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转折:借此机会(1 / 1)玖玄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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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这次疫病事件坏处肯定有,死了多少人没谁清楚,至少不可能无伤亡,同时这件事也给了金凤兮好处。

或许说多少有点残忍,但为了自己的目地她必须得这样做,她打算利用这件事否,别人对她的好感和名气,发展自己的势力。

秦大人哪儿奖励了不少钱财,她并没有推辞,算去给黄大夫一家的十两,其余全都进了她的口袋。

这次的事情多少让百姓心有些许怨气,朝廷的做法他们并非不知道,奈何心有怨气也没胆正大光明说出口,而且因为这件事,金凤兮居然找到不少金历国在外的人,刚好收了那批人作为开始的发展。

等到这边差不多稳定,她也该离开祁天国了,当然祁天国作为中心她肯定还会来,只因这还不够,她金凤兮要的是军队,能够打入金历的军队。

从那之后,北冥羽隔三差五不在医馆待着,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唯有金凤兮一人清楚。

她这边不能太过明目张胆,万一被看出破绽不好办。

六月天的夜晚很热,金凤兮辗转反侧几十次,终于确定没有困倦之意后,只好起床开门走出房间。

由于没有穿鞋,冰凉粗糙的触感传入脚心,在这炎热夏天倒也舒爽不少。

曾经作为公主,夏天的时候她应当被丫鬟太监伺候着,身旁时不时换一次冰盆儿,由沫儿未儿两个丫头以扇子轻度冷气。

如今身为落魄有家不可归的人,她只能选择适应眼下改变。

其实也还好,至少还活着就很好,想报仇就必须活着,无论活得多屈辱难熬都得好好活着。

对于金志成,她真的可以放下吗?能,心底的仇恨压过那点卑微不可查的亲情。

这或许就是人的可笑之处吧!明明一脉相承身为家人,却要因为皇位互相残杀,不惜付出所有代价坐上那个位置。

她一直不太明白,即便坐上那个位置又能怎么样?辛苦不惜代价夺过那个所谓最至尊的龙位,难道真能坐一辈子?她的父皇坐在那个位置上,身为被万人朝拜敬仰的明君,到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旁人喜欢那个位置,然而她不喜欢,她只想和亲人永远生活在一起,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无所谓。

“所以,金志成你又何必非得着急把事情做太绝?我不会跟你抢夺皇位,想要到时拿去便是,为什么要如此心狠手辣?在你的心里,父皇算什么?”

眼底恨意在话一字一顿被吐出时,随着薄雾越增越重。

她觉得自己很累,心也好,脑子也罢,都很累,不想在继续,可又停不下来,只要那口仇恨支撑不倒,她就永远停不下来。

前半辈子活着因为什么她不太清楚,懵懵懂懂的少年时光,心底只有怎么好好玩。但后半辈子她很清楚自己为了什么活着,为仇恨复仇而活。

黑色略紫的眼睛看向桌面爬行的小白虫,看着哪只虫子向前爬,速度很慢背后分明什么也没有,却好似背着太多超重前行。

她认为自己就像那条虫子,看似很累却还要不停爬行,告诫自己不可以停下来,因为目地尚未达到,也因为停在原地可能只有死路。

想着虫子停了爬行,正是这么一小会,它果然被路过的捕猎者送入口中没了生命。

如今的自己便是如此,停在原地唯有一条死路,在自己没有成为猎者之前,能做的只有躲藏让自己更强大,成为更加厉害的猎者,去捕捉那个当初视自己为猎物的猎人。

闭眼深呼吸,感受着清风拂面,带动丝丝冰凉和温热,不知到底是心底太闷,还是天气太闷,总感觉有点透不过气来。

双手背在身后,今夜天空中没有星晨月亮,站在空旷寂寥的院落中,就好像无尽黑暗独留她。

正在此时,忽听有动静自旁边传来,睁眼望去就看见一只通体漆黑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那双墨绿色眸子发出幽光的猫儿,口中叼着自己的猎物看向她。

