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牢房里迎来一位让金凤兮意想不到的人,她看着这个人很不解对方来这儿的目地,可那人半个字也没有说,待了会儿转身就走。
他到底怎么进来的金凤兮不知道,但她敢肯定那家伙绝对不是走正常途径,哪有人走正常途径身边没狱卒跟着的?而且他怎么看都不像个会费尽心思找狱卒打通关系的那种人。
当然这些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唯一好奇的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不是说走了吗?难道因为自己的事特意跑回来救她?
想到这儿赶忙摇头甩出那种可能,先不说那黑衣人和她的关系没有好到那种地步,就算有估计就他的性格也不会来。
轩辕策呢?她有想过可能北冥羽去找轩辕策会帮忙,或许有可能因为那点交情偶尔来帮个忙也说不定,可如今轩辕策没来反倒这个人来了说明什么?刚好有事顺便来看她,亦或跟轩辕策一起来的?
她有点糊涂,每次对上这个黑衣人似乎都挺糊涂,不知道对方想法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甚至有种对方只需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感觉。
那种自己掌握不了的无力她不喜欢,甚至很讨厌以至于她的内心其实想逃开那个男人,最好永远不相见。
金凤兮的发呆让旁边瘦猴很无聊,好在他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并未出声打断。
也正因为金凤兮先前一直看着黑衣人,以至于并未看到瘦猴眼里一闪即逝的愕然。
这次沉思时间很长,若非狱卒来送饭菜估计她还回不过神。
走过去乖乖接过自己的饭菜,并未及时吃而是盯着瞧。
这时旁边牢房瘦猴的抱怨传入耳中:“呸!这些人吧老子当牲口养是吧,就这种水煮小白菜一个馒头能吃饱?而且馒头又硬又涩,小白菜就算没有油星,至少也该放点盐啊,这要怎么吃?”
金凤兮笑着咬了一口馒头,确实像瘦猴说的那样馒头不知放了多久,没有好牙口根本咬不动,而所谓的菜也只在开水里烫了一下,什么调料都没有无怪被埋怨。
好在最近这段时间她也算习惯了偶尔没有调料的菜,大不了只吃馒头便是。
“我说席大夫,你还真够淡定这种东西连我都吃不下去你却能吃的津津有味,瘦猴我佩服你。”
几天的相处让两人也算熟悉不少,而瘦猴在得知金凤兮名字时,惊讶的下嘴壳合不上。
他就算在如何孤陋寡闻也没可能不知道席大夫,席枫锦是谁啊?那可是救过他们的人!
金凤兮说过让他叫自己名字,可这家伙不同意说什么太不尊重席大夫云云,最后金凤兮一耸肩随他去。对于称呼她也不在意,叫什么都行不过一个称呼而已。
就像黄大夫两口子,黄夫人喊她小席,黄大夫则一直敬重的叫她小席大夫那般,如果她真那么在意,早就让黄大夫改口了。
金凤兮面不改色吃着碗里菜和馒头,确实她也觉得很难吃,但难吃就可以不吃吗?这些东西可是用来保命的,她宁可吞咽下肚维持体力吊着命,也不愿意被活活饿死。
瘦猴看了一阵,啧啧道:“席大夫,我真的佩服你就这种猪食都不如的东西,你也能吃的下去!”
“吃得下去,吃不下去都要吃?我可不想没被判刑反而先死在牢里。”
“唉!说的也对如果就这样被饿死在牢里,说出去不得丢脸死!?算了吃,大不了出去之后大补几顿好的弥补回来。”说着拿起又硬又难吃的馒头,泄愤般狠狠咬了一口。
吃到一半瘦猴问她:“席大夫抓走我几个兄弟,还打他们的那人你是不是认识?为何前两天看过纸条之后你告诉我他们没事?”
金凤兮挑挑眉道:“很熟悉他是我徒弟,当初之所以抓走你兄弟,估计是见他们几人鬼鬼祟祟以为对医馆不利的那些人派去的人,所以才会出手。”
“哦你徒弟武功真好,居然能轻轻松松一人解决我几个兄弟!平时我总以他们几个的身手为傲,如今看来还是太弱!”
