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里,妹妹是从小学一年级到三年级,弟弟是从小学四年级到六年级,而我复杂些,走过了六年级、初一和初二。
六年级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转折和过渡,我用认真和努力顺利而完满的结束了我的小学生涯,没有留下任何的遗憾,各方面都超过了我的预期,唯一深感不足的就是我没能够成为一名三好学生,应该是我努力的还不够吧!
初一了,当我们从小学的操场上照完了我们的毕业照片,得知某月某日我们将要到新学校的操场上报到分班的时候,当八五年暑假最后的几天时光消散在空中的时候,人生的美丽画卷在向我铺开,我第一次睁开欣欣然懵懂的眼,展望着这属于我的人生的美好和未来,我的心中五味杂粮、百感交集,我带着酸楚对我的未来做着期许,也对自己刻画着约束和底线。
我要好好学习、保持诚信做人,真诚待人,最终给自己挣得一个属于自己的工作机会。
我希望妈妈还继续给我开家长会,保持我在学校人际关系中的和谐和稳定,不去过多干扰我的学习,给予我更多的关心与鼓励,让我的学习环境更加稳固,学习态度更加稳定而坚定。
我希望我自己能够足够的优秀,能够在初中这个新环境里赢得一张属于自己的三好学生奖状,实现自己在小学时未完成的梦想。
我一定不能违反学校和班级的规定,我一定要听老师的话,一切向班级里最优秀的同学看齐,学习他们的优点,扬其之长、避我之短,争取三年之后考入中专和重点高中。
一切都是新的,正好一切可以从头开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我就不信我那么糟糕!
迎接新生活首先我就要积蓄满满的信心,还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我甚至把自己那天要穿的衣服重新清洗了一遍,头也洗了一遍,我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仪式感,推陈出新、除旧立新。我要坚决和不美好的过去说拜拜,用满满的热情迎接新生活的到来。
我的新生活的确来了,当时钟指向了我心中呼唤了好多遍的那个日子,当我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静静地等候在十一中操场上的时候,我的心是起伏的、澎湃的。我和操场上一千多名有着和我同样心情的同学们一起翘首以待着我们分班的时刻。
时间一点一滴地走着,老师从麦克里清晰地一个一个地吐出了我们的名字,我于是陷入了一种极其专注的状态,仿佛世界就只剩下了我和那个老师的声音,让我无法听错,我静静地等待着。
还好,老天没有让我等多久,我就梦一样的听到了我的名字,我一时间有些恍惚,是我吗?刚才说的是我吗?
在第一个班级就念到了我的名字,是我的幸运吗?我是在一年一班吗?
我迅速地回过了神儿傻傻地笑了笑,很快就兴奋地、愉快地穿过了操场上的其他熟悉的、陌生的同学,带着微笑自豪的走向了我们班级同学聚集的地方,排在了队伍的后面。
我微笑地打量着我前面的同学,前面的同学也好奇地回头打量着我,这就是我的同班同学啊,他们将来都将和我共处一室、同进同出、相濡以沫,在同一个老师的带领下努力学习,见证我们的成长啊!我见了他们感觉万分的亲切。
我不知道此时我的同学是不是也有我这样的心情,兴奋、激动、并带着憧憬和向往,我们相互寒暄,互报名姓,尽快熟悉。
当我们班同学到齐了的时候,老师没有等待其他班级,领着我们回到了我们自己班级的教室。
我们上了二楼,因为我们是一班,理所当然地占据了全年组最把头的教室,“山”字形横截面的教学楼里,我们屈居最边上的那一条短竖。
我们在教室门前按照大小个儿站好,男生一排,女生一排,老师要为我们编排座位,我们从头到尾两个女生一起进,两个男生一起进,每一组都彼此成为了同桌。
我们按顺序从前到后,男生一组,女生一组,男生和女生错开分部,井然有序。
我很自然的和我前面的女生韩雪梅成为了同桌,我们被安排在了第二排,而我的前面居然就是我们南灵山小学同班同学的班长石威。
他是男生第一个组,所以安排在了第一排,可见他当时有多矮。不过我挺高兴,我知道石威平时不欺负人,跟他好好说话他是会客客气气地帮助我们的,毕竟在这个陌生的班级里有一个如此相熟的人是好事儿,以后借用个橡皮铅笔什么的也好有个去处。
刚满意我的前座,我就又探寻起我的同桌来,我的同桌来自很远的麦山子,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农家女孩。但是她穿得并不土,她穿了一身粉色的乔其纱上衣,蓝色的裤子,白色的胶鞋。穿得比我还要洋气呢!
她一条大辫子整齐的编在脑后,垂在后背上,一看就是女孩子气息很浓的那种。
她很爱笑,不笑不说话,稍稍带着点儿羞怯,大大的眼睛说话时叽里咕噜的转来转去,审时度势。
她很和善,话里话外尽是平和,既不去吹牛炫耀装凶耍横,又让人找不出她性格的软弱点,无从欺负。有时候别人的玩笑开得大了一点儿让她不好回应的时候,她就一笑了之,也不生气。所以,任何人和她说话也只能客客气气,公平论道。
我很喜欢我这个同桌,脾气似乎跟我很投缘。我真怕老师又给我鼓弄出个男生同桌,不欺负人的还好,如果遇到个欺负人的那种,我简直没法学习了,希望直接会化成泡影。
然而,我还是白担心了。因为中学和小学不一样,小学的同学因为年龄还小往往没有情窦初开,是可以安排在一起成为同桌的。
而到了中学,就不行了。因为同学们的年龄都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老师非常担心同学们将心思用在了早恋上,所以从排座上就充分地考虑到了这个因素,刻意地回避开了。
这种回避正合我意!我当时还不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虽然小学如万艳华那样告诉过我“喜欢”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还不能充分地理解其中的含义,一门心思地只想好好学习,实现理想,不想节外生枝。
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姓徐,是一位教数学的男老师,一米八的大个,鼻梁子高高,很有特点。他经常带着一个褐色的变色近视眼镜,在外面有阳光的时候弄得满眼确黑,回到了教室里才看清了老师的脸。
他无自己的住房,暂时住在十一中校内,已经结了婚,还有了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儿。
他刚走入教室,看着乱糟糟的教室,说了一句话以后通常便用眼神一一注视着我们,不一会儿,乱糟糟的教室就静了下来,然后徐老师才开始继续讲话。
这一招很灵,所以,徐老师一直很有威信,说话力度也一直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