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息系好袖口处的纽扣,眼色凛然地看着林子成。
冷嗤一声,“守护?“轻咦之余,全然是嘲讽。
“我告诉你,我季南息这辈子对谁都可以退让。唯独姓余名笙的女人,不会!“
他已经够隐忍退让的了,可偏偏,还有人搞来搞去!
林子成愕然地看着季南息,眼里有着不相信。
他亲眼看着季南息推开余笙,看着他对她不闻不问的样子。
可现在,他竟然说他不会退让,也就是说,不会对余笙放手?!
说完,完全不顾及林子成的疑惑,转身就走。
“林总,请自重!“萧腾也警告道。
虽然不知道南少现在在搞什么,可他总觉得这一切都是有目的性的。
这种感觉,萧腾是发自内心地感觉得到的!
或许,他在等时机?
可不管怎样都好了,刚刚季南息的话就已经很帅了好不好!
“对了,贸易中心那边已经把你敲定好的婚纱送到瀧渊阁去了。“刚上车,萧腾就汇报道。
季南息一听,敏感性地问道:“有其他人进去吗?“
“没有。周姨说,婚纱是余小姐亲自挂进去的。“萧腾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倒后镜看着季南息的表情。
听到他说“余小姐亲自挂进去的“后,他脸色松了松。
“那就好。“心头的紧张一下子变得松懈,季南息转眸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萧腾看着这样情绪不定的季南息,心疼了一下。
爱而不得,估计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伤口吧?
眼看着季南息和姚欣要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余笙要离开夜城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在此之前,整个夜城都很安详。
甚至,平静得让人觉得不安。
终于迎来了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
今天,是全程目睹的日子——季南息和姚欣的婚礼。
外面已经纷纷攘攘的热闹,屋里,季南息在试衣服。
“这套不好看!“
“太老了!“
“不够帅!“
“显得你好丑!“
江以卓翘着双手,看着季南息一套一套地换,就是见不得他今天要结婚!
而且还是和姚欣结婚?!
更加不乐意了。
最后,季南息选了一套最常规的黑西装。
萧腾看了眼仍挂在衣橱里的礼服,南少可是一眼都没有看呢。
看着江以卓从早上到现在就不停地在给他挑刺儿,季南息不说,萧腾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快要开始了。“将近十二点了,萧腾在一旁提醒道。
“她来了吗?“季南息看着窗外谈笑风生的宾客,鹰眸深沉得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萧腾摇了摇头,“没有来。“
他当然知道季南息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夜城国际机场。
整个贸易中心高层部,林菲雨等人都来了。
余笙是十二点的飞机。
“妞儿,好好照顾自己。“林菲雨抱着余笙,语气间充满了不舍。
当她知道余笙要去意大利的时候,不仅不舍得,更多的是心疼眼前这个女孩。
“你也是。“余笙点了点头,轻拍着林菲雨的背脊,安慰道。
感性的丁小米看着两个拥抱着的人,偷偷地红了眼眶。
她也好舍不得笙哥!
“小米。“余笙知道丁小米因为不舍得而红了眼睛,细细碎碎地安慰着她。
就算再不舍,也留不住要走的人的心,不是吗?!
几个人互相寒暄着,为了不想让气氛搞得这么悲伤,余笙还硬生生地讲了几个冷笑话。
幸好丁小米一向情绪来得轻松自如,氛围也少了点儿悲伤。
“走吧。“季南息轻叹一声,无地离开房间。
笙儿,你会来吗?
宾客纷纷入席就座,季南息站在礼堂中央,像一个等待着爱人的男子。
婚礼庄严而又严肃地在礼堂响起,姚欣捧着花束,慢慢地走向季南息。
此刻,是微笑着的。
这是不是代表着,她离幸福就差那么几步了?
眼看着姚欣温婉大方地走到自己面前,那个属于家属区的位置,还是空了一个。
他想,余笙是不会来了吧?
毕竟,今天的新娘不是她。
慈祥的神父透着严肃地站在两人面前,庄严地宣布着誓词:
“季南息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季南息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快要说不出话般的难过。
心头的那句“不愿意“怕是难说出口吧?
所有人都在等他们彼此说那三个字,可所有人也都没有想到,彼此都不愿意对彼此说出那三个字。
神父就欲再次宣读誓词,季南息面无表情地说:“我愿意。“
余笙听到从他口中说出的这三个字的那一刻,眼泪,再也无法容忍地流了出来。
哭了。
他那么多尖酸刻薄的话,都比不上此时的一句“我愿意“来得心痛。
林菲雨自责地看着余笙,就不该听江以卓那个家伙的话,让余笙看什么现场直播!
现在好了吧,哭了!
“要走了。“沉默了许久的林子成帮余笙擦了擦眼泪,柔声地说道。
就算他知道季南息不会对余笙放手那又怎样?
至少,他现在和不了余笙在一起!
那么,他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余笙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收好后,笑眯眯地起了身。
“好啦,我要走啦!“同时,笑容可掬地跟几个人道别。
“记得了啊!下次见面的时候都要看着你们好好的!“余笙一个个地抱了一下,眼睛红了红。
“好!“几个女孩子笑着回应。
余笙转身,跟着林子成往机舱走去。
根本就不敢回头再看一眼,夜城,要说再见了。
“姚欣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神父再次宣读誓词。
姚欣捧着花束的手紧了紧,心不在焉地看着季南息。
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