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金凤兮自己的问题,她不会说没有,本身就是事实何必非得说没有,只是以前刻意去掩饰,以为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如今被人给戳穿之后才将心底不愿承认的那点问题给挖出来,说来这个问题说小也大很大。
或许在普通人身上这件事很正常,善良是好事,大不了吃点亏而已,可她不同她干的事情不允许这么做,很有可能这么做的后果是害了身边人,同时也害了自己。
这次因为运气好有人帮,可是下次呢?她真的还能指望下次也有人刚好帮自己吗?自己的错误凭什么让别人出手相帮,替自己处理呢?
可是真的要放下心底那点善良?她虽然心中有仇恨,却不想走上邪路因为仇恨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兵刃,她是个人有感情也懂得该做什么。
难道说想要报仇就必须没心冷血?不,这点她无法做到,自然也不可能放弃报仇,金志成必须死而且得死在她的手里,他自己造下的孽总得偿还。
金凤兮不知坐了多久,直到被门外的动静打断。门外有脚步声似乎还有些急促,闻声她赶忙站起身靠向门口。
这个时间点谁能没事来荒郊野外,显然有问题说不定是那些人派来杀自己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对方会轻易相信,更没想过那些人相信自己,就能安然带自己进到他们中去,若没有过人之处她只有死路一条!
“唉!这个合作真够头疼的!”她长叹一声,带着无尽的无奈,心底唯独没有恐慌。
该来的总会来,会有人来杀她早已是猜到的事,何来恐慌一说。她只是有点无奈不知多久才能混进去而已,只有混进去才能得到情报,虽然不知道子钰那个家伙到底想要什么。
仔细想来他貌似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想要什么,自然这些都不在她该考虑的范畴之内,她只要做好自己答应的就够了,至于以后子钰会不会说那都是以后的事,如今最关键的当属眼下。
虽然心里早就明白早晚会有这一出,那也不能站着等死啊!她必须想个法子在不暴露身手的情况下,用自己的头脑躲过这场围杀,而且还必须让那些人满意,只有她有利用价值那些人才会选择让她靠近,如果没有便仅剩死路一条。
很无奈的一件事,不过既然选择了就无法回头,早在她去找范袁的时候就没有回头的余地,如今不过更加向前一步步而已。
金凤兮心里想着,身体向后退并没有想过挡住门窗不让那些人进来,更何况她挡不住。
正想着门被慌忙推开,顿时金凤兮的神经全都紧绷如琴弦,茅草屋内并未点灯她怕烧着茅草屋,晚上仅偶尔出去走走看两眼月光,屋子里连一根蜡烛都没有买。
当初北冥羽来的时候还说要帮她买来这,被她义正言辞给拒绝之后北冥羽后来在不提这件事。
借着月光模糊分辨出这是一个男人,头发乱糟糟身材并不魁梧健硕甚至有些过分瘦弱,仔细这瞧了一阵儿她总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哪里见过,不过对方周身没有杀意到让她放心许多,试探性问:“你找我?”
在她打量门口那位的时候,对方正呼呼大喘气手杵着膝盖一时间喘不上气来,而他闻言并没有回答金凤兮的话,只问道:“席大夫呼呼,有没有水给喝一碗?我现在急需水。”
得,对方一开口她下一刻便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瘦猴可是这个时间点瘦猴来找自己所为何事?他从哪儿知道自己在这儿?
想归想,手底动作可没停,无论瘦猴来这儿所谓何事,既然对方并无恶意,那就表示他肯定有要紧事找自己,她金凤兮还没蠢到搞不清状况的份上。
她走到茅草屋内除了木床外唯一的桌子旁,将茶壶酒坛提起送到瘦猴面前,根本就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瘦猴本来想接水的手在看清东西的时候顿住:“那个席大夫,我想喝水不喝酒,我现在渴。”
他真的有点搞不懂金凤兮什么毛病,自己大遥远拼死拼活跑来渴的喘息都费劲,结果给他酒喝?