仔细看去,原来它口中叼的竟然是只尾巴还在动的白色小老鼠,猫儿似乎并不惧怕人类,双目一瞬不瞬盯着她,好像早已忘记自己口中还有收获的晚餐。

一人一猫在黑暗的夜晚,就着房间里微弱的光互相对视。

幽绿双瞳让它看起来很可怕,口中食物还在轻微挣扎,它似乎有些不耐烦,双爪按住狠狠地咬住脖子,瞬间红色鲜血自口中流出,竟一滴没掉在地上。

眼前这一幕让金凤兮忽然笑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笑,或许因为好玩吧。

猫儿被她突然的笑吓了一跳,躬着身体退后,双眼发出野兽该有的凶狠,呜呜的警告不断,很快钻入草丛没了行踪。

她始终盯着那个猫儿消失的方向,直到被打断。

“师父你这么晚不睡觉做什么呢?”

面无表情的脸在北冥羽的声音传来时换上笑,“可能因为这两天比较闲得慌没有困意。你手里提的什么?”

提起手里东西,北冥羽笑着扬手晃悠两下:“哦,你说这个啊?咱们新收的下属自己酿的酒,好像用什么?什么花酿的酒,听说味道很好,所以拿来孝敬师父。”

接过北冥羽递过的酒坛,打开上边封盖凑到鼻尖闻了一下,顿时酒香扑鼻而来,除此之外她似乎还闻出了不属于酒的香味。

仔细又闻了闻,那是花香一种再熟悉不过的花香。

神情再次恍惚,她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国家,那个生长养育她,如今埋葬所有亲人的国家。

她一声不吭,扬起脖子便往嘴里灌酒,辛辣传遍舌尖,顺着喉咙划过胸腔。

人说喝酒可以快乐,也有人说喝酒能温暖冰冷的身体,可她此时竟一样也感觉不到!其实还有一点旁人没说,酒可以勾起回忆。

尤其那些不愿被挖出的回忆,有了这些回忆不断划过,身体如何温暖?又如何快乐!?

见金凤兮不吭声只顾着仰头喝酒,坛子虽不大她这样喝也不行,可是他没有动,提着另外几坛子酒站在原地,安静看金凤兮像个酒鬼一般喝不停。

不多时,一坛酒下肚,她的脸颊竟瞧不出红晕,似乎喝的根本就不是酒而是水。

金凤兮赤脚踩在鹅卵石路上,行至不远处的石凳旁落座,抬手示意他给自己酒。

要说北冥羽这个徒弟够懂事呢,见金凤兮抬手,他便自觉地屁颠颠跑过去,把几坛子酒尽数放在金凤兮面前,露出一排大白牙冲着她得意的笑。

很明显他这是求表扬呢,金凤兮也不吝啬,竖起大拇指,随即打开两坛酒,递给北冥羽一坛,自己手里拿着一坛,主动碰撞。

“坐下和我不醉不归,今晚你不是我徒弟,我也不是你师父,你我二人只有酒友关系。”

“师父我不怎么会喝酒,徒弟知道您千杯不醉万杯不倒,这些酒对你没有问题,可我不同。”

抓紧手里酒坛,北冥羽有点怂,他自小对酒不感兴趣,除非必要场合,亦或心血来潮,不然他可滴酒不沾。

为此事没少被说,尤其赫连晓简直快要被那小妮子笑话死,可他仍然我行我素,笑话便笑话也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

现在金凤兮让他陪着不醉不归,只怕到时候金凤兮还挺清醒,他早就断片儿了。

见北冥羽拿着酒坛尴尬的模样,金凤兮竟仰头哈哈大笑,就好像听到了多好笑的玩笑似的,惹来北冥羽好几个白眼。

“我突然后悔为什么要给你带酒。”

“嗯?你刚刚说什么?”声音很小,虽然金凤兮耳朵好使,即便这样她只听了大概,并不是很明白北冥羽究竟嘟囔了些什么。

刚才的话能实话实说吗?显然不能,所以他果断选择摇头。“没什么,我说看来似乎很喜欢,也不枉费了一番心思。”

“是吗?”金凤兮怀疑,毕竟她徒弟什么德行,作为师父的她很清楚。

北冥羽被盯着心底虚得慌,双眼别扭的四下闪烁:“当然是真的,否则还能说什么?师父,徒弟给你找来的酒好喝不好喝?”

