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罗城有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消息,席大夫带着徒弟走了,跟她一起走的还有那个小孩,没人知道这消息究竟是谁传出去的,他们只知席枫锦走了。
与此同时那家没有什么人去的冷清客栈易主,如今这家茶楼的主人究竟是谁无人得知,他们只知道那家请客来客栈的老板女儿每天进进出出好几次,似乎对里面的一切很熟悉,有人猜测有可能就是罗掌柜买走了那家茶楼,
这个消息比起金凤兮离开的消息算不得什么很快也就被人们遗忘在脑后,三天后那家茶楼重新开张名字换做请客来那块匾额被解开的时候,人们终于肯定这家茶楼就是罗掌柜买走了。
很奇怪?只是每个人的心里想法,他们想不通那样一个地方有什么好买呢?那个茶楼太过偏僻一般人根本就不会去,买来无疑是在做亏本买卖。
茶楼这种地方,百姓喝不起,达官贵人不可能跑那么远只为喝一杯茶,开在那种地方简直傻的可以。
此时这家傻的可以的茶馆内,金凤兮身着白色月牙衣袍,手里把玩着一块成色上好的羊脂玉,笑容温和看着跪在地上的老人。
与她刚好相反,老人的表情很愤怒就好像被人灭了家一般。
事实上也确实是他的家和资产被人给吞了,他用这种眼神一点都没有问题。
老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咬碎金凤兮咽下肚,那张满是褶皱的脸扭曲变形,若非手脚被束缚估计早就冲上去了。
“席枫锦!!你这个不是东西的畜生,我何曾对你不敬过你为何如此对我?”
本来以为面前这个年轻人也就有点小本事,根本没放在心上结果,他的半生心血竟然被面前这个人给吞了个干净。
“杀手这个行业确实挺好,易主谁都可以只要有生意给他们赚钱就行,我真是越来越喜欢杀手了。”金凤兮不答自顾自的嘀咕,手里的羊脂玉被手中温度焐热,叫她越发爱不释手。
话落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买这小碎步跑到她面前,恭敬的低头道:“事情已经处理完毕,那些不服气的人已经被就地杀死,如今没人敢再说一句不。”
金凤兮额首,双眼还是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你知道自己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错就错在你不该私自做主派人沙人家夫人,你怕他因为有了感情不在尽心尽力,却没想过杀妻子之仇岂能不报?”
“这几年的隐忍并非他不知而是在等机会,这次刚好就是他的机会。”
前几天那个罗掌柜再次找到她,说出一个埋藏在心底许久的秘密。
当初他是老头手底下杀手中最优秀的一个,后来他遇见自己夫人两人期初小心防备不被人知道,也就在几年前老头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他已经有夫人和女儿。
老头找到他并未责怪,只是说让他好好过日子做杀手的能找到一个真心相爱之人不容易,当时罗掌柜很感激老头,并承诺不会离开,只要老头需要他就会出现。
罗老板还是太单纯,想着既然杀手头目都已经承认自己有夫人一事,那自己便也就不必继续隐瞒,回去之后很快带上妻子女儿,三人高高兴兴用积蓄买下那家客栈,想着以后好好过日子。
他们却不知道,这不过是老头为了引诱走他设下的计策,后来老头以有重要活接说的借口调他离开,趁机抓走他夫人。
本来还想着抓走罗老板女儿,奈何那个女孩身手不错他们又迟迟找不到机会下手,只好先作罢只抓走了罗老板的夫人。
后来当罗老板赶到时他的夫人强撑着还有最后一口气,之前装死才得以没死透,她让罗老板离开杀手这一行,保护好两人的孩子,千万别在离开孩子也不要相信那些杀手的话。
罗老板的夫人死后,他就那么抱着尸体不知木讷讷待了多久,心也在那一刻彻底死了,只剩无尽的仇恨和对女儿的爱才没能追随自己夫人而去。
他当时冲动过,想抱着夫人的尸体杀进杀手内部,剁了那个老头可是看着自己夫人苍白无血色的脸,感受到手中逐渐冰冷的身体,他终究抽会一丝理智没有冲动跑去报仇。
他知道自己一个人根本报不了仇,或许会带走不少杀手一起下地狱,然后呢?自己年纪尚小的女儿该怎么办?
因为自己的女儿,也为了报仇他什么都没有做,故作不知真相仍然待在老头身边,为的就是扩展自己的人脉最后杀了老头和那些对他夫人动手的人。
这一来便是好几年,直到金凤兮的出现让他觉得或许自己希望该来了,也确实他赌对了!
老头很愤怒,也很挫败仰头哈哈大笑,仇恨的火焰不断攀升:“哈哈!!我当初应该杀了他才对,同时我也不该对你们客气,真是失策啊!”
“你说的不错,你最不应该的就是顾虑太多,也太自以为是,总想着自己比别人聪明,仗着那点聪明想控制所有人,却不想这个世界上不受你控制,比你聪明的人不在少数。”
“你的做法没错,错就错在太粗心大意太自以为是。”
金凤兮的眼底很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给人一种只是照着本之念的感觉,然而就是这样无所谓的样子激怒了老头。
他双目通红挣扎着想冲向金凤兮,却不见金凤兮紧张而是继续慢悠悠说这:“想知道我原本的打算吗?原本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会有罗老板插手,只想着先让你派杀手来刺杀我,一个个击破慢慢来,没料想老天都在帮忙,让我捡了个大便宜。”
“席枫锦!!原来你早就想这么做,为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那个畜生跟我有仇我可以理解,你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因为我需要强大的势力自保,而你这里刚好适合。别人我信任不过,只有自己的才能信任。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找我想收为自己所用。”
噗!一口瘀血喷出老头的脸色苍白无血色,他就那样用如同看妖怪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人,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没想到原来只是自己认为而已,其实人家拿他当傻子看待。
走到今天这一步怪谁?到头来只能怪自己不敌别人罢了!