对此金凤兮本人很淡定,又往前送了送手里的酒坛子解释道:“对啊是水没错,今天早上在五十里处打的,你想喝酒我这里还没有呢。请问你要不要?”
“要,当然要。”虽然对于金凤兮拿着酒坛子当水壶的行为很无语,但是他现在真没空闲挑剔,有喝的就不错了何况他还有正事儿呢。
接过酒坛猛灌两口,还真是甘甜的水,因为装在酒坛子里的缘故闻起来有股酒的辛辣味,好在也喜欢喝酒到没觉得有什么、
喝掉差不多少半坛水之后,终于缓过劲儿来有力气好好说话。这时候金凤兮很良心的将茅草屋中,她昨天刚砍木头做的小板凳递给对方,示意两人出去说。
瘦猴也好奇询问为何要出去说,提着凳子便走出茅草屋,其实他也不想待在那个黑乎乎的茅草屋内,虽说他是乞丐。
走出茅草屋之后,两人并排坐在一处点燃火堆边烤火边聊起瘦猴来的原因。
“是圣君让我来找席大夫的,从此以后席大夫的安全由我保护,还请席大夫放心。”
说完之后悄悄看向对面扒拉火堆的金凤兮,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些什么然而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火光映照下的那张脸很平静,就连眼神都没有太多波动仿佛瘦猴刚才说的事与自己没多大干系。
哪怕他想从金凤兮脸上看出些端倪,似乎都做不到,“所以席大夫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对吗?”既然无法看出对方的想法,他就只能自己猜测。
终于将看着火堆的视线投向对面的瘦猴,她的表情一如既往含着笑意:“倒也没有早就知道。”既然对方都坦诚了自己的身份,她自然也没有必要说谎,毕竟她并不愿说谎。
而且她需要对方的帮助,想来与其让对方猜测自己倒不如自己说明白来的干脆。
瘦猴显然有点不敢相信,瞪大那双贼兮兮地眼睛:“什么!!!原来席大夫你早就知道啊!我还以为自己隐藏很好呢。唉!看来我还得努力才行。”他感觉有点挫败,更有点惊惧他干的事便是打探消息。
而这样的身份最要不得便是被人看出来,否则死的第一个人绝对是他,且还会被人将计就计害了自己人。
他也知道,这次保护金凤兮过后,绝对得回去重头开始!最害怕的该来挡都挡不掉!
自然这件事怪不了旁人,该怪只能怪自己伪装出问题,却不知单看金凤兮还真开不出他有问题,她之所以知道其实是因为太多人有问题,而瘦猴刚好出现的时间点过于巧合而已。
其实只是怀疑,至于对方究竟有没有问题,有问题有是谁派来的她还真半点不清楚,刚刚并非没有好奇,只能说伪装的好。
若瘦猴知道金凤兮的这些想法,估摸着做梦都得笑醒感激她一番,可惜他注定无法看穿人心。
他渴望的看向金凤兮小心翼翼的问道:“所以席大夫你是怎么看出我有问题的?”
“很难吗?”
“”好吧虽然受打击,但他也没法说什么只好心里滴着血认下自己实力不行这点,却不知其实金凤兮的意思,那种节骨眼忽然有人出现帮助自己,很难猜出有问题吗。
想了想他又问道:“那席大夫,你何时知晓我是圣君派来的人?”
金凤兮手拿一根棍子,无聊的拨弄火堆,想了下笑着回道:“没多久,也就刚刚。”
“啊?席大夫您就别谦虚了,还是实话实说吧。”
瘦猴以为她只是谦虚,却见金凤兮很认真的微蹙眉,“确实是刚刚啊,我自然没有谦虚。”
他再次风中凌乱,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答案的又问了一遍:“我说的?”
“呵呵,自然是你说的,否则呢?”
