苏南烟刚还在跟多乐嬉戏打闹,突然想起放在怀里的钱包,她下意识的用手去摸。
钱包不见了!
她明明记得塞在怀里的,这下却又丢了。
“怎么了?小姐。”多乐看苏南烟一脸的疑惑,连忙擦掉脸上笑出的眼泪。
苏南烟没有回答,而是在脑海里仔细地回想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自从抢回钱包后,跟她近身接触过的人,就只有那两人了!
难不成是被他们偷走了?
苏南烟将猜测从头到尾的告诉多乐,“我就说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吧?”
两个大男人竟偷她粉色钱包。
不是基佬就是变态!
她用手肘压着枕头,用力发泄心中怒气,心中早已先入为主的认定白衣男子和梅元不是好人。
“我粉嫩嫩的小钱包呀,就这么落在那两个混蛋手里了!”
“小姐,会不会落在地上了?”
“多乐~”
“好好好,奴婢明天再绣一个,小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多乐自然知道苏南烟的脾气,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轻声安慰。但多乐实在不相信,一个正常人家公子怎么会偷姑娘的钱包?
同一时间在卞州城西的一间客栈厢房内,屋里的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烟雾。梅元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上座的安宗洺。
安宗洺面前的桌案上放了一只粉色的钱袋。
今日他和梅元初到卞州,就遇到当街追小偷的苏南烟。梅元看到苏南烟手拿甘蔗,大街小巷的追人要钱,以为她是个害人的女混混。
没想到这事竟闹了个乌龙,
“属下真的以为她是……”梅元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安宗洺没有理会梅元,仔细端详钱袋上的牡丹花纹。
“这件事是属下自作主张,因为看那女子跟恶霸一样,所以我才……”
“荒唐!”
梅元被吓得抖了一个激灵,赶紧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安宗洺。
原来是他趁苏南烟贴近身时,迅速从她怀里将钱袋摸出。原想着找个机会再跟安宗洺解释,好把钱袋还给真正的主人。
可谁知道,等梅元回到客栈,将钱袋掏出来一看,这颜色和花纹的确是个姑娘的。
梅元这下意识到错怪的苏南烟,因为他一时热血行侠仗义,倒成了名副其实的偷窃贼!
安宗洺轻皱眉头问道:“查出那女人身份了吗?”
梅元激动地说:“王爷,”
“嗯?”
“不不,公子,你猜她是谁?”梅元意识到刚才说错话了,连忙改口称呼公子。
安宗洺这次来卞州,是奉父皇之命秘密出宫的,因此他和梅元一路假装公子哥游山玩水。
“别废话!”
安宗洺见梅元像个说书先生一样,警告他不要卖关子。
“你说这事巧不巧?”
“说正事!”
“嘿嘿~那我直接说了,那女子名叫苏南烟!”梅元一脸的神秘。
“苏南烟?”
安宗洺倒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梅元见安宗洺一脸沉思,他兀自地站起身,小碎步跑到安宗洺身旁,“就是前段日子,你让我调查的那个卞州苏南烟呀!”
刚才见到的女人行为举止粗鲁,又满口粗鄙之言,这让安宗洺着实不敢相信她就是苏南烟。
“果真是她?”
“公子,千真万确呀!”
梅元的大脸几乎凑到安宗洺眼前,安宗洺盯着他干咳一声,吓得梅元跑回原地索性坐在地上。
“她确实是宁国侯的女儿苏南烟!”
宁国侯?苏南烟?
一连串的相关记忆浮现在安宗洺的脑海,他的确前段日子调查过苏南烟,只是没想到他刚到卞州就遇到本尊了。
原先安宗洺还对调查结果有所怀疑,好歹苏南烟也是宁国侯的女儿,再不济又能差到哪里去。
可事实证明,是他太低估对方了。
“不过,属下听说她被禁足了,也不知道怎么跑出来的?”
“没有一点规矩!”安宗洺冷哼一声。
“公子,只是还有一事不明,貌似整个卞州城都知道……”梅元见安宗洺脸色不太好,不敢继续说下去。
“知道什么?”
“知道苏南烟被你退婚了!”
之前安宗洺确实给宁国侯写了一份退婚信,但这件事他从没有大肆宣扬过,就连他父皇也不知情。
怎么会整个卞州都知道呢?
厢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香炉燃烧的声音。约莫半刻钟后,安宗洺低声跟梅元交代几句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苏南烟这些年的恶行写都写不完,像个小魔女一样,整天在外面疯玩。
爬树,打鸟,抓鱼……,样样她都做!
女红,琴艺,舞技……,样样她不做!
这件事正好给苏南烟上一课,谁让她想成为明王妃呢?
“阿嚏~阿嚏~”
苏南烟歪七扭八的瘫在床上连打两个喷嚏,她急忙抽出手帕擦鼻涕水,嘴里喃喃念道:“一想、二骂、三感冒。”
刚才打了两个喷嚏,这是有人在骂她呀!
还没等苏南烟细想,就看到多乐急冲冲的跑进屋里。
“小姐,不好了!”
“你急什么?天又没有塌!”
“呼哧,老爷让你去书房!”多乐扶着门大口喘着粗气。
这下该轮到苏南烟着急了,她忍住屁股上的疼痛,催促多乐麻利地帮她穿衣打扮。
一炷香时间后,苏南烟算是紧急准备完毕,她强装镇定朝书房走去。
难不成刚才是爹爹在骂她?苏南烟不敢多想,轻轻推开书房门,只探进去一个脑袋。
“老爹?”
“进来把门关上!”苏冶容神情严肃,却不抬头看苏南烟一眼。
“爹爹~你找女儿来是有什么事?”苏南烟刚踏进书房,就察觉出屋内气氛不对。
她在这里最怕的人就是这个爹了!
苏南烟快速踱步到苏冶容身后,乖巧的按摩肩膀,苏冶容倒是微闭着双眼享受。
依照她这几年的相处经验,这种沉默的气氛,意味着大事不妙啊!
人们常说,话越少,事情越严重!
那不说话岂不是意味着她要死翘翘了?
苏南烟在脑海里走马观花似的回想今日所发生的事。
偷溜出府?打小偷?摔下屋顶?还骂了两个人?……
她实在不知道那件事情被苏冶容知道了,总不能一个一个招供吧?
苏南烟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爹爹?”
苏冶容依旧闭着双眼,像睡着了似的。
不是吧?
他这样不回话,明显是逼她自我谴责啊!
苏南烟缓慢地走到书桌前跪下,泪眼婆娑道:“爹爹,女儿错了!”
“嗯?错哪了?”苏冶容半睁着眼睛问道。
噗~
苏南烟心中一阵喷血,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