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静,这广告说很好的,你看连明星都在代言呢,”
田生坐在沙发上,一边手拿着水杯喝茶,一边看着电视跟田静说,
“爸,如果便秘用药用开的话,你肠胃就会一直依耐药物,那会比你现在更辛苦,你知道吗?”田静坐在父亲旁边耐心的解说。
对于中风的老人比不中风的老人,肠胃蠕动更慢,更加重便秘的情况。
对于田生的便秘,田静一时也缩手无策,以前一直都是陈梅照顾着田生的。
“这药也不贵呀,几盒才一百多,”这该死的广告,一,两分钟之内就来回重复播了几次,一天就播了N次,还是天天播,看得田生心痒痒的,这真是洗脑啊。
如果田生识字的话,自己早就购买了,怪不得那些卖保健品的促销员,天天帮老人洗脑,最终老人把自己的所有积蓄都买了,如果药物不危害健康还好,就当损失钱财呗。
如果是危害健康的话,那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害了,还连累家人呢。
“爸,这不是钱的问题,如果对你健康有益的我会买给你的,你放心好了。”
田静脸色下沉,心里很不爽,我对父亲象是很抠门的人吗?还是我不舍得花钱呢?
就算再不开心,但还装着笑脸跟父亲解释说清楚。
“嗯,”田生表面虽啍了一声,但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有点不开心的。
也许便秘一直在困扰着他,让他感觉吃不香睡不好一样。
“爸,我晚些上超市买些酸奶给你喝喝试试,咱真的不能买那些药物的。”
田静也深有体会,自己也曾经便秘过,那种你想拉屎又拉不出的感觉实在难受,想出又出不来,堵在那里。
记得田生那会刚中风在住院期间,足足有十天拉不出屎,最后护士下达命令:
你们家人必须帮他把屎抠出来。(这种情况在医院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最后还是田磊带着手套用手指把它抠出来的,才让田生不憋坏舒服些,其实田磊对父母也有孝顺的一面,只是赌博让他埋没了良心的一面。
“阿静,田生,”这时门口站着一个高一米七,七十岁左右的老女人,一头黑色参白的短头发,左右边还各夹了个黑色夹子。
身上穿一套棕色大号尼龙格仔衣服,脚上穿着一双约`四十码‘的红蓝条布鞋,脸上有一些浅褐色的老人斑,远看跟陈梅有几分象。
“啊,二姨,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田静从沙发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前些天我身体不好,孩子没告诉我,我也是才刚刚听到你妈的事……,”
二姨话还没说完,后面的话已说不出来,红着眼眶,眼泪在那打转。
这个陈梅的二姐比陈梅大几岁,嫁在另外一个村里,年轻时很穷也是苦命人,现在虽生活好了,也享福了,可人已老了,经常给病痛折磨着,但总算是腿脚利索,能走动走动,这对于老人来说是不幸中的老幸了。
这二姨一生了好几个女儿,曾经也有一个儿子,可是在十几二十年前出车祸走了,留下三个孩子和老婆。
其中最小的孩子才刚出生一个月还不到,说起表哥这件事,还连累田静和田妮跟几个表姐之间的误会,从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到几乎是不说话不相往来。
田静从小就跟大表姐和五表姐比较亲密,跟大表姐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性格上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骨子里透出一种`不愿输‘的特性。
大表姐一生经历荆坎,但她以超常的坚强毅力战胜一切,田静是看在眼里,佩服在心里。
至于五表姐,因为田静比五表姐只差一岁,两个人比亲姐妹还亲,一起骑单车去玩,一起买同样的衣服穿着,就象孖生一样,还经常是彻夜长谈,那会是田静最开心的日子。
除了大表姐和五表姐,表哥也是跟田静关系比较好的人了。
在田静读初中高中时期,一到星期六星期天,田静会骑着二十八寸单车约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到另外一个乡下`二姨‘家里,找表姐表哥玩。
田静是生长在镇里,虽然家里穷,但从来没有耕过田,也没有田可耕。
但是二姨家在农村乡下,耕田,拔花生,种稻谷等这些对田静来说既新奇又刺激,表姐会带着她到田里玩,偶尔表哥也会带她到河边里捉小鱼小虾戏水等。
遇上下雨天,田静会跟表姐表哥在他们家里捉迷藏或赌鱼河虾(玩)。
再偶尔遇上二姨村里有唱大戏的,田静也会跟着表姐象个顽皮的孩子那样去后台偷看。
这些是在田静不快乐的童年里中,其中维一一件最快乐的事。也是她把表哥表姐当成自己的亲哥亲姐那样……。
记得九四年左右,Z市经济才刚刚开发,那时的珠宝首饰也正兴旺,陈大河那时是跟一个亲戚合开首饰加工厂,正在大量招人,其中那会有田妮和表哥表嫂五表姐一起在工厂里上班,田静是迟了一年才去上班的。
从田静去上了有大半年说起,田静姐妹两任职收发员,表哥任职倒模熔金技术人员,表嫂任职车花工人,五表姐在另外一个部门也任职车花工人。
田静姐妹平常对工作认真负责,因是从事贵金属,所以对待耗损是严谨的,姐妹两对待工作时不管亲戚不亲戚都一视同仁,如果谁掉了金或超损耗都会叫他们找,因为这个姐妹俩得罪了不少人,其中包括表哥两夫妻。
那天下午差不多下班时间,因为这时工人们都要把手里的金料全部上交到收发部里。
“表嫂,你的金料不够,还欠2克呢,”表嫂那时是车足金吊咀,
“啊……,我再去扫一扫,”表嫂跑回去车花机里重新扫一片,又来交,
“表嫂,还是不够噢,再去看看有没掉,”按田静的经验来说,估计表嫂是掉了个吊咀,
“没有了,都已找清楚了,”表嫂有点不高兴,
“表嫂,你还是再次看看,”田静表嫂一脸不高兴,她还是不怨其烦地再说一片,因为一般工人掉金或欠金都要扣钱的。
这时刚好表哥从熔金房出来,经过收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