“那”
话音未落被金凤兮打断:“当初有所猜测,所以没多吃惊而已。”
当他知道真相时,除了放心还有些哭笑不得,为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心。
本以为金凤兮早就知道,结果人家只是不好奇而已,但是有所猜测“席大夫从何时开始猜测我有问题的?”还是那张贼眉鼠眼的脸,此时竟认真的让人看出一丝正直。
至于何时看出来有问题,她想了大概有段时间方才道:“大概在你来找我的时候。”她只说在瘦猴来找她的时候,也没说明白究竟是何时来找她的时候。
“你的出现过于巧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被抓的时候刚好来,而且手里还有联系外界的法子。如果换做你,可会怀疑?”
其实金凤兮没说,除此之外他出来的太快,秦紫汐那个人虽然不坏但绝对没到帮助一个看不惯的人的份上,即使她真做了秦大人那关也过不了。
试问秦紫汐一个小丫头又能做什么?她绝对无法做主放人出来。
“席大夫您真不知我是谁的人?”
金凤兮很诚实的摇摇头,根本没打算吹嘘一波自己多聪慧,“不知道。我与你们圣君算不得熟识,他会帮我这点当真没想过。”
甚至她很好奇那人帮助她的原因是什么,难不成有什么阴谋?想想又觉着太扯,就她如今一个穷大夫的身份想利用都没利用价值,对方犯得着费心思保她?
那还能因为什么?难道跟轩辕策有关?这个可能到有点行得通,毕竟她跟轩辕策关系貌似还行。
不不,也不对,轩辕策跟那个人关系在好也只是个属下,那个人可不是为属下救人的性格,何况凭借轩辕策的为人,别说如今这点交情,怕在多点交情都不会救她。
除此之外还能因为什么?貌似真的没了!
金凤兮想不通,瘦猴看不穿她的心思,只好待在一旁安静吃刚烤好的鸡。
两人就这么安静带着,知道一只鸡腿被消灭干净,那只鸡骨头被烧为灰烬。“今日挡住监视我的人是你?”
其实无需问,既然那个人派他来保护自己,必然挡开监视的人就是他无疑。
好在瘦猴到没有觉着她这么问有何问题,“嘿嘿!自然是我,圣主派我来保护席大夫其实已经好久了。”
“嗯?好久?”
“对啊,这么跟席大夫您说吧,其实早在席大夫打算合作那时起我便在暗处保护您,只是您未曾察觉而已。”
金凤兮默然,她虽然知道会被保护,未曾想那人既然在自己答应时就派人开始保护她了!“你们圣君真够细心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话,她确实觉着那个人很细心。
原本以为只是今天才派来保护自己,却未曾料到其实对方早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让人保护她了。
瘦猴有些惊讶,试探性插嘴问了一句:“所以圣君没告诉您?”
“没有。”
“吸我还以为圣君早就告诉您了呢,抱歉我不该多嘴的。”此时他如同做错事的小孩垂下头道歉。
他的心里懊恼,自知多嘴说了本不该说的话,要知道圣君根本没说,他自然打死也不会多嘴半个字。
于他们而言,无需自己瞎操心的闭口不言半字,而如今他刚好多嘴犯下这条。
要说金凤兮聪慧,仅凭听音已听出他那平静语气里的淡淡懊恼之意,笑呵呵的打趣起子钰来:“你们圣君那个人你们能不了解,他什么时候主动告诉过谁什么事?若非问他就他那性格估计我有生之年都不会知道。”
此言无虚,那个人确实有这种毛病,并非保密而是他自己觉得没必要,只要他认为小事就根本没在意过谈何来说给旁人听?
感激的冲着金凤兮道谢,顺便为圣君讨个公道:“席大夫,其实我们圣君”结果话没说完被金凤兮抬手打断,“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觉得我还是有点判断的。哈欠看这天色也迟了,你在哪儿睡?”
“您无需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