“你也不用这么说,北冥羽自小习武如果连这点实力也没有,怎么都说不过去。”
两人正吃着馒头忽然瘦猴放下馒头动了动鼻子叹道:“唉!有人探望真好,至少可以有顿像样的饭菜吃,哪里像我一样外边兄弟许多,却没法靠近牢房!”
“对了,席大夫你家那些人也没什么问题,为何好几日不见有人来探望?我看你那么在乎他们,你们之间的关系势必很好,没道理不来啊!?”
正说着就听一道带着颤音的小女子甜美声音传入两人耳中。
“您受苦了!”
原本低头吃着馒头,时不时附和瘦猴一句的金凤兮在听到这声音时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向牢门外双眼通红的小丫头。
沫儿今日穿着一件淡蓝色衣裳,下身分为两层以蓝色为主偶有粉色,衣服上绣有几朵小菊花,看起来清新淡雅又不失可爱。
此时小丫头大大的双眼通红,眼泪啪嗒啪嗒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能见到沫儿她自然高兴,面上却只带着微微的轻笑,刚起身便有狱卒前来开门让沫儿进去。
“您受苦了!都是我没用呜呜”门被打开,沫儿赶忙跑进牢房随手搁了手里提着的食盒,几步走到金凤兮身边泪眼朦胧的仔细打量她。
她家公主瘦了,身上也脏兮兮的哪里有平日的整洁,见着此时的自家公主,小丫头的眼泪越发收不住,心口闷闷的难受。
此时此刻她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地位了,跑上去扑进金凤兮怀里呜呜大哭,嘴里不断说着责备自己的话,有些因哭的哽咽听不清到底说了些什么。
金凤兮却只字不说,安静抱着这个在自己怀里哭到停不下来的小女孩。沫儿终究还只是个孩子,平时装的如何正经心依然没那么成熟,对此她也只能心底叹息!
比起沫儿说对不起她,她同样也认为自己对不起这个丫头,沫儿原本应当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因为她的事跟着受苦,甚至有可能随时随地失去生命。
她本想给沫儿一个好生活,然而至今为止她却连最起码的安稳都给不了!想着紧紧抱住沫儿,右手一下一下缓慢拍打她的脊背。
“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哭什么,小莫得留着眼泪在我死的时候哭,这样我也好去地下吹嘘自己有人在意,你说呢?”
沫儿闻言赶忙退出她的怀抱,惊恐的瞪大双眼惊呼:“您在说什么啊!!什么死不死的您一定会长命百岁,以后可不能说这种话了。”
见沫儿终于不在哭抬起手抚上沫儿的脸,帮着擦干小脸儿上的泪,并好心情调侃:“终于不哭了?我还以为你要哭到离开时呢。”
她的话让沫儿一张脸憋得通红,最后羞的哎呀一声重重跺脚转过身去捣鼓被放在一旁的食盒。
她一边摆弄那些吃的,一边嘴里不停嘀嘀咕咕:“这都是我做的,桂花糕鸡腿红烧鱼红烧肉我来的匆忙只能做这些,而且食盒太小根本装不下多少。”
“黄嫂说您在里面吃的肯定不好,千万不可以弄油水太大的所以我便多炒了几样小菜。我不能时常来,没办法让您每天都吃好!”
“没事,这样已经很好了,辛苦小莫特意跑一趟还得做这些东西。”她轻柔摸着沫儿的发旋,语气温柔。
虽说好久没吃好了但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另一个牢房的瘦猴不断吞咽唾液,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些饭菜。
他的举动金凤兮自然看在眼里,小声对沫儿吩咐道:“这么多我也吃不了,你把饭菜分为两份给旁边那位兄弟一份,我少留些就行。”
她如此做并非完全因为可怜,她不会轻易可怜谁,之所以这么做完全因为自己日后还得用上对方,她可不想傻到自己断绝自己的路。
两人都是一愣,沫儿没想到金凤兮居然让她给别人送自己的饭菜,瘦猴也想不到这种时候对方还能想起自己!?
