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诺微微的睁开了眼,可她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她被蒙上了眼,嘴也被贴上了胶带,双手被绑在了背后,丢在了一个废弃的工厂内。
她弯曲着躺在地上,一头长直发散落一地。头发的缝隙间,可以看出她穿的是一条黑色露肩裙。在她的头发以及黑裙的衬托下,她肩部的肌肤看上去无比白皙。
她的背靠着一面墙——这个姿势显然不太舒服。她记得她明明是在参加一个晚会,期间觉得太闷,在阳台上透气的时候,被人从背后捂住她的口鼻,接着她就晕了过去,没想到一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她扭动了两下娇小的身躯,用脑袋靠着墙壁,支撑着她坐了起来。她背靠着墙,一条腿屈膝随意的搭在地上。
她嘴角微微扬了扬——看来这个姿势舒服多了。尽管现在是盛夏,墙壁却传来了阵阵的凉意,让她的后背一阵冰凉。
她就这样靠着墙壁坐着,过了好一会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有人粗鲁的扯下了蒙着她眼睛的布条,外面的光明一下子晃得她都睁不开眼了。其实也不过就是昏黄的灯光,不过现在对于她来说已经太刺眼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一把撕下了贴着她嘴的胶带。
疼得她“嘶”了一声,拜那人所赐,现在她的嘴周围应该白净了不少吧!——因为嘴周围的汗毛都被他扯掉了。
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看到那人正低头怒视着她。他左边额间处有一条长长的伤疤,显得他的眼神更加的凶恶了。他身后还站了五六个身形彪悍,西装革领的保镖。
柳惜诺并不认识这个人。但看他能有这么多保镖的样子,应该身份也不简单。
那人语气十分不好的开口,“老实交代,钥匙在哪儿?”
她看着那人,嘴角扬起,“自己去找啊!”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说着狠狠的一巴掌扇在柳惜诺脸上,顿时她的脸上就出现了几个手指印,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柳惜诺歪着头,轻轻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脸上依旧挂着笑容。那笑容配着她舔血迹的样子,不知为何,居然透着一丝妖邪之气。
那人看着她不是恐惧,反而是一脸的笑容,觉得心情十分不爽。好像他的威严受到了鄙视。
于是他又踹了她几脚,一边踹还一边吼道,“让你笑,让你笑。”
然后他一把将她提起来,“快说,钥匙在哪儿?”
柳惜诺依旧挂着笑容,“有本事你打死我啊!不过,我猜,先死的肯定是你。”
这时那人终于忍不住,掏出了一把枪对准她的脑袋。这时她眸光一下子暗淡下来,眼神也不似刚才那般充满笑意。她语气冰冷,“是时候了。”说着她额间的那朵小小的蓝色莲花就泛起了微弱的蓝光。只是这光太微弱,而且还被她的齐刘海盖住了,不注意看根本就不会发现。
那人觉得此刻她是害怕了,得意的笑到,“确实是时候杀了你了,不过我已经没有耐心了,就算此刻你害怕了,也已经晚了。”他说着就开始扣动扳机。
不过他也只是想吓吓柳惜诺,毕竟她好不容感到害怕了。只要他再稍微吓一吓,她肯定就会说出钥匙在哪儿了。到时候再杀她也不迟。他还在心里得意,传说的柳家家主,也不过如此。
柳惜诺丝毫不畏惧的看着他,反而脸上挂起了一丝更加邪恶的笑容。就算是深感她马上就要死在他枪下的那人,也被她这眼神看得汗毛直立。
柳惜诺声音平淡,“落零,我在这里。”
那人十分不爽,拿枪口往柳惜诺头上戳了一下,“快说,钥匙在哪儿?”
柳惜诺丝毫没有理会他。
此时那人已经忍无可忍,什么钥匙,此刻他都不想要了,他只想让柳惜诺快点消失。他加快了扣动扳机的手,子弹瞬间脱堂而出。
就在这时,几乎就在子弹脱出枪口的瞬间,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过,将柳惜诺抱起。这黑影则是柳惜诺的保镖——落零,这名字是柳惜诺给他取的,待一切尘埃落定,便是归零。
那颗子弹砰的一声打在了墙上,墙壁顿时被打了个洞。落零把柳惜诺放到地上站好,这时那人才发觉柳惜诺不见了。赶紧拿枪对着落零,又开了几枪。
可是他开了几枪之后,并没有如他所想的在落零身上穿出几个窟窿。结果却只看到了黑影手中夹了几颗子弹。
落零将子弹对着那人一扔,那人顿时发出一阵惨叫声,紧接着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鲜血从他的两边膝盖处不停的流出来,他两只手无力的下垂着,原来还有两颗子弹打穿了他两侧的肩胛骨。
他此时已经疼得满脸汗珠,落零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到他跟前,皮鞋落在地上清脆的声响给他带来无尽的压迫感。他身后的那几个保镖,看到这一幕,也被吓得不知所措,站着一动不动的。
他抬起头祈求的看着落零,“求求你,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金钱,名利,女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落零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他,“我要的东西,你没有。”
这时柳惜诺冷冷的说到,“好了,别玩了。”
落零恭敬的说了个是,顿时周边都暗淡了下来,像是夜幕一下子降临。紧接着,在这夜幕之中,他们脚下亮起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法阵,法阵的白光将他们周边都照亮了。
只是,他们周围,已经不再是刚才那个废弃的工厂了,而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落零轻轻的捏了一个响指,顿时那几个人身上就附上了一层蓝色火焰,他们还来不及惨叫,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法阵就消失了,周围又是刚才的那个工厂。柳惜诺语气平淡,“走吧!”
落零转过身看着她,嘴角扬起,“你还是那么无情。”
柳惜诺冷哼一声,“是他自己找死。”只要是为钥匙而来的,她都绝不会留下活口,因为当初她所有的亲人,就是因为这钥匙丧命。那么,只要是为钥匙而来的,就是她的仇人。她永远也忘不了她十八岁成人礼的那个夜晚。
“你说的都对。”落零说完,就将柳惜诺抱起,消失在了这个工厂之中,随即工厂便被附上了蓝色的火焰,一切都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