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王奶奶家找回了一点儿自信的我来到了幼儿园这个新环境后又将我的自信打回了原形。
我害怕这里的老师,我认为这里的老师都像奶奶一样道貌岸然,只知道批评我的错误,不关心我的给养,尤其是心灵上的给养。
我又开始封闭了自我,我畏畏缩缩的呆在角落里看着小朋友们玩耍,发呆。
老师们也没有特别来关注我,只把我当做是一个新入园孩子的最基本现象,希望我能慢慢地从自我中走出来,慢慢适应这里的一切,慢慢地学会记住幼儿园里的作息规律,慢慢地习惯看守住自己的个人用品,慢慢地学会接纳其他小朋友并和他们友好愉快的玩耍和相处。
其实,我起初的智商和情商都不低,但到了奶奶家以后,情商绝对的低下,就不用说了,被困了一年后的我智商也跟不上了。
但是我有一个特殊的本领,就是学习能力超强,我是说在智商方面。因为基因使然,我并不笨!
初期在两周岁时,我就隐约地知道了数字的概念,也经常跟着妈妈没事时数数。
后来到了奶奶家以后,虽然再也没有人教过我数数,但我的小脑袋瓜里一直留存着这些信息并在日后生活的观察中发酵,自我整合出了一套观念和办法,证实了数字的用处无处不在。
我知道数数有用,奶奶买东西时经常数钞票,奶奶家也是住在三楼,一楼就是王奶奶家了,不是奶奶家。
但我对数字并不敏感,往往需要想一会儿才能明白数字的含义,就比如老师要我去拿三个苹果,我去了,数过之后才知道三个苹果有多少,是不是一只手能拿得过来的?还是必须两只手才能完成?这可能是不经常练习、缺乏实际经验所致吧!
但是到了幼儿园,这个新环境里,需要一切自理,无处不使用着数字的概念,让我的数学思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和强化,让我心中朦胧的数字变成了真实的世界,让数字变活了。也让我的记忆不再只停留在感性的层面上。
也就是说,我的记忆不再完全随心情而变化,不再心情好了就记忆深刻,心情不好了就随手忘掉,心中怀恨时印象深刻。
我的理性思维在妈妈走后被关在了小黑屋里,在幼儿园这里首次得到了发展和壮大。
我努力的记取着与自己有关的身边的各种信息,使用自己的各种方法,慢慢地记住自己的生活作息规律,比如,几点上学,几点放学,上学时我在第几班,站排时我是第几,睡午觉我又是第几。
我慢慢地适应着眼前的新生活,这种新生活让我眼前一亮,我又逃出了自我围城的局面。
可以说,在奶奶家的压抑下的放任自流中塑造了我的第二性格。我的第一性格在妈妈离去时仿佛就已经死掉了一样,只留下了模糊不清地印记在心里,就像天边的彩虹一样,挂在那里遥遥地看着我,我也遥遥地看着它。
而我的第二性格是在那种情况下自生自长自我发展起来的,说白了就是纯野性的性格,生性,与社会格格不入。
所以,到了我三周岁去幼儿园的时候,我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我已经相当有自己的准主意了。我也变成了压抑下的混世小魔王。
我的懒惰的毛病、爱偷的毛病、爱炫耀的毛病、不爱看守自己东西的毛病和怕老师的毛病日渐突出,并在幼儿园里充分的表现了出来,我与小朋友的矛盾也日渐增多,冲突不可避免。
那是我去幼儿园的第二天,我带上了我唯一的宝贝,就是王奶奶给我制作的那个美妙无比的沙包。
那个沙包已经成为了我的伴侣一样的东西,我珍爱它如同珍爱我自己,有时甚至超过了我自己。
也不是非要在小朋友面前显示炫耀,就纯粹是因为喜欢这个沙包而爱不释手而已,我吃饭时拿着它,睡午觉时拿着它,就连做游戏的时候仍然拿着它。
这时,有一个小朋友注意到了我和我的沙包,暗暗地琢磨起我来,于是就在睡午觉的时候,趁着我睡午觉睡着了的时候将我的沙包偷偷藏了起来。
我醒来后发现我的沙包不见了,我并没有哭,而是急急忙忙地四处寻找起来。
我撅着小屁股在我睡午觉的教室里从里到外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我有点蒙了,心想:没有人拿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一定是有人拿了。
紧接着就是上下午课的时候了,我看着上课的小朋友,开始暗暗地打量观察着他们,我最后锁定了两个小朋友,我感觉他们的嫌疑最大,因为他们也时不时地在偷偷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们一个叫王阳晨,一个叫李沙轩。我想看看他们是不是把我的沙包藏在了他们自己的衣服兜里,或者自己的小背包里,又或者他们的鞋子里。
下课后,我独自悄悄地跑到了我们班更换衣服和鞋子的隔断壁橱,因为我不知道王阳晨和李沙轩的衣服和背包放在了什么地方,我只能从左边到右边顺序翻找着小朋友的书包和鞋子。
当我就快要翻找完了的时候,我们一个老师从我的身后转过来,满是好奇地问:“英英,你在这里干嘛呢?”
我回头一看,见是生活老师,有些害怕,大着胆子回答说:“我在找我的沙包,我的沙包丢了!”
“就是那个你一直不离开手的沙包吗?我看见你睡觉的时候还拿着它啊!”老师温和地说。
“睡觉醒了就不见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我想在这里再找一找!”我回答说,又问:“王阳晨的背包和衣服在哪里?还有李沙轩?”
“你不能这样没经过小朋友的同意就私自翻找小朋友的东西,他们是不能将东西藏到这里的,这是每一个小朋友的妈妈或奶奶送他们过来时放在这里的,碰乱了或者丢失了什么东西会直接怨你的!”老师耐心地对我讲解了一番说。
“那怎么办啊!我的沙包丢失了,就在幼儿园的睡觉教室丢失的,不是他们拿到的还会有谁?”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仿佛在抱怨老师的不公,为什么不让我继续找下去,我当时就快找完了。
我以为是老师在帮着偷走了我沙包的人,在偏心,在袒护!
老师看我哭了,牵着我的小手把我领出了隔断壁橱,劝慰道:“你先别着急!一会儿,我问一问小朋友,看看有谁见到了?又有谁捡到了?”
我抽泣着点了点头,又回到了教室里。
我看到王阳晨和李沙轩又向我看了过来,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想:“等着瞧!”
生活老师在授课老师讲完了课以后,才对全班的小朋友问道:“你们谁看到了英英的沙包了?”
全班的小朋友都陆陆续续地摇了摇头,都表示自己没有看到我的沙包。
我急得眼圈又红了,差点又要哭出来。
老师问了好几遍,都没有小朋友说看到了或者捡到了,便歉意地告诉我说:“英英,沙包一定还停留在哪个角落里,没有让人发现呢!咱们这样吧,你也不用着急,我问一问今天晚上收拾卫生的老师,让她们帮助你找一找,可以吗?”
我还能说不同意吗?但我知道,希望一样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