好在沫儿也听话既然是金凤兮吩咐的事,她自然照做分出一半给瘦猴端过去。
由于缝隙太小没办法递进去,她只好小跑到狱卒哪儿请求对方开一下门,好在那狱卒人不错还真的给开了门。
“多谢!”瘦猴看着面前那些色香味俱全的美味,吸吸鼻子说了句谢谢便埋头吃了起来,也不管对面两人说什么。
而旁边牢房的金凤兮却没有动,她的双眼注视着狱卒离开的方向,忽然问沫儿:“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不相信沫儿是自己来的,更不相信那个狱卒有如此好心。
心底已经有个答案摆在哪儿,只是她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
沫儿盯着金凤兮,眼底满满感激对她说:“是因为秦小姐,要不是她我都进不来。其实我已经来过好几次了可他们不让我进。直到今天中午的时候,秦小姐派人告诉我说她已经打点好一切,让我快些来看您。”
“秦小姐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呢!虽然她表面看起来凶巴巴的,不过人真的很善良。”
见着沫儿感激的说起秦紫汐,她却眯了双眼。
到底秦紫汐有什么目地?那个女人可并非善主,她帮自己究竟因为什么?当初她或许会认为是秦紫汐好心,可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忙就说不过去了。
当然她并未告诉沫儿自己心里想的那些事,沫儿比较单纯她也不希望让小丫头背负太多,如今这样挺好。
“原来如此,那你可得记着出去之后帮我好好谢谢秦小姐,她人确实很好呢。”
“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谢谢秦小姐的。”
抬手摸着沫儿的发顶她道:“嗯。对了,最近外面怎么样,可有出什么事?”
想了想沫儿摇头一五一十说道:“大事到没有,就是北冥羽那家伙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儿,总之已经好几天不见他的踪迹了,他该不会出事吧?”
“北冥羽那小子不见了?”
“对啊,我四处找过都没有找到他的人,我也问过可能知道的人大家都说根本没见过,我现在很担心他!”说着垂眸不在言语。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自从金凤兮被抓进牢里开始,医馆倒还好就是北冥羽时常不见人一去便好几日,根本没人清楚他到底去干什么。
她也想过问,并且确实问过几次,可北冥羽回答她的永远都那么几句不是让她放心,就是说自己有办法让金凤兮出来,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和她讲。
“我其实没有想告诉您,怕您在这里担心,对不”
“你啊别想太多,他不会有事你无需担心,至于他想做什么就随他去吧,要相信他的实力。”
“真的没事吗?前几天他似乎还受伤了,我”
沫儿的话没说完便被金凤兮给打断:“你难道不相信吗?”
短短一句疑问,让沫儿止了声,许久才弱弱的道:“我当然相信他。”
“小莫你该回去了,记住我说的话,既然相信他就不要管那些,北冥羽没你想象中那么无用。”
沫儿头低的更低,声音也细若蚊呢:“小莫知道。”
“席大夫,这女孩是你的妹妹吧?”直到沫儿走后,瘦猴才靠过来小声询问她。对此金凤兮到也不惊讶,毕竟沫儿确实伪装的不好,被看出来太正常,尤其是被这个靠眼力吃饭的家伙看穿更是在正常不过。
既然对方认为沫儿是她妹妹,她便顺着回答何况她地确一直当沫儿为亲妹妹。
“不错,小莫是我妹妹。你也知道世界太乱她一个女孩跟着我们俩不太方便,而且容易出事。”
“哈哈,我懂。她应该和你那徒弟是一对吧?”
“嗯?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瘦猴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嘿嘿干笑两声道:“嘿嘿,席大夫也清楚我就一个靠眼力吃饭的人,这点眼力见儿可不能少,而且她表现的太明显,只要是个人估计都能察觉出其中必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