她没有马上做回答,仰头猛灌一口酒,随意抹掉嘴角晶莹酒液,挑眉手指快速转动两个拳头大小的酒坛,眼底终于清明不少。

“还不错,唯一缺憾酒不够烈,莫说你手里只有五坛,恐怕在来个十坛二十坛也醉不了。”

北冥羽撇嘴心里肺腑。果然,他就知道会这样。

其实那家伙酿了估计有二三十坛,有大号超大号坛子,他之所以挑最小的拿,就怕金凤兮喝太多。

好在金凤兮也不多在意,轻笑一声继续仰脖喝酒。

金凤兮明白北冥羽的用心,心里感激脸上却不表现出来,一方面她不知该如何感激,另一方面则是私心对方明白。

也确实,北冥羽心里明白,他们都不是那种擅长嘴上表达的人,总认为能用行动表达,何必嘴上说虚假没什么用的话?

他们的相遇若算缘分,之后发展便全靠互相性格吸引。

“最近如何?”

“挺好,正在教他们习武。”

“我需要正规军人,这个你可以吗?”

显然没想到金凤兮要的如此严苛,为难一会坚定道:“可以,身为王爷怎么可能连这点能力都没有?所以师父你就放心吧,徒弟不会给你拖后腿,也不会给你丢脸。”

轻笑,金凤兮没有说话,抬头望天见月亮从云层里悄悄探出头,微弱冷清的月光洒落大地,为大地铺盖上一层神秘面纱。

乌云会过,雷雨也会过去,当这些过后太阳月亮不变悬挂在高空,为大地洒下他们的光芒,那么她的阴雨会如同天空气象那般吗?

猛然灌下一口酒,将不该有的负面情绪冲刷殆尽,对月潇洒举杯畅饮,至于北冥羽到底有没有喝她不知道也不想管。

两人对坐,谁也不去打破现在的平静温馨。没人知道此刻的温馨可以维持多久,或许只有今晚,也或许更长,但绝对不会成为永远。

不同于普通老百姓的平凡一辈子,他们身上背负太多,没有办法得到自己所想的生活。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这点,之所以不说无非可笑的认为,糊涂些才能让对方更开心。

心照不宣的想法,让他们没人去打破现有心里清楚,却不表现出来的温馨。

北冥羽盯着金凤兮,眼中有不舍也有无奈,他的时间不多!一年期限已经将近过去一半,这次他没办法任性。很快赫连晓继承王位,他作为王叔自然得回去。

这一回怕在没多少机会得见,之后的他得辅佐赫连晓坐稳王位,唯有如此方能保全自己。

他并非那些个心有大志向,想着为天下百姓做一番丰功伟业的人,其实他心很小,能装下的除了几个在意的人,只有一条微不足道的命。

两人静默无声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终于喝掉最后一口酒起身拍打衣服上被风吹来的尘土,伸个懒腰道:“该收拾收拾起床了,你若想睡便去吧。”

“大白天睡觉让人笑话,何况我今日还得去督促那些家伙。走了,徒弟回去换身衣服。”

“真的没有想过?”

在北冥羽转身那一刻,金凤兮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他没有回头,似乎知道对方什么意思,对空气洒脱轻笑,耸耸肩接着踏步前行。

而金凤兮就那么笔直站在原地,双眼既没有看向北冥的背影,也没有看着天边太阳缓慢挪动,她的目光始终定格在前不久放下的最后一个酒坛上,好似上面有一朵妖艳的花儿。

直到没了除她自己以外的第二个活人气息,终于拂袖回屋换衣洗漱。

进屋刚坐定,门被自外边打开,她知道肯定是沫儿端洗脸水来了。

随关门声,沫儿甜美柔柔的声音传入耳中:“您今日起床好早,可有什么事?”

“哪儿啊。”勾唇轻笑,打趣的抛出三个字,随即又叹道:“我说过,其实你不必如此,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曾经那个人,你也应该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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