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那事可是你派人去干的!你要是不动手或者把她弄死了,根本没今天的事!”
“说来说去如今这事态全成了我的错了?!”裘氏的声音忍不住地高了几度,但转念一想又忍住一口气,“我出钱也行,但既然我私房出钱买府里一应下人闭嘴,那么以后公中的账归我管,我来当家。”
裘氏这一说,全家人又不干了,谁都知道公中在老两口手里的话,底下的儿孙们还能弄到点钱花花,可要是攥在大嫂手里,大户人家的规矩一架起来,那是每月该给多少就是多少,别想再额外掏出半个子来。
听着他们吵嚷,裘氏心里冷笑,她就知道这一招有用,要她出钱她就要当家,视钱如命的祁家人必然不肯。
“婆婆考虑好了吗?这钱到底是公中出还是我来出?”
“老大,你怎么说?那丧门星可是你亲闺女。”老太太目光一转,觉得这事还是得靠大儿子,裘氏毕竟是继母,她当然不乐意为了继女的事掏自己的钱。
“如果不想花钱买下人闭嘴,就得给祁珂一笔钱买她消停,她受了这几年的苦,总要给自己讨个公道。”祁宏义到底是当官的,几年官场历练开拓了眼界,在这思路上跟妻子一样,能花钱解决的事都是小事,但能少花钱当然最好。
“给那死丫头钱?凭什么?!”祁家上下又嚷起来,一千一万个不肯。
“祁珂让人带话来就是要我们花钱买平安的意思,给她一个人的钱,比给全府下人封口费要便宜得多,而且这种封口费照不成文的惯例一般都是照着本人的月钱给,多给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月钱,想想我们家每月在这上面开支多少?这一翻倍又是多少?反正这笔钱总是要出,给祁珂的话,说不定还能再省点下来,家里下人看到我们哄住了祁可,他们知道主家厉害反而会主动闭嘴。”
祁宏义这样一算账,祁家那些人又都闭了嘴,他们家这些年只加人不减人,每月下人的月例一边叫老太太心疼一边又要学大户人家的排场,再加上一大家人一起生活的开支,那钱花得如流水一样,偏偏最近几年年景不好,粮食减产生意难做,收入大不如前,开销却一点都减不下来。
“说的轻松,她要是狮子大开口怎么办?把我们家底全掏给她?别忘了,从昨天到今天,她可是打伤了六个人了,花一点小钱就想打发她,有那么容易?她不是没见过钱,她从小也是不愁吃穿过过好日子的,她娘死的时候她的年纪算是大姑娘了,有记性的,做好准备吧,仨瓜两枣可打发不了她。”
裘氏对吝啬的祁家人不抱一点指望,连她丈夫在这上面一样靠不住,公中拿着祁珂娘俩的财产大手大脚地花,拿人家那么多银子才拿几百两想打发人,简直做梦。
“她这个丧门星,她也配狮子大开口?”老太太又骂起来,两个家里地位最高的男人则都保持沉默。
“她娘留下的嫁妆清单还在她手上呢。”裘氏语气幽幽地提醒道,成功地让老太太又哑了口,前头儿媳当初带进来多少嫁妆,老太太至今都记得的。