一夜之间半生心血付诸东流,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他知道自己不会活过明日,即使金凤兮不杀他罗毅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哈,哈哈!!当真是算计了一辈子,最终被自己人和自己的小聪明所害,我当初就应该不惜代价杀了他,也杀了你才对。”
金凤兮依然在笑,笑的很开心:“不错,你就应当这样做,然而你并没有。让我猜猜看如何?”
“你怕,怕自己强行出手损失过大,你也贪想要更多唯自己驱使的人为自己挣更多钱,同时你还怕,你怕万一我们身后有得罪不起的人。”
老头苦笑,金凤兮说的没错这就是他的不该,不该太贪,不该瞻前顾后更不该胆小怕事,如果他当初但凡少这三样中的其中任何一样,今日就不会是这种局面。
可惜所有的不该都没有机会再去改正,从此之后他不会再有机会改正,唯有下一世记住教训!
罗毅双臂抱着自己的刀,迈步向这边靠近脚步不快,似乎根本就不着急报仇。
“天道公正,我杀了那么多人到头来失去爱妻,而你做尽坏事,最终也难逃天道制裁,你不是为自己的势力得意,爱钱胜过一切吗?所以你失去了这些东西。”
“罗毅,你这个白眼狼,别忘了当初究竟是谁让你活下来的,你如今因为一个女人帮着外人想杀了我?”
他还在抱着仅存的那点希望,想着罗毅会因为自己的养育之恩放自己一条生路。
正在这时,金凤兮的笑声传入三个人耳中,轻快不屑嘲讽:“呵呵,你还是太自以为是!别想了根本没有可能,在你眼中他是一条会赚银子的狗,在他眼中你只是一个带他走向黑暗的仇人。”
“席大夫聪颖,在下正是这般想的。如果我当初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么宁可死也不会跟你走。当然我也得谢谢你,若没有你我怕也不可能认识她!”
“但我也恨你,是你亲手毁了她,今天你就去下边跪着道歉。”
随着话落他也不在多废话,手起刀落一刀斩断老头的脑袋,血珠滴答掉落地面溅起血花,妖冶夺目。
他不过斩出一刀,此时却如同虚脱一屁股跌坐在血泊之中,呆愣楞的注视着老头掉在地上的脑袋。老头眼睛瞪得很大,眼窝里有血色流出,那双眼睛里写满不甘。
“死了,终于我成功杀了他!”
金凤兮没有上前相帮的打算,她坐在哪里手里把玩羊脂玉也不接话,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
“我错了吗?”
终于金凤兮看向他,脸上没了笑意倒也温和:“你没错,我相信不论是你女儿还是你夫人她们都会这样回答,因为在他们心中你最重要,她们很感谢有你的陪伴,哪怕短暂至少快乐,振作起来吧你还有亲人需要照顾。”
“是吗?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年纪轻轻失去生命,如果没有遇见我她会找到一个安稳的家。”
“可她不一定开心。”只留下这句话,金凤兮便不在多说,转身离开亭子。
金凤兮出去的时候,北冥羽正坐在外面喝着茶好不悠闲,见到她赶忙起身迎了上去:“师父,没想到咱们运气这么好,我还以为得许久才能拿下呢。”
“是啊,运气不错也该是那老头命到头,对了那些杀人怎么样?”
“还没有凑齐,等凑齐之后让他们来见你。”
“嗯,现在你少出去同时告诉沫儿和小鱼没事别离开茶楼。”
“放心吧这个我知道,那芝麻团怎么办?它每天到处溜达,万一被发现”
“芝麻团不用担心,那家伙轻易不会到处乱跑,也就晚上比较喜欢出去没人会发现,实在不行带他去哪儿。”
“好的我知道了。师父我还是不太明白,咱们为什么要放出假消息说已经离开罗城呢?”
“现如今盯着咱们的人太多了,这样做有助于接下来的计划,你跟黄大夫打好招呼了吗?”
“打好招呼了,也派人加倍保护医馆那边这个您不用担心,只是您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
对上金凤兮不解的目光,他却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没事。”
“师父老头怎么样了?”
“死了。”她说的轻松,北冥羽也不觉得有什么。
探头探脑半天眨眨眼好奇道:“罗掌柜呢?我前不久见他进去了,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有点缓不过来待会就好了。”
“唉!想不到会是这样结果,难怪罗掌柜会说那种话,也是个可怜人了。”
不想金凤兮只是冷笑:“呵,可怜吗?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说什么可怜不可怜的。他自己也说了因果报应。”
北冥羽苦笑抱怨道:“师父你太过分了,总喜欢破坏气氛。”
“我这是实话实说。”两人说话间,又是刚才那名二十多岁的男子拘谨的走到金凤兮面前低头:“罗掌柜还坐在血里不肯起。”
耸耸肩无所谓的对他一笑:“没事坐着吧,该起来的时候自己会起来无需担心,你应该就是保护小莫的人吧,北冥羽给他们每人二两银子算作辛苦费。”
他显然没想到金凤兮居然会这么说,整个人愣在原地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结果北冥羽没有动,他先瞪了一眼那个手下:“待会再说你还不去做自己的事,难不成要我请你?”
一句话吓得他缩缩脖,又为难看向金凤兮,在得到同意以后方才赶忙去做自己的事。
直到人走后,北冥羽才压低声音为难道:“师父你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