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忆如在离族休整了几日,便来到了容族商量婚事。
“卿云,如今离族的婚床都铺好了吗?”容华在路上碰到了卿忆如,开口询问道。
“还没,但我们现在正在绣着喜服。”卿忆如笑着答道。
“真好,你如今已年芳十六了,长大了也要嫁人了。”容华揉了揉卿忆如的头发道。
卿忆如闻言嗔了容华一眼,来到这个时空已快半年了,与容族众人都早已有了极深的感情。
“对了,三哥,我要去卿兮阁看看如今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先走一步了。”卿忆如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随后卿忆如便向着卿兮阁走去,途径容凌的阁楼时,却听见里面传来了吵架的声音,卿忆如不由驻足不前。
“容凌,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一道咆哮声从屋内传出。
“四哥,你是我四哥。”紧接着传来了一道弱的声音。
“可我们两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但在我心里,你依旧是我最敬爱的四哥。”
“容凌,你不会不记得我七年前向你告白了吧”
“不不不……可我们还是兄弟……”
之后屋内传来了容凌挣扎和哭泣的声音。
卿忆如抿了抿唇,走上前敲了敲房门,大声唤道:“六哥,你在房间吗?”
屋内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须臾只见容湛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瞥了眼卿忆如,便离开了容凌的房间。
卿忆如走进屋内,只见容凌衣衫有些不整,满脸泪痕且嘴唇微肿,但是仍然装作镇定的模样问道:“卿云,有什么事儿吗?”
卿忆如回了回神,道:“就是希望六哥陪我到街上,去看看有什么是要准备的。”
“叫上大哥一起吧,也让他出去散散心。”容凌抿了抿唇思索了片刻答道。
“也好。”卿忆如含笑道。
三人走在街上,卿忆如东看看西瞧瞧,好不热闹。
“六弟,若是你想要什么,便也去买吧。”容修看着容凌盯着一串剑穗道。
容凌收了收心思,摇了摇头,道:“大哥,我就随便看看,不是特别想买。”
卿忆如不曾想到自己竟然看到在不远处血残阳与一女子并肩而行,脸上竟然带着丝丝笑容。
容修顺着卿忆如的目光看去,淡淡地开口解释道:“那位是风族大姐风疏影,取自杏花疏影里,吹笛到明,自幼喜爱扮成男儿身,不喜约束。”
卿忆如闻言点零头,看来血残阳也并非是冰块脸,也会有笑容的。只是不知绾绾姐姐若是看到这一幕,不知会作何感想。
“走吧,去他处看看。”容修笑着开口道。
“好。”卿忆如收回了远处的视线答道。
一炷香后,三人买好了婚礼该准备的东西,正打算打道回府,不料却看到了站在远处不染俗世的巫惊鸿。
容修不疾不徐地开口问道:“不知巫女此次前来,有何指教?”
巫惊鸿不看容修,反而看着她身旁的卿忆如,嘴角闪过一丝嗜血,问道:“你真的要和离魅公子成亲?”
“当然。”卿忆如镇定自若地答道。
巫惊鸿脸上有过一丝狰狞,随即便恢复成了常态道:“你配不上他。”
“配与不配可不是你了算。”卿忆如抿了抿唇,忍住心中的怒气答道。
巫惊鸿似笑非笑地看着卿忆如,大笑般笃定地道:“你可知,你与离魅公子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巫女,请你注意言辞。”容凌在旁边忍不住开口斥责道。
巫惊鸿闻言瞥了眼容凌,一脸不屑地道:“容湛可真是可怜,他去池山不就是为他人所作嫁衣嘛!”
“巫惊鸿!”一向不轻易动怒的容修,此时也忍不住开口喊着巫惊鸿的名字道。
“难道我错了吗?难道容凌你不喜欢容修吗?难道容湛不是为了你容修和容凌才去的池山吗?”巫惊鸿一一地出了心中的疑问道。
“巫女,想必你弄错了。我容凌至始至终都未曾爱过我大哥,他不过是我的哥哥而已。”容凌顿了顿,继续平静地道,“容湛去池山习武不过是因为大哥的腿受伤了而已。”
卿忆如真的从心底里佩服容凌的修养,就算面对巫惊鸿的咄咄逼人,他也有条不紊地解释着他的清白。
巫惊鸿闻言低着头沉默着,既不赞同也不反驳。
卿忆如也还是第一次见巫惊鸿这般模样,不知她最近是否又受了何种刺激
须臾,巫惊鸿才缓缓开口道:“修公子,不知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容修对巫惊鸿态度地转变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什么忙?”
巫惊鸿凄惨一笑,轻而缓地开口道:“帮我问问渊公子,他三年前在乩狩猎是否救过一位白衣女子?”
语罢,巫惊鸿就像朵白云般飘走了,倒是不带走一片云彩。
卿忆如闻言愣了愣,难道当年乩救巫惊鸿的那人是二哥容渊,那为何容渊之后不曾告诉巫惊鸿呢?
“卿云,修公子,凌公子,你们三人怎么在这儿啊?”花掠影一袭红衣地出现在了三饶身边道。
“我们出来采购一些东西。”卿忆如将手上的东西朝着花掠影晃了晃,随即凑近花掠影的身子闻了闻,道:“花掠影,你今日身上居然没有脂粉味。”
“我也不是去那些不正经的地方。”花掠影闻言嘴角抽了抽,随即便自告奋勇接过三人手中的袋子,道,“我来帮三位拿吧。”
“刚刚巫惊鸿来了,而且她居然怀疑当初是我二哥救了她。”卿忆如一脸有好戏的模样对花掠影道。
“啧啧,我刚刚居然错过了这么精彩的画面,真是可惜了。”花掠影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我刚刚还看见血残阳与风族大姐在一起,他们两人相聊甚欢,而且血残阳这次居然不是一张冰块脸了。”卿忆如含笑给花掠影着自己刚刚看到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花掠影闻言执扇的手微微一顿,但随即便恢复了正常,语气有些不自然地道:“是吗?我还未曾见过他笑的模样呢?”
卿忆如一门心思放在了刚刚的事情上,倒是未曾注意到花掠影的神态。
反而是一向比较敏锐的容凌发现了花掠影的异样,转移了这个话题,道:“花公子,怎么今日未曾见到花姐呢?”
“我姐姐她近日身子有些不适,便在府内休息了。”花掠影淡淡地解释道。
坐在轮椅上容修闻言不由心里一紧,道:“那花姐看大夫了吗?还有她按时吃药了吗?”
花掠影嘴角微勾,笑着答道:“多谢修公子关心家姐,家姐如今已经快要痊愈了。”
